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耀桀讓幾個家丁去百里縣的市場購買水果了，不吃一遍那些奇珍異果，李耀桀都不甘心，尤其是第五瑤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她小時候，第五文博帶她去的經歷，讓李耀桀口水直流。
吃過早飯之後，李耀桀和第五瑤在書房看書，下人來通報，又有一封信寄到。
而送信的人，居然是隔壁，杜家的人。
“杜蔓婉送來的？”第五瑤好奇，李耀桀也奇怪，有事說一聲便可，爲何要寫信呢？
結果看到信的時候，李耀桀傻了，落款是李世民。
“秦王？”第五瑤古怪地看著這封信，“先是齊王，再是秦王，相公你有這麼優秀嗎？”
李耀桀黑線，什麼叫我有這麼優秀嗎？我本來就很優秀好吧？
信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一些表示仰慕啊，想交朋友之類的話，以及附上一首詩：《詠弓》
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遠。
落雁帶書驚，啼猿映枝轉。
“想不到秦王的詩文也如此優秀，本以爲他只是個勇猛善做的上將軍。”第五瑤看完信後感慨道。
“他的威望很高嗎？”
第五瑤點頭，“他攻破了鄭國，夏國等等，在百姓心中中聲威很高，不過他的詩文還是第一次見。”
“鄭國？夏國？”李耀桀一愣，有這些國家嗎？
“王世充和竇建德建立的啊。相公不知道嗎？”
“知道……”李耀桀汗顏，一般的歷史課文都是寫王世充和竇建德，沒有寫他們建立的政權國號，他確實是不知道。
“娘子，你還記不記得，昨日那個刺客，說了一句，皇帝和齊王也保不住他？”李耀桀拿著信，卻突然想到了這件事，頓時眉頭緊鎖。
“嗯。”第五瑤點頭，“因爲我之前說他們刺殺的是皇帝親冊的五品大官……嘶，你是懷疑，刺客是秦王派來的？”
李耀桀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很難說，你沒有提到齊王，刺客卻說到了齊王，這點就很奇怪了。”
第五瑤也表示認可：“對，敢無視皇帝和齊王的，也就是太子和齊王。並且他們都有收買瓷器鋪掌櫃的的勢力。”
小萱歪著頭問：“但是，他爲什麼要提到齊王呢？”
李耀桀搖了搖頭：“不知道，假設一，刺客是秦王派來的，那麼他提到齊王可能是順口，因爲在此之前我剛從齊王府上回來，秦王又與齊王不和。那麼問題就來了，秦王爲啥要殺我？僅僅是因爲他和齊王不對眼？”
李耀桀想不通，他和李世民並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仇恨。
“相公怎麼知道齊王與秦王不和？”
“額……我那日去見齊王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李耀桀忘了，皇家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
第五瑤沒有糾結這點，想了想：“相公，你還記不記得，孫縣令提到，張文才母親的哥哥是秦王府的主簿李玄通？”
“但張文才不至於要殺我吧？我和他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頂多是落了他的面子，而且李玄通派人殺我，秦王不至於不知道吧？”
第五瑤搖頭：“這只是一種可能。”
小萱突然想到：“但是，杜蔓婉的父親不也是秦王府的人麼？”
“你的意思是，杜克明也想殺我？”李耀桀不相信，杜如晦是這麼小氣的人麼？
第五瑤和小萱都搖了搖頭：“不確定。”
“關鍵是，如果是秦王要殺我，或者他的手下要殺我，爲何他又給我寫信表示想結交呢？”這是李耀桀想不通的，秦王府的人不至於白癡到要去殺他們大王想結交的人吧？
小萱表示腦殼疼：“所以，刺客不是秦王派來的？”
“不。”第五瑤娥眉微蹙，“只能說，可能性不大，但還是不能排除。現在還要搞清楚，張文才是不是真的有那麼恨相公，以及杜蔓婉她爹是不是也恨相公，還有，秦王送信來表示結交相公之後，刺客還會不會繼續動手。”
李耀桀點頭，如果秦王送信來之後，幕後之人收手了，那說明與秦王府有關係，反之就不是秦王府的人。
“那假設二，刺客不是秦王派來的，又會是誰？爲何會突然提到齊王？”
第五瑤和小萱面面相覷，都是毫無頭緒。“會不會你和齊王的談話被知道了？”
嗯？李元吉？
……
李元吉：“李公子，我聽聞長安前日失火，是你的報社被燒了，歹徒被抓到了嗎？”
“多謝齊王關心，歹徒已經伏法。”
“那就好，你一個人來長安定居，舉目無親的，今後在長安遇到什麼事，大可來找我，我力所能及的，定會全力幫你解決。”
李耀桀：“那就多謝齊王厚愛了。”
……
李耀桀想起了那日和李元吉吃飯的時候說過的話，但當時在場的，只有一些宮女。難道李元吉的宮女中，混有李世民的臥底？然後把消息告訴李世民？但這樣還是回到那個問題，李世民爲何要殺他？如果因爲奪嫡而要殺他，爲何又送信來表示結交？
是爲了掩人耳目，還是改變主意了？
如果不是李世民，又會是誰？
還有一點沒辦法解釋，爲何要指使瓷器鋪的掌櫃的，去燒他的報社？李世民沒這麼無聊吧？
李耀桀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假設和疑問，都沒有答案，憑他對唐朝歷史的瞭解，李元吉的敵人只有李世民。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李耀桀煩惱地撓了撓頭，嘆聲道：“唉，算了，不想了。我想想怎麼給秦王回信吧。”
秦王足下：
千謝秦王擡愛，萬幸秦王賞識，布衣得以此，豈敢不從……拜讀秦王佳作，昨日我遊於百里縣，所見所聞，感觸良多，遂有一詞，請秦王垂閱。
《天仙子·百里縣遊感》
鬥鬥珍珠揮夏日，遊雁飛來無數只。漁家花果賞追魚，波溢溢，風瀝瀝，踏浪凌波金熠熠。
七月農田荒不碧，老婦幼兒家四壁。五十老父二十兒，早年適，邊境役，昨夜錦書功歷歷。
……
李耀桀寫好信之後，仔細檢查有沒有觸碰到什麼禁忌，主要是淵、建、成三個字。檢查了幾遍之後發現沒問題便派人送到杜如晦手上，讓他幫忙交給李世民。
“娘子，我很久沒見你寫過詩詞了。”李耀桀看著她說。
第五瑤嘆氣：“沒什麼靈感啊，我不像你，才思敏捷的。”
李耀桀突然提議：“要不，讓小萱來寫文章？”
“好啊。”
小萱看到，李耀桀和第五瑤微笑地看著她，頓時哭了，“相公，姐姐，別這樣欺負我。”
“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