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步走近,拿起桌上的一支筆遞給我,“蘇小姐,只要簽下這份協議,你的朋友就不必面臨失業的危機,而且從今往後,她就是思雅的經理。”
“季佑辰,目的呢?”這是他的威脅,我躲也躲不掉,只能無力詢問。
“沒有目的,我逃掉了一個婚禮,總該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他還知道自己需要給一個交代,明明知道這是錯的,明知道需要承擔這樣的責任,當初他就不應該不計後果。可彼時我還不知道當初得知我失蹤之後他焦急的心理,他固執的查遍所有車站,機場,港口信息,只爲了能在那一秒,出現在我的身旁。
“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三個月,和我訂婚,扮演我三個月的未婚妻。”我愣住,三個月前,諾大的賓館裡他邪笑如斯,要我做他的女人。時至今日,他笑得依舊,要我扮演他三個月的未婚妻。季佑辰,我是做了怎樣不可饒恕的事情,要你這樣對待我呢?
他逃掉一個婚禮,要我扮演他的未婚妻。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公衆的影響力,當初他逃婚,所有媒體爭先報道。而今這麼做,無非是將我往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推去。
他算計的,我想到了。可最後我卻從他手中接過筆,不帶絲毫猶豫的在協議書上籤上了我的名字。
“季佑辰,經過這件事情,我終於不欠你了!”我擡頭,看著面前的人咬牙切齒。近距離的緣故,他眼中閃過的幾絲不尋常我可以感覺到,但卻一分都沒有多想。我只曾想過,三個月後,我與他從此形同陌路,天各兩端。
可我永遠也不會想到,幾張白紙黑字的契約書,將我綁在他的世界,極盡苦難滄桑。可即便如此,後來每每回想我竟然從未後悔。曾有那麼一天,冬日陽光溫和的午後,在他給我的契約書面前,我利落的寫下了蘇夏至這樣一個名字。這個曾經他眉眼溫和,笑語如風說過的,很好聽的名字……
我搬進了他的別墅,這也是協議上的一條內容。在那之前我見了程曉曉,她笑的明朗,請我吃了一份大餐,然後興奮地告訴我她做了公司的經理。我也隨著她笑,能讓身邊的人開心,那麼那樣一個不明智的決定,總算還是對的。
季佑辰對媒體聲明逃婚一事之中存在誤會,與路季晴早已解除婚約,兩人只是很好的朋友關係,並說明了自己已有另外的未婚妻一事。出乎意料的他還聲明說不希望媒體調查涉及自己未婚妻一事,不希望私生活受到影響。這倒讓我有了安穩。
消息一發出去,江離然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看到我的那一刻怔住了許久。原本焦急的神色也一掃而空,換上我熟悉的笑臉,“原來如此啊,蘇夏至,沒想到你們兜兜轉轉,還真的繞回對方的身邊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解釋我是因爲一紙契約才留在他身邊欺瞞衆人這件事情。還好季佑辰及時下樓,化解了我無言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