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第五瑤走出房間,其他人都在幫著小萱和黃媽忙碌,但看到她的時候,個個都還是緊張的模樣。第五瑤有些哭笑不得,“蔓婉,你進來。”
杜蔓婉猜測到可能是什麼情況,有些緊張地跟著第五瑤進去,古代的時候,妾的地位十分低下,基本就是丈夫和正妻的女奴,所以杜如晦對杜蔓婉纔會這麼生氣。
杜蔓婉也知道,今後她的生活能不能好過,就取決於李耀桀和第五瑤怎麼對待她了。跟著第五瑤來到房間,李耀桀和坐在桌子旁,第五瑤也過去坐在一邊,剛纔黃媽就教過她,這個時候該怎麼做,杜蔓婉倒好兩杯茶,跪在李耀桀和第五瑤面前,敬上一杯茶,咬著嘴脣,微微紅著臉說:“相公,請喝茶。”
看到一個才華橫溢,名滿京城的少女,如此卑躬屈膝,李耀桀心中也十分難受,但第五瑤在這裡,他沒辦法說些什麼,接過這杯茶,一飲而盡,溫熱的茶水燙得他喉嚨劇痛,但也許這樣,李耀桀才稍微好受一點。
“姐姐,請喝茶。”
第五瑤喝下茶,扶她起來,“你如果委屈的話……”
“不委屈……”
“那開心點,沒人會欺負你,相公多虧了你,才得以保全,纔有今日。”第五瑤安慰道,“今後就是一家人了,放輕鬆點。”
“謝謝……”
第五瑤微微一笑:“我出去看看。”
“相公……”杜蔓婉聲音微弱,十分羞赧。
杜蔓婉的顏值並不輸於第五瑤,她身上始終有種大家閨秀、才華少女的溫婉、典雅、嬌弱,和第五瑤差不多是相反,在沒和第五瑤結婚之前,李耀桀的確是很喜歡杜蔓婉,但今日,她成了他的妾,李耀桀感覺有些不真實。
李耀桀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來,看著她臉紅如霞、羞澀的模樣,有些著迷,也有些心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陛下會要你嫁給我,讓你委屈了。”
“不。妾身能嫁給相公,是妾身的福氣。”杜蔓婉臉色堅毅,也許是因爲李耀桀傲然塵世的才華,也許是因爲李耀桀救她於絕境,也許是因爲李耀桀的男兒氣概、上場殺敵的勇猛,她心已經淪陷了,雖然屈身爲妾,但對於她而言,能陪李耀桀一生,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我何德何能啊!李耀桀感動、又無奈,他感覺虧欠第五瑤和杜蔓婉的太多了,第五瑤看著丈夫納妾無力反對,杜蔓婉名門才女,淪爲妾侍,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對待她們以及小萱三個人了。李耀桀一手撫著她的臉,嘴脣緩緩湊上去,杜蔓婉胸口小鹿亂撞,閉上眼睛。
和第五瑤、小萱最初一樣,也是青澀懵懂,但是,在李耀桀的帶領下,很快就熱情似火,意亂情迷……
良久,脣分,杜蔓婉把頭靠在李耀桀胸口上,渾身發燙。
“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起個表字了?”
杜蔓婉小聲地嗯了一聲,“妾身想相公幫我取。”
第五瑤的是子玉,杜蔓婉叫子美?杜子美?算了,杜甫對不起……
“子婍如何?”
婍,意爲貌美,聰慧質仁,才情出衆。
第五瑤應該不會吃醋吧?
“謝謝相公。”
李耀桀低著頭看著她,“就一句謝謝這麼簡單?”
杜蔓婉有些難爲情,但還是紅著臉,擡頭親了他一下,眼眸含情脈脈。
……
另一邊,第五瑤去查看其他準備得如何。
“夫人,剛買了一些菜回來。”黃媽說,“不過我們去得晚,沒什麼好的菜肉了,而且,這個主人家的竈臺不夠用,所以現在還不方便。”
第五瑤看了一眼天際,現在還沒到中午,對所有人開口:“這樣吧,我們簡單吃一些就趕路,儘量在今晚去到洪州,甚至是饒州,確實不適合在這裡打擾人家。你們覺得呢?如果累的話,就歇息,明日再趕路。”
其他人都搖頭,現在才上午,怎麼會累?
見其他同意,第五瑤回房間敲了敲門,然後李耀桀和杜蔓婉出來,第五瑤和他說明情況,李耀桀沉思之後,也同意第五瑤的作法,今日已經是八月初十了,他們在路上耗費的時間已經都多了,而且這個農家的地方有些小,他們也不好過於鬧騰。既然都沒意見,那就都一起吃飽飯,然後趕路。
在第五瑤的要求下,全速前進,傍晚時分,成功趕到兩百里外的鄱陽縣。
鄱陽縣位於中國第一大淡水湖——鄱陽湖東邊。
李耀桀帶著一行人來到湖邊,看著這五光十色的湖面,天高雲低,百鳥爭飛的場景,以及漁民剛剛打完漁,正在收網的畫面,心生感慨,“這自然風光就是美。”
“相公,這彭澤真大啊!”小萱很欣喜地說。
“嗯。鄱陽……縣的彭澤是中國第一大淡水湖,自然是大。”李耀桀才明白,鄱陽湖古代是叫彭澤。
“公……相公知道的真多。”杜蔓婉驚訝,“一望無際,好美啊。”
當然多了,以前學地理的時候要背的……
第五瑤看著鄱陽湖問:“相公,嶺南近海,海是什麼樣子的?”
李耀桀淺笑:“海,看起來和現在差不多,一望無際,但你們知道嗎?坐船穿過彭澤,不用半天,但要是穿過海,需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唐朝時期,還沒有指南針,幾十年都不一定能穿過太平洋。
“這麼大?”其他人都愣了。
“嗯。”李耀桀給她們科普一下,“我們生活的世界,有土地,有海,土地一共只佔三成不到,剩下七成都是海,所以海是非常大的。”
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原來她們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如此大……
“那海的盡頭是什麼?”
“海的盡頭嗎?海的盡頭就是陸地。你們覺得,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平的,還是怎樣的?”
其他人都搖頭。
地球是圓的,這個理論傳入中國的時候是明朝,對於唐朝人來講肯定是不知道的,李耀桀耐心地給他們解釋,伸出一個拳頭,“我們生活的地方叫地球,是一個圓圓的球體,我們生活在這裡……”
“那相公,那在我們背面的人,不會掉到空中?”
李耀桀笑了笑:“不會,他們是在我們的下面,那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在他們的下面啊。因爲我們生活的土地有一種魔力,牢牢把我們綁在地上。”
她們都似懂非懂,小萱苦著臉,“我還是不懂。”
“相公的意思是,不存在上和下?每個都在上?”
“欸,娘子說對了,簡單來說,我們不會掉到空中,是因爲地球吸引著我們。”
“那穿過海的土地是怎樣的?”
“那裡會有和我們不一樣的國家,不一樣的人,穿著不同的衣服,講著和我們不一樣的話,寫的字也和我們不用。我們叫做外國人。”
第五瑤看著泛著金光的鄱陽湖,帶著期待:“我有點想去看看。”
李耀桀笑了笑:“有機會的話是可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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