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李耀桀領(lǐng)著小萱在長安城的裡坊間瞎逛,感受這邊的風(fēng)土人情,近距離感受唐朝的文化氣息。
裡坊是古時候城市的規(guī)劃制度,筆直的縱橫長街把全城分爲(wèi)一百多個坊,作爲(wèi)百姓的居住區(qū),類似於如今的住宅區(qū)。坊裡面則是百姓們的房子了。
每個裡坊,均是築有高牆大門,實行宵禁管制,同時禁止任何商業(yè)行爲(wèi),因此,哪怕是白日,裡坊也沒有什麼熱鬧的氛圍,這是裡坊制度不人道的地方。
李耀桀突然想到,第五家居住的,居然是整個裡坊,不愧是土豪。
前往東西市購物的坊間百姓出門歸家,來來往往,生活氣息和現(xiàn)代倒也相差不大;目光穿過大門,坊內(nèi)鄰里,幾個老人在門外柳樹下,搖著草扇嘮著嗑。
孩童便在長輩的看管下,盡情嬉鬧……
“姑爺,前面好多人啊。”轉(zhuǎn)過街角,小萱看到前面很多人圍著。
李耀桀來了興趣,“過去看看。”
“今日一女一子學(xué),他朝幾人幾時士?”只見坊門在,立著一塊榜,兩塊牌匾,牌匾上分別寫著這兩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衆(zhòng)人都是這個疑問。
“這裡寫著,小女待嫁閨中,以文招親,牌匾上之題,答對著可入內(nèi)。”
招親?衆(zhòng)人都興致勃勃。
“這是什麼意思啊?”
“士是當(dāng)官的意思嗎?”
“應(yīng)該是吧?”
……
衆(zhòng)人圍著,議論紛紛,卻沒個結(jié)論。
李耀桀問小萱,“現(xiàn)在沒科舉吧?”科舉制度起源於隋朝還是唐朝,學(xué)術(shù)界一直有爭議。小萱也搖了搖頭,“聽老爺說過,前朝有,但現(xiàn)在沒有。”
“陳兄,你也來了?”有個手持羽扇,身著儒服的年輕男子走過來,方纔就站在此處的男子看見後,作揖。
“嗯,聽聞杜大人千金以文招婿,特來見識一番。”
圍觀的人羣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是陳公子?”
“和程公子。”
“小萱,他們是什麼人?”
小萱看到後,“陳公子名義,是朝廷一個六品官員的嫡子。程公子名道林,父親同爲(wèi)六品官員,具體是什麼官我就不知道了。”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百科全書啊。”
“啊?姑爺說什麼?”小萱不懂百科全書是什麼。
……
“我來回答。”陳義上前,“答案是兩人,來年。”
古代女子想當(dāng)官,是十分不容易的。陳義說句好聽的話,答兩人可進(jìn)士。
“對啊,來年,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有人懊悔。來年,反正就是未來,你們愛什麼時候進(jìn)士就什麼時候。
“陳兄果真聰慧。”程道林誇讚。
陳義傲然立在衆(zhòng)人面前,自信心滿滿。
“回答錯誤!”有人進(jìn)去稟報之後,傳來結(jié)果。
陳義被打臉,方纔的高傲和現(xiàn)在的臉紅反差甚是大,李耀桀忍不住搖著頭笑了笑,答案怎麼可能如此直接,真以爲(wèi)人家是白送女兒麼?
小萱見李耀桀嘲笑陳義,想著姑爺可能是知道答案了,低聲問:“姑爺,你知道答案嗎?”
“知道。”
“那你爲(wèi)什麼不回答?”
李耀桀睨她一眼:“你希望我娶別人?”
小萱纔想到這裡是招親現(xiàn)場,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不希望……”
這丫頭比第五瑤可愛多了。李耀桀想。
……
“我答,兩人,來日。”
“回答錯誤!”
“一人,來年!”
“回答錯誤。”
……
衆(zhòng)人紛紛嘗試回答這種籠統(tǒng)的答案,但結(jié)果都是錯誤。
“兩人,明年!”
“回答錯誤!”
……
但無論他們精確到哪一年,都是錯誤答案。
“這到底是什麼題目?”有讀書人冥思苦想,卻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要我們給他兒女算命嗎?”
陳義和程道林也眉頭緊鎖。
“張公子?”一個神情更加驕傲的男子在書童的陪伴下款款走來。
“小生張文才,回答,兩人,明年六月初三。”張文才輕搖摺扇,和陳義一般,同樣自信滿滿地等結(jié)果。只是結(jié)果同樣讓他貽笑大方,“回答錯誤。”
“怎麼可能?明年六月初三,太白金星行至正南午位,正是大吉之日!”張文才低聲怒吼。
門口的家丁完全不理會他,馬文才之後悻悻退後。
“姑爺,答案是什麼?”小萱小聲問。她也想知道這題目答案是什麼。
“四人,十月十日。”
“你怎麼看出來的?”小萱看不懂這答案,忍不住問。
“很簡單的。”李耀桀笑著搖了搖頭,“今”字、“他”字都包含一個人字,和一子一女加起來,就是四個人了,“朝”字拆開就是十月十日,字謎遊戲罷了。
“簡單?”兩人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聽到了。“這位兄臺是知道答案了?”
馬文才,陳義等人聽到此人的驚呼,紛紛轉(zhuǎn)過目光,驚訝地看著他們。
李耀桀嘴角一抽,“抱歉,我不知道。”招親什麼的最無聊了,要是大家閨秀,還怕嫁不出去?所以要招親的,基本都是那些醜得沒人要,或者是長輩眼高於頂?shù)模蛘呤菒好h(yuǎn)揚(yáng)的,例如第五瑤。但無論哪種,李耀桀都沒太大興趣。乾脆否認(rèn)。
“可爲(wèi)何公子剛剛說簡單。”
“我說的是艱難,你聽錯了。”
“哼,我就說,這等無名之人,怎麼會知道。”馬文才傲視李耀桀,語氣更加不善。
“那也是,馬公子和陳公子都不知道的,此人怎會知道。”
……
現(xiàn)場有人知道他們的家世,諂媚地奉承。
小萱聽到自家姑爺被嘲諷,頓時就不爽了,朝著坊門口的守衛(wèi)喊道,“答案是四人,十月十日。”
“哈哈,四人?這是什麼答案?”
“不會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馬文才嘲諷,“一子一女何來四人?”
“對啊,想在馬公子面前顯擺,卻答得如此蠢!”
……
“回答正確!我家小姐請兩人進(jìn)府一敘。”府上一個丫鬟出來,開口讓全場傻眼了。他答對了?這四個人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也算他一個?”有人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也不對啊。”
小萱聽到正確的結(jié)果,頓時跳起來,“真的對了,姑爺你太厲害了!”
“姑爺?”
現(xiàn)場衆(zhòng)人神情十分古怪,大哥,你都成親了,還來湊招親的熱鬧幹嘛?
【ps:科舉在李淵時期是有的,這裡爲(wèi)了情節(jié),略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