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又偷偷溜出宮去,便遇見了羽翾。
起初,他看見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在深山中走著覺得很奇怪,便上前與她搭話,羽翾全然沒有戒備心的與他聊了起來,甚至結伴而行,瓊宇以爲她是個膽大率真的女孩,於是陪著她一直走到了京城。回到王宮後,瓊宇便一直在找羽翾,可是一直未曾找到,知道上一次無意間去襲樂宮,卻看見了獨自跪在地上的她,瓊宇當時很開心,可是又猶豫著要不要與她相見,他害怕她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會對他有所顧忌。可是,就今天的情況來看,瓊宇不得不承認他是在是不會看人。這個羽翾並不是膽大,只是聰慧過人,想必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羽翾便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她沒有惡意,所以纔敢與他結伴而行,但是,率直這一卻是真的。羽翾有著一種大家閨秀所不具有的坦誠與天真,沒有被禮儀所拘束。
瓊宇很開心,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安心,他可以以真實的身份面對一個朋友,不用因爲自己的欺騙感到羞愧與擔憂。
微笑著在荷花池邊走著,依舊沉浸在從未有過的幸福感中,瓊宇沒有注意到一羣人正向自己走來。
“參見大王。”爲首的王襲人嬌聲的行著禮,一臉嬌媚的看著瓊宇,“大王來了怎麼也不讓宮人通知一聲,著實讓妾身大爲吃驚啊。”
“哦,你來了啊,我……孤就是隨便走走——你這的荷花開得甚好, 孤想賞賞荷,就沒讓宮人打擾你休息了。”瓊宇的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可是面色卻顯得極爲平淡。
“這樣啊。大王可以讓妾身來陪大王一起賞荷嘛,兩個人一起賞纔不會太無趣啊。”王襲人說著,將身子湊了上去,“大王累了吧,看看,出了這麼多的汗,妾身這有些解渴的水果,不如讓妾身差宮人端來讓大王解解渴?”
“不用了,孤也累了,就先回去了。”瓊宇不動神色的將王襲人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大王……”王襲人依舊不依不饒。
“你好好休息吧,不用送架了。”說完,瓊宇逃也似的匆匆離去。
王襲人看著瓊宇漸漸走遠的背影,有些氣惱,她不明白爲什麼王總是隔幾天就會變得對自己異常的冷漠。她無趣地順著荷花池走著,一邊問身後的小宮女:“羽翾來了沒?”
“會襲人的話,德公公今個兒一早就領著羽翾姑娘去了您爲她準備的地方了。”小宮女恭恭敬敬的答道。
“哦。”王襲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思緒又飄回昨天晚上。
……
“什麼?義父讓我助羽翾得寵?”王襲人不敢相信的看著義父汪公公派來的小太監。
“是的,義父汪公公確實是這樣吩咐的。”小太監回答道,“汪公公還說了,襲人若是不答應,襲人如何坐上今天地位子,也會如何從這個位子上摔下來。”
王襲人微微一怔。她神智義父在這個深宮中的勢力,也明白義父身後的那位肖大掌櫃的可怕,她歷盡千辛萬苦纔有了今天的地位,她是在不想失去。
“回去告訴我義父,我會照他的話去做的,可是具體怎麼做……”王襲人面色蒼白,手腳冰冷。
“汪公公說了,他只看結果,如果入冬之時你還沒有做到,他就要做他的事了。”小太監彎著腰鞠了一個恭,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王襲人依舊愣在原地,明明是盛夏時節,卻彷彿結上了一層霜。
……
“襲人,襲人,你怎麼了?”突然小宮女的聲音打斷了王襲人的回憶。
“等羽翾收拾好行李讓她來見我。”王襲人看著一池盛開的荷花,淡淡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