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建成收買尉遲敬德不成,李元吉派人刺殺尉遲敬德失敗,便在李淵面前誣陷尉遲敬德,尉遲敬德被關進牢裡,險些喪命。
幸好李世民再三向李淵保他。
“李懷瑾的話又應驗了。”
有人有不同的聲音:“大王,他爲何能預知這麼多事?會不會是他本就是太子的人,這些事只是用來獲取你的信任?”
他的話,讓衆人“恍然大悟”,侯君集說:“有這個可能,不然這些事沒法解釋。”
李世民也驚了。他說六月初四可以成事,難道是騙局?是太子給我下套?
“不像。”杜如晦對李耀桀的爲人還是瞭解的,“他被太子和齊王陷害,險些被皇帝殺了,最後發配廣州,怎麼可能會是太子的人?”
李世民覺得有理,但是對李耀桀的那絲懷疑,始終揮之不去。
然後他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李耀桀的事,太子的動作持續不斷,秦王府的幕僚一個接著一個被驅逐,程知節被驅逐出京,外放爲康州刺史。
程知節勸李世民,“大王,我誓死不離開大王,但追隨你的人都走光了,請你儘快拿定主意!”
不僅程知節,秦王府的重要人物,有著「房謀杜斷」美稱的房玄齡和杜如晦也被驅逐出京城當官了。
李世民的心腹,這個時候,只剩下長孫無忌了,長孫無忌和其他人日夜不停地勸李世民主動下手,但李世民始終猶豫不決。
“觀音婢,我該如何是好?”
長孫氏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南海公的本領你忘了嗎?”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把屬下對他的猜測告訴長孫氏。
“他要真的是太子的人,爲何勸你不要飲酒,倘若你被毒死,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
李世民沉思,“有道理,我去找找他。”
……
“六月初四,大事可成。”李耀桀重複了這句話,倒不是李耀桀故作神秘,而是他對於玄武門之變的歷史的瞭解不是很多,他知道的都告訴李世民了。
“懷瑾。”李世民看著李耀桀的眼睛,“那等那日,你是否願意入宮助我?”
“當然。”李耀桀笑了笑,刷一波功勞,幹嘛不願意?
經歷了上次的炮擊,突厥並沒有吸取教訓,捲土重來,兵臨城下。李淵本來是讓李世民帶兵出征,但李建成提議讓李元吉來,李淵又改變主意了,讓李元吉代替了李世民。
李元吉趁機要求,調用秦王府的大軍,以及程知節,尉遲敬德,段至玄,秦瓊等大將。
李淵也答應了。
李世民心裡怒罵李元吉了。
“太子齊王這步棋太妙了,不僅大幅削弱大王的實力,還掌握了他們幾人的命了。”
房玄齡捋須道。
這個時候,秦王府來了一個人——王晊。
他是太子東宮的一個小官,卻是被李世民收買了,成了李世民的眼線。
“齊王已經得到秦王驍勇的將領和精銳的士兵,擁有兵馬數萬之多了。太子打算與秦王在昆明池爲齊王餞行,讓勇士在帳幕裡將秦王你殺死,上奏聖人時就說秦王暴病身亡,並讓人進言,逼聖人將國家大事交給他處理。另外,尉遲敬德等人已經落到了齊王的手中,將會被他悉數坑殺。”
李世民從座上驚坐而起,“真有此事?”
王晊深深作揖道:“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李世民坐不住了,把這番話轉述給長孫無忌等人,長孫無忌勸道:“現在是火燒眉毛了,大王不要再猶豫了!”
李世民嘆息道:“骨肉相殘,是古往今來的大罪惡。我當然知道大禍臨頭,但我打算等他們出手了,我再反擊,這樣也算師出有名。”
尉遲敬德不同意,“大王這是對自己不負責,對江山社稷不負責,如果你不採用我們的建議,我就逃亡了,不能在追隨你任人宰割了。”
“沒錯。”長孫無忌說,“如果你不聽,我們都要死,敬德不敢留在這,我也不敢,我也要逃身荒野了。”
“……”李世民苦笑地看著尉遲敬德說,“我講的方法也可以吧,你別衝動,再商量商量。”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李世民先發制人,李世民最終緩緩點頭,和他們商量計劃,“等那日,敬德,你和義貞幾人,率領王府兵馬,包圍昆明池……”
初步制定了計劃,李世民對長孫無忌說,“此事不能少了房玄齡與杜克明,你去叫他們回來。”
隔天之後,長孫無忌回來,“大王,他們都不肯回來,怕被皇帝發現了就是死罪。”
李世民非常生氣,“他們要背叛我嗎?”
說完拿出自己的佩刀,遞給尉遲敬德,“如果他們還是不回來,就砍下他們的頭來見我。”
雖然李世民先前猶豫不決,但他一旦決定了的事,就全力完成。
最後房玄齡和杜如晦是喬裝打扮,偷偷潛回了秦王府,共同商議計劃。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六月初三,還沒到昆明池踐行那日,太白金星再次出現在天空正南。
太史令傅奕秘密上奏道:“太白金星出現在秦地的分野上,這是秦王應當擁有天下的徵兆。”
李淵本就對李世民不爽,還出現這樣的徵兆?老子還沒死你就要天下?召來李世民,把傅奕的奏摺丟給他,“好好看看。”
看完之後,李世民也慌了,跪下道:“兒絕無異心,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打算殺死兒,而且一直淫亂後宮,和衆多妃嬪曖昧不清,不停陷害於我,這簡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竇建德報仇。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永遠地離開父親,魂魄下黃泉,如果見到王世充諸賊,兒實在感到羞恥!”
“還有這事?”李淵錯愕,居然敢給他戴綠帽子?“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明天我審問此事。”
李世民絕境的時候,沒有自亂陣腳,臨時起意,舉報李建成和李元吉給李淵帶綠帽子,這事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淵忽略了太白金星的事。
回到秦王府,李世民召集所有屬下,“計劃有變!”
接到秦王的密函,李耀桀和第五瑤告別家人,出了長安城,繞道到長安西北角,通過李世民的內應進入皇宮,來到弘義宮。
玄武門之變前夕,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