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話音剛剛響起的那一瞬,顧寧也動了。那匣子微微一偏,顧寧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彈簧瞬間推送了出去,匣子打開,二十七孔飛針瞬間飛了出去。
顧寧這一刻不得不感謝這個暴雨梨花針的設(shè)計者,竟然每一根彈簧都不是固定的角度,帶有一定的弧度。顧寧用這玩意久了,自然摸清了,所以,只要角度合適,顧寧發(fā)誓這二十七根銀針,必然有一處釘在風堅身上。
前一秒風堅的話音剛落,下一秒,一根銀針成功的躲過了衆(zhòng)人,狠狠地朝著他射了過來。
風堅大驚,連忙對空拍了一掌,但是那根銀針還是穿透他的手掌,狠狠地射穿他的肩頭。
暴雨梨花針,古武暗器排名前十的玩意,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顧寧發(fā)完一發(fā)後很快的上膛進入第二發(fā),又是一根銀針穿過重重包圍射了過來,風堅面色鉅變,身形閃爍。但是顧寧的下一發(fā)更快更準的又射了過來,似乎他下一步想要退到哪顧寧都能精準的發(fā)覺。
周圍的侍衛(wèi)蜂擁而上,顧寧貓戲老鼠一般,左手握著玉蘭釵,沒有一點不順手,輕輕一劃就是重傷。
風寶堂的侍衛(wèi)不弱,但是他們卻更強,即便是梵秋殺傷力也是極大的。歐陽護在他左右,小傢伙的癢癢粉就開始不要命的亂灑,人剛一沾上就藥效發(fā)作,在地上直打滾。
而秦缺尤爲可怕,還沒見他怎麼出手,三步以內(nèi)竟然無人近身,他淡淡的看了眼顧寧,看著她遊刃有餘,而且玩的不亦樂乎,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危險,便開始步步逼近風堅。
不消片刻就來到了風堅的面前,淡淡的問道:“不知道現(xiàn)在我是否還有這樣的資格?”
風堅心頭大驚,雖然風寶堂隱居南荒多年,但是並沒有消息閉塞,若是大洲上出現(xiàn)這樣厲害的人物,自己怎麼可能不知曉?
難道……
該死的風無言!
風堅瞬間想到自己的兒子,要不是他刻意隱瞞,想必也沒有人阻礙風寶堂的眼線。
風堅眸色有些暗沉,不禁輕喝一聲:“都退下。”
很快侍衛(wèi)們離去,大殿又陷入沉寂,要不是地上的斑斑血跡,還真以爲什麼都沒有發(fā)生呢。
梵秋一番下來早已經(jīng)滿頭大汗,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神來,有些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血跡。一旁的歐陽笑著拍了拍梵秋的肩膀,讚揚道:“平日裡看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沒……沒給你們?nèi)锹闊┚秃茫 ?
“我歐陽沒佩服過幾個人,現(xiàn)在算你一個,你的這癢癢粉可真管用,得虧我提前吃了解藥,光是看他們那個瘋狂的樣子,想想心都癢的難受。”
顧寧只是笑了笑,突然找回了以前和特工處的小夥伴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感覺,那樣的默契,都深深地相信著對方。
顧寧從包袱裡找到這一路上打磨好的骨針淬上毒,那森白的針尖瞬間變成了翠綠的顏色,足以一針封喉。
要是剛纔淬上了毒,射中了自己……
風堅瞬間面色變得尤爲難看,眼眸深深地看了眼顧寧,此女……不容小覷。
“沒想到現(xiàn)在大洲上出現(xiàn)這麼多青年才俊,倒是我孤陋寡聞了?這位姑娘的眼力武功都十分不錯,倒是讓我驚訝。”
看到秦缺如此厲害,風堅沒什麼意外,但是看到顧寧殺伐果斷,竟然能精準的射中自己的時候,風堅徹底的驚訝了。
風堅目光凌厲的看向顧寧,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出手竟然比這個小子還要狠辣,竟然敢傷我,你膽子可真大。”在風寶堂的地盤刺殺風堅,那和謀害皇上有什麼區(qū)別,在這裡,風堅等同於皇帝。
顧寧此刻也已經(jīng)裝好了骨針,笑嘻嘻的對上風堅的眼眸,毫不退讓的說道:“我膽子還真算不上大,若是真的大的話,那麼你現(xiàn)在可就是一個死人了。你是風無言的父親,算是我的長輩,我自然禮敬於你,但是若是你這個長輩不懂禮數(shù)的話,那麼我這個晚輩不得不辛苦的教教你爲人處世的道理了。”
風堅愣了一瞬,隨即哈哈大笑:“好一個有意思的丫頭,能站在秦缺身邊的女人,只怕不是一般人吧?”
“晉王妃顧寧。”顧寧淡淡一笑,雙眸緊緊盯著風堅,很想看看她這個蘇家後人站在他面前,風堅是什麼樣的反應。
果不其然,風堅臉色瞬間一凝,似乎想起什麼陳年往事,竟然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良久纔看向顧寧,詢問了一遍:“你當真是蘇家的後人?”
蘇家並沒有三大世家那麼雄厚的勢力,因爲聶家突然消失,三大世家內(nèi)部矛盾不斷,一直明爭暗鬥,從原本的齊心協(xié)力,到最後的老死不相往來。等他們分裂結(jié)束了,發(fā)現(xiàn)蘇家早已沒落,找都找不到了,消失的自然還有蘇家守護的《天洲志》。
後來,風寶堂隱於蠻荒,段家消失不見,烏衣巷成爲殺手組織,無人不殺。
而那蘇家,卻終究是淹沒在歷史的長流中,再也無人問津。即便是現(xiàn)在風堅回想起來,對於這一號人物還是陌生的緊,只是在古書上還稍有記載而已。
但是他清晰的記得,這《天洲志》可是在蘇家人手中。
如果說風寶堂的財富可以富可敵國,那麼《天洲志》中記載的無數(shù)寶藏,尤甚數(shù)倍,就可以理解鳳輕狂和燕子期對於這個是多麼的趨之若鶩了。
“正是。”
“哦,這麼說《天洲志》是在你手中了?”風堅眼神有些變味,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寧。
秦缺輕輕一攬就將顧寧攬入懷中,身子微微一錯,便擋住了風堅不善的目光。顧寧被他的小動作弄得心頭一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明媚了幾分。
風堅注意到秦缺的動作,眼眸一擡,笑看著秦缺:“我聽聞晉王可是不近女色的,沒想到傳言也非真實,看來我風寶堂閉塞太久,知道的越來越少了。”
“《天洲志》被燕子
期和鳳輕狂搶去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風無言。我可不知道一星半點寶藏之事。”
風堅也沒繼續(xù)追問,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上面的文字自己根本看不懂,而在聶家沒有出世之前,根本沒人能解讀《天洲志》,即便被燕子期和鳳輕狂拿走,他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奪回來。
“好了,既然你們是言兒的朋友,就是我風寶堂的貴客。我風寶堂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接待過外來人了,既然來了就暫且留下吧。”風堅眼眸閃過一絲光芒,似乎在深思熟慮什麼。
“那風無言呢?”
“他只不過犯了錯,被我罰在了祠堂,既然貴客來了,他這個風寶堂現(xiàn)任當家的,自然要出門迎接。”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秦缺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便隨著下人來到了風堅安排的廂房。處處豪華,處處奢靡。
顧寧一路上兩眼都看直了,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都變態(tài)的刻上了印記,一時間心痛的無法呼吸。
不一會風無言就趕了過來,一看到秦缺就恨不得上前抱著親兩口,要不是顧寧手腳夠快,秦缺那冰清玉潔的身子就要被這貨玷污了。
顧寧一腳踹開風無言,無語的說道:“有話說話,有屁放屁。”
風無言抱不到秦缺,看到顧寧也十分的激動,想也沒想就要上前給顧寧一個大擁抱,卻被秦缺一腳踹飛:“有話說話,有屁放屁。”
風無言一時欲哭無淚,只能看到歐陽的時候,狠狠地抱了抱,然後又看了眼梵秋,淚眼婆娑的說道:“小兄弟,雖然你我不認識,但是相識就是緣分啊,抱一個!慶祝我的重生吧!”
抱了一圈過後,風無言嚴肅的說道:“別愣著了,趕緊跑吧,否則要死人了!”
“說人話。”秦缺淡定自若的說道。
風無言一看好友這樣氣定神閒,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你哥哥我現(xiàn)在要是再不走,可就死定了,那個老不死的竟然給我安排了婚事,我寧死不從,只能找你了!”
“我去,包辦婚姻啊?”顧寧笑的沒心沒肺:“對方是哪家的姑娘啊,長得好看嗎賢惠嗎?”
“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跟我說風涼話!”
“你們古人不都喜歡這一套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你怎麼還排斥成這個樣子?”
“別揶揄我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從那條廢棄的暗道離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了,以後打死也不回來了。”
“歐陽,你帶王妃梵秋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我和風堂主有話要說。”秦然淡淡的吩咐道,歐陽隨即領(lǐng)命,帶著顧寧和梵秋出去了。
風無言一見顧寧走了,就知道秦缺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不禁急了:“你們別走啊,我還等著你們一起呢?”
“別妄想離開了,你爹知道顧寧是蘇家後人後,看來是沒打算放我們走了。”秦缺坐回案幾邊,給自己悠閒的斟了一杯茶。“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