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翾在肖家已經住了有些日子了,雖然肖家小姐與羽翾年紀彷彿,但是,羽翾卻覺得與她之間有很大的隔閡。肖家小姐做事幹練,把偌大的肖家管理的僅僅有條,待人謙和有禮,卻少了她這個年齡應有的活潑生氣。
“羽翾?!币淮笤纾\甄便敲開了羽翾住的房門。
“有什麼事嗎,錦甄?”羽翾剛剛睡醒。
“我爹已經回來了,說要見你,你現在有空嗎?”
“是嗎,太好了,我怎麼會沒空呢?這幾天都閒死我了。”
“閒?確實……這幾天,我一直忙於酒樓的事情,忽視了你,都沒能好好陪陪你,真對不起……”錦甄顯得有些失落。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在做正事啊,我怎麼可以讓你賠我呢,我……”羽翾連連解釋道。
“先不說這個了,爹還在等著呢,你現在可以去見他嗎?”沒等羽翾說完,錦甄就轉了話題。
“哦,可以,我換身衣服就跟你去,等一會啊~~”
“嗯,好的,我在門口等你?!?
關上門,羽翾呼了一口氣:錦甄怎麼這麼敏感啊,以後說話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不想讓錦甄等太久,羽翾匆匆換好衣服,拿上臨行前師父交給她的信函,跟著錦甄去了她爹的房間。
“爹,我把羽翾帶來了?!卞\甄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房中傳來低沉的聲音,明顯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了。
“你就是羽翾?”正對著房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案邊,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握著賬簿,見到羽翾進來了,擡起了頭,一雙鷹眼直直的盯著羽翾看,似乎在看一個罪人。
羽翾被他盯得很不舒服,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你怎麼證明你就是羽翾?”肖大掌櫃正色說道。
“哦,對了,這是家師在我臨行前交給我的信函。”羽翾說著將信函交給了肖大掌櫃。
肖大掌櫃接過了信,認真的看了一遍,隨即爽朗笑道:“哈哈哈,果然是殷遠天的女兒,長得和你爹孃還真是像?。 ?
“您認識我爹孃?”
“是啊,我和你爹是多年的好友了?!毙ご笳茩櫟谋砬榫徍土嗽S多,“你再在這裡住些日子,我就安排你進宮?!?
“是,謝謝您。”羽翾順從的點點頭。
“那你先去休息吧。”
“是?!?
羽翾剛出去,肖大掌櫃的臉色便又陰沉下來:“甄兒!”
“是,爹,怎麼了?”錦甄站在一側小心翼翼的答應道。
“這幾天我不在,你還真是做了不少事??!”
“女兒愚鈍,不知道爹指的是什麼?!?
“我說過的吧,你只可以管廣賢樓的事。”
“是。您說過其他家業都是要交給另一個人的?!?
“那你爲什麼還要過問那些事!”肖大掌櫃怒吼道,“你把我說的話當成什麼了?”
“女兒不敢!”錦甄嚇得連忙跪下,“女兒只是看那些銀號、酒樓的帳確實存在問題,所以想幫爹分憂?!?
“有問題?”肖大掌櫃危險的瞇著雙眼,“你說有問題?我管的帳,你說有什麼問題!”
“是,爹教訓的是?!卞\甄不敢再回嘴,她明白,爹一直不想讓她過問生意上的事,縱使她再有才能,爹也看不見,這座廣賢樓也是她努力爭取,爹才讓她代爲打理的。
“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是不會將生意交給你的!要繼承我產業的人,已經來了?!?
“什麼?是誰?”錦甄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就是羽翾!”
“什麼!爹,你說什麼?”錦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把我的所有產業交給羽翾!”肖大掌櫃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爲什麼?爹你才見了她一面啊!”錦甄失聲喊道。
“沒有爲什麼!”說完,肖大掌櫃拂袖而去。
“爹!”錦甄在後面痛苦的喊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明明就只有我這一個女兒!爲什麼我的努力你看不見!爲什麼,爲什麼……
錦甄癱倒在原地,淚如雨下。
“肖伯伯,我……”突然,羽翾闖進屋來,看見癱倒在地痛哭著的錦甄,吃了一驚,“錦甄,錦甄,你怎麼了?”
羽翾慌忙的想扶錦甄站起來,然而,錦甄卻自己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倨傲的背對著羽翾:“我沒事?!?
彷彿一夜之間下了一層霜,羽翾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錦甄冷冷的看了羽翾一眼,留下她,徑自走開了。
“怎麼回事?”羽翾一臉茫然,自言自語道。見屋裡沒人,羽翾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