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後,蜃樓分部
“你回來了!”將手中的暖爐放下,慵懶地拄著下巴道。
紅衣女子拱手行禮,脣邊綻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冷冽而決絕,“從此江湖上再沒有鐵劍門,反抗蜃樓的人都不該活在這世上!”
究竟是什麼時候,曾經的那個美麗倔強的少女變成了如今妖媚冷酷的殺手,我瞇起眼睛,在記憶裡搜索著,卻找不到任何答案。突然,目光一緊,我留意到她纖細的手臂被利刃刺破,血隱入鮮紅的衣衫變得不那麼刺目。一直以來,她便是這樣隱藏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不讓任何人發現。凝視著她濃豔妝容下的臉龐,那個雪霽山下美麗得如同蓮花一般的女子恍若隔世。
阿珂,如今,你心裡的傷可好了一些?
“樓主!”
“遲先生辛苦了!”,我點了點頭,示意白衣劍客退下,脣邊扯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那人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周身血肉模糊,冰冷的鐵索深深嵌入血肉,但他依然倔強地擡著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斜倚在絨毯上的男子,卻在瞥見身側的那抹紅衣之後深深一撼。
我留意到了他的慌亂,緩緩自絨椅上起身,舉步行至男子面前,冰冷的刀鋒自下而上滑過他沾血的脖頸,輕輕一笑道,“天堡主,別來無恙!”
“你這個卑鄙小人!”他咬牙切齒,眸子裡的恨意像要將人活活吞噬一般。
我幽幽一笑,收回了刀刃,“受了重傷,又生這樣的氣是會傷身的!來人,請天堡主下去休息!”
漠然回身看了看立於身側的女子,察覺到她極力掩飾的慌亂,我沉聲道,“你和他是舊識?”
女子明顯一驚,遲疑著道,“那時候蜃樓來沒創立,我獨自在山裡修煉密技,不得要領,魅火侵入血脈,亂了心智,恰巧他誤入了隱林,便將我救下!但我並不知道他就是天慕!”
心下一澀,聲音中流露出難以察覺的苦澀,我閉目道,“我記得你那時修煉的是花間派的媚術!”
明豔的雙眸深深一定,她咬了咬嘴脣道,“是的!”
極力控制著自己內心的酸澀和憤怒,我笑道,“那還真是有不淺的淵源!”
她愕然擡頭,明顯有些慌亂,卻在看到我漫不經心的神情後,落寞地一笑。
我心頭一痛,凝視著女子明媚是水眸,殘忍地彎了彎嘴角道,“看來進攻天門堡的計劃需要改一改!”
女子動了動紅脣,凝望著我冰冷的笑意,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數月後,蜃樓總部
“樓主!”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紅衣女子關切的面容道,“你回來了!”
櫻紅的脣因爲受傷的關係顯得有些蒼白,她輕輕將我扶起靠在牀上,哽咽著點頭,“是,我回來了!”勉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她顫聲道,“你。。。你還好嗎?”
幽幽嘆息,冰冷的手掌終於覆蓋住那份溫暖,蒼白的脣邊有淡淡的笑意,我動了動略顯青紫的脣道,“讓你擔心了!”
那紅衣女子,緊緊握著我的手,鼻子一酸,淚水潸然而落。
輕輕爲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我輕笑,“你有多久,都沒有這樣了,即便是在我的面前!”
“樓主!”白衣劍客驚異地看了看一旁的女子,遲疑著,卻沒有開口。
“你的傷不輕,便去寒月閣治療吧!”
“你是不是很驚訝,楚黛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白衣劍客沉默地看了看病榻上的我,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
“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喜歡你這樣寡言的人?”
提及她,那個他心頭最爲牽念,卻又愧疚著不敢接近的醫仙,白衣劍客終於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我微微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戒指道,“但總會有一些人和事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