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羽翾走了。”
夏日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沒有灼熱的溫度,照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山野的清晨,空氣清新,水塘裡的荷葉上點綴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蜻蜓點水,喜鵲歡鳴,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剪影。
羽翾愛這寧靜的土地,愛這種平靜的生活,她其實 並不願意離開。喝慣了山裡的水,見慣了山裡的人,她的心純淨而透明,她甚至不知道仇恨是什麼。但是,從小師父就告訴她,去報仇,去報仇,去報仇!
整理好行裝,羽翾便向柳君亭辭行了。
“羽翾,你先去京城,師父辦好了事也會去京城。京城那裡,師父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接應你,你拿著這封信,去廣賢樓找他們的掌櫃,他自會幫你安排一切的。”柳君亭將手中的信交到羽翾手中,一邊認真的囑咐著。羽翾是個勤奮聰明的孩子,又習得了一身武功,柳君亭本不應該擔心的,但是想到她以後要走的路,也不由擔憂起來,“羽翾啊,爲師並不想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啊……你若不想去做,現(xiàn)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師父,我去!是爲我的爹孃報仇……師父您已經(jīng)爲我做了很多了……”羽翾輕輕的搖了搖頭,給了柳君亭一個安心的微笑。
“那麼……就一路順風了……”
“嗯!師父放心,我到了京城就會給您飛鴿傳信的。”羽翾依舊微笑著,拿起月華劍,信步朝前走去。
走在陽光裡,羽翾的身影漸漸的化成了一個光點,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羽翾,你一定要爲你枉死的父母報仇雪恨!”柳君亭看著殷羽翾離開的方向,堅定的說道。
山路始終不必尋常路。要不是從小習武,羽翾根本難以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前進一步。
夏日的晌午,即使走在樹林中,還是能感到異常的炎熱,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小溪,羽翾急忙蹲下喝了幾口溪水。
“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山裡走啊?”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羽翾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去,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我要去京城,走山路近些~~”從小生活在鄉(xiāng)下,羽翾沒有一點疑心,微笑著回答道。
“可是一個人走山路,又是一個女孩子家,你不怕危險嗎?”說話間男子已經(jīng)走近了,只見他一襲白衣,烏黑的長髮隨意纏起,充滿神采的雙眼顯示出了他的瀟灑。溫文爾雅,皮膚白皙,即使在這溼悶的樹林裡,男子的臉上依舊沒有一滴汗珠,彷彿與羽翾不處於同一個世界。
“呵呵,這林子裡除了樹也就是些小動物,哪有什麼危險啊?”羽翾不明白男子指的是什麼,笑著問道。
“噗……”男子明白眼前的女子並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失聲一笑,“出水若芙蓉,冰清玉潔。”
“啊,什麼?你說什麼?”突然聽到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羽翾滿臉疑問的看著男子。
“沒什麼,有感而發(fā)。在下也正是前往京城,姑娘若不嫌棄,可以與在下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好啊,我也覺得一個人趕路很無聊呢!”
呵呵,這個女孩,全然沒有防範意識。男子暗自想道。
一路上,羽翾不停著說著自己的家鄉(xiāng),而男子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傾聽,偶爾提幾個問題,又繼續(xù)聽羽翾講。
“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叫什麼?”突然,羽翾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不知道怎樣稱呼這個意外的同伴。
“是呢,呵呵。在下沈瓊宇,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柳羽翾。”羽翾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自己的姓氏,“就叫我羽翾吧!”
“呵呵,羽翾姑娘真是爽朗啊~~哪有姑娘家準許一個陌生男子叫自己的名字的啊。”沈瓊宇笑道。
“咦?有什麼關係嗎?我們那兒的人都是這麼叫我的啊!”羽翾覺得很奇怪。
“是嗎?呵呵,那在下就不客氣的叫姑娘羽翾了。”
“嗯,好啊。”
“看姑娘年齡應該比在下小,那麼,姑……哎呀,羽翾,就叫我瓊宇哥哥吧,你我兄妹相稱,路上好照應,又不會讓人誤會。”
“好啊,瓊宇哥哥!”羽翾很快就習慣了這個新稱呼,“我們趕快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