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語人無二三。
不過李耀桀慶幸的是,第五瑤懂他,這就足夠了。李耀桀不想把他穿越的事再告訴其他人,避免出現什麼變故。
……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已經是臘月中旬,離新年還有半個月,南海縣逐漸有了歡慶的氣氛。
這些日子,謝雲飛勤勤懇懇,每日都來文閒居讀書寫字。謝輝廉看到是非常開心,浪子回頭金不換,南海縣的百姓也紛紛稱讚。
尤其是,縣學堂的報刊刊登了他幾首寫得不錯的詩詞,還有兩篇賦,頗有才子初成的苗頭。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回頭!”謝輝廉很欣慰地捋了捋鬍子,對妻子說。
“郡公大人真乃奇人也!”
這是南海縣百姓對李耀桀的評價。居然真能將這紈絝惡霸培養成才。
“這個西菜子是何許人也?”酒樓飯館,都有人在談論此事。
“不清楚,聽說是倭國偷渡到這裡的,被抓到了,目前住在郡公大人府中。”
西菜子的來歷有不少人知道,但身份是保密的,只有李耀桀一家以及廣州的幾個高層官員才知道。
“郡公大人居然還能將外族人培養起來?太厲害了吧?”
“我在想,要不要乞求郡公大人也教導一下我兒郎。”
“這個所有人都想,只是非親非故的,郡公大人不可能花心思。”
南海縣,附近縣城,甚至廣州附近的州,都流傳著李耀桀的光輝事蹟。
“西菜子,你這句詩對得不夠工整,「尋常歲月」和「一般心思」不夠工整,而且格律不合。”
謝雲飛糾正西菜子詩中的小問題,看了一眼許秋萍,“許姑娘,我應該沒講錯吧?”
“沒有。”許秋萍搖了搖頭。
“非常感謝謝公子的指正。”西菜子彎腰感謝道。
謝雲飛嘿嘿一笑,“不用客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是吧?”
“嗯。謝謝——謝公子把我當朋友。”西菜子微笑著說,她的漢語水平已經很好了,能和其他人完成一般的交流了。
“哈哈,不客氣,叫我謝雲飛就行,明羽也好,公子公子的,太奇怪了。”
“那就叫你明羽吧,錢……”西菜子猶豫了。
“就叫我錢二吧。”錢二生呵呵一笑,他名叫錢二生,本來就是錢家二子的意思,叫錢二也很合適。
“好的,錢二大哥。”西菜子淺淺一笑,春風滿面。
“憑啥叫他大哥?”謝雲飛不平衡了。
“錢二年紀大。”許秋萍淡淡地說,“而且,他也算是你師父,這你也要爭?”
謝雲飛尷尬地撓了撓頭。
前幾日。
李耀桀對謝雲飛說:“每日早晨,你跟著錢二生練武半個時辰。”
“爲什麼?”謝雲飛懵了,練武這麼辛苦的事,他可不願意。
李耀桀面無表情地說:“你這麼討人厭,避免你某天被人打死了。”
謝雲飛:“……”
……
“好吧,大哥就大哥吧,這樣也顯得我年輕,無事。”
李耀桀和第五瑤坐在遠處的欄桿邊,看著幾人的相處,不禁感慨:“好混亂啊。”
第五瑤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說:“許秋萍也算是自討苦吃了。”
“嗯。”李耀桀笑了笑,這段時間,許秋萍來文閒居的頻率急速上升,而且主動當起謝雲飛和西菜子的老師,這一反常的行爲在李耀桀、第五瑤、蕭琴等人眼裡,原因太明顯了。
“秋萍已經陷進去了,但她自己好像還不知道。”蕭琴若有所思地說。
“她知道,不然不會這麼做。”李耀桀淡淡開口,生活不是狗血偶像劇,女生不是白癡,不存在喜歡了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許秋萍顯然知道,但她先前把謝雲飛罵了一遍,也明顯表示,她喜歡的不是他。
後來,謝雲飛漸漸放下,疏遠她,她卻喜歡了。她放不下面子和矜持去表露心意,又害怕謝雲飛的心轉移到西菜子身上,只能這樣,強行走進謝雲飛的生活。
對此,李耀桀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狗血,不過這還不算,李耀桀拿起一張紙,寫有一首詩。
小苑忽而春意來,桃花秋日著新衣。
滿心歡喜難留住,明日北風吹斷枝。
這首詩是錢二生寫的,通過十幾天的學習,也能寫寫簡單的詩句了。
“我怎麼感覺他意有所指?”第五瑤娥眉微蹙。
“你也感覺到了?”
第五瑤點頭。
“姐姐爲何有此言?”杜蔓婉並沒有往其他方面想,也看不出有什麼深層次的意思。
第五瑤沒回答,而是看著蕭琴問:“蕭琴,你覺得呢?”
蕭琴看著詩文沉思片刻,有些遲疑地說:“姐姐的意思是,錢二生寫的是西菜子姑娘?”
“嗯。”第五瑤點頭。
杜蔓婉愣了一下,重新審視這首詩,確實可以讀出這樣的含義,但真的是這樣的嗎?
“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嗎?”
“你注意他看西菜子的頻率和眼神,是不是意味深長?”
這種時不時偷瞄一下,又假裝不經意,確實是情竇初開時,常見的行爲,李耀桀曾經也這樣看著班裡的班花。
“這種反應,你們應該很熟悉。”李耀桀看著她們笑著說。
杜蔓婉和蕭琴香臉微微泛紅,有些不自然,她們曾經的確是這樣偷看李耀桀。
第五瑤沒好氣地看著他,“很驕傲是吧?”
李耀桀訕訕一笑,轉移話題:“咳咳,這四個人的關係,有些好玩了。”
第五瑤想了想,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謝雲飛和許秋萍我感覺沒什麼意外,但錢二生只能失望了,西菜子的身份他肯定沒戲。”
“嗯……”李耀桀長出一口氣,“我最多能留西菜子到明年一月,太久了皇帝肯定不滿,催我送她回去。”
“而且,還有一種情況,西菜子被倭國人找到,那時候她只能回國了。”
……
果然是如李耀桀和第五瑤的猜測,兩天後,錢二生寫了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無聲明月引人去,天塹迢迢卻絕情。
“他還不知道西菜子的身份,纔敢有這般的心思,要是知道,恐怕就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李耀桀搖了搖頭,“感情是控制不住的。”
“相公對於感情之事很瞭解嘛。”第五瑤似笑非笑地說。
“學過的東西多。”李耀桀摸了摸鼻子,“我突然想幫他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