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沒有一絲的光亮,彷彿是要斷絕人們最後一絲的希望。
寒風(fēng)中一抹紫衣隱入暗夜,注視著疾馳的馬車,脣邊勾勒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感覺到了危險的浮動,一身布衣的男子急忙勒馬,屏息望向隱藏在暗夜中的殺意。
頃刻間,黑暗的樹林被火光照得如同白晝,我單足立於樹上,拍手笑道,“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男子心下一驚,腰間的寶劍早已出鞘,沉聲道,“來者何人?”
我縱身一躍,來到男子面前笑道,“丞相大人,怎麼忘記了故人,還是,我該改口叫你一聲公孫伯伯?”
男子深深一撼,額角已然滲出汗珠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黑紗,眼眸中的殺意傾瀉而至,我冰冷一笑道,“你可還記得多年前太尉府的那場大火?”
手中的長劍幾乎要脫手而落,他顫聲道,“你是沈墨楓!”
“能讓丞相大人記住,真是榮幸之至!”
“你。。。你居然還活著?”
我俯身在男子耳邊低聲道,“不只是我,還有我的妹妹,你們的皇帝陛下最爲(wèi)鍾愛的芊美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我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依偎在陛下的身邊,準(zhǔn)備將他拖入黑暗的深淵!”
身形一動,我居高臨下站在馬車上俯視著不斷掙扎的男子道,“公孫伯伯,被束縛著身不由己的滋味如何?”腳下一動,馬車自頂部應(yīng)聲而破,我微微俯身,拉起裡面的男孩兒道,“老來得子,公孫伯伯還真是好福氣啊!”
“你要做什麼?”男子驚恐地看著不斷向自己求救的幼子,憤怒道。
一支細(xì)小的蘭花刺入男子的咽喉,承受著極度的痛苦,男子的五官已經(jīng)扭曲,他驚恐地看著咽喉處慢慢被鮮血染紅的白蘭,哀嚎著卻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
“公孫伯伯不要那麼生氣,我只是想教會他一個道理!”我鬆開了鉗制的手,俯身整理了一下孩子褶皺的衣衫,拉起他的手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兒似乎不似剛剛那般害怕,但還是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公孫錦逸!”
“瀟灑俊逸、前程似錦,看來公孫伯伯對你了寄予厚望啊!”
孩子不解地看了看一旁一動不動的父親,仰起稚氣的臉問道,“哥哥你就是父親大人說的那個來接我們的人嗎?”
我溫和一笑看了看百米外倒在血泊中的人影點了點頭道,“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是來這裡接你們的!那邊有個叔叔,好像受傷了,錦逸你幫我過去問問好嗎?”
孩子笑著鬆開了我的手,點了點頭便爬下了馬車向遠(yuǎn)處走去。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孩子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就如同當(dāng)日的我一樣。”回頭看了看神色極其痛苦的男子,我輕笑著道,“只是這樣的天真卻會致命!”
“啊!死人,死人!”孩子驚聲尖叫著跌坐在血泊之中,瑟瑟發(fā)抖地看著地上冰冷的屍體。
飛身一躍,我來到他的身邊,孩子沾滿鮮血的小手兒緊緊地拉住我的衣角道,“哥哥,他。。。他死人!”
我微微一笑,俯視著孩子驚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道,“你要記住一個道理,許多事情並不是它看起來的樣子,越親密的朋友,越會將你推入黑暗、可怕的深淵!”
花影飛落,七色的刀光中,小小的頭顱被高高拋起,砰地一聲落在男子的腳下。
小小的身軀失去了頭顱直挺挺地摔落在血泊之中,雪白的小手不甘地顫抖著,像是在詢問些什麼?
我漠然回身道,“其實,對於某些人,就連死亡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不遠(yuǎn)處,男子重重地從馬車上摔落,他的眼睛直直盯著身邊的那顆小小的頭顱,鮮紅的血夾雜著絕望的淚水自眼中流出,而頸間那朵白蘭卻早已被染得血紅,宛若幽然綻放在地獄中的紅蓮,美麗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