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連林清跟陸遠城剛走進陸氏集團的時候,溫婉好似早早的就守在門前等著陸遠城一樣,臉色深沉的快步走了過來,看到林清,有些猶豫,卻也直接對陸遠城說:“ 萬佳案子的工程師早上被人在公司門前發現,赤裸身子……”
林清聽到溫婉說的這件事,詫異極了,這究竟是誰喪心病狂到這樣的程度,陸氏員工被脫光了扔在公司門前,這無異於是一種挑釁跟動搖軍心的行爲。
陸遠城的一雙眸子倏的一下變得冰冷起來,萬佳廣場修改方案今天下午就要交給合作公司,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捅刀子?
“知道了。”陸遠城看了溫婉一眼,說:“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其他的不要用我多說了。”
溫婉利落的應了下來,好似無意的瞥了林清一眼,眼中帶著勝利的光芒。
這件事情無異於是在大衆面前打陸遠城的臉,林清側頭,看著陸遠城眼中凌然的殺伐,不由蹙起眉頭。
按理說,萬佳並不算是大案子,背後人顯然不是對手公司,那麼,就應該是始終想攪和陸氏的人。
那麼,夏婉寧?
林清只是懷疑了一下,轉瞬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單憑夏家現在的實力,還不敢跟陸氏這樣作對。
顯然,陸遠城也意識到這樣的問題,昨天的車禍今天的示威,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都是一人所爲。
看來,他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了。
陸遠城笑意森然,將獵狗叫了進來,輕聲叮囑了幾句話,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去。
“可是。”獵犬有些遲疑的看著他,心裡有些擔憂,畢竟這件事跟林清也有些關係,陸遠城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他們二人的關係。
“我說的話沒用嗎?”陸遠城猛地擡頭,一雙眸子像一把寒劍頓時讓獵犬慌亂的撤了出去。
敢算計他陸遠城,就不要妄想活的安然。
另一邊,周言在地下停車場,神色有些恍惚,伸手開車門卻不小心用手中的鑰匙劃了一下,留下了淡淡的劃痕。
“林清。”周言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劍走偏鋒,若是自己不賭一次,怎麼能把林清從陸遠城的手中奪回來。
昨天的車禍只是一次警告,而今天的事情則是一次示威。
但是,周言萬萬沒想到,自己給了鉅額報酬的傢伙在獵狗的拷問下竟然轉眼就將自己給賣了!
正當他要坐上去的時候,一旁衝出了幾個黑影,眼疾手快將周言從車上拽了下來,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在周言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塞進另一邊的保時捷裡了。
“你們!”就在周言掙扎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前面面容寡淡的陸遠城,一雙眸子陰沉的看著他,像一條伺機待發的毒蛇,趁他不注意就要他性命的毒辣。
“陸遠城?”周言有些慌,又隨即狠狠的將情緒掩藏下去,故作憤然的叫喊著:“陸遠城你好歹也是陸
氏負責人,連法律都不懂麼?”
呵,法律?
他陸遠城就是這A市的天,就是法!
“希望一會你也有這樣的活力。”陸遠城打了個響指,坐在一旁的獵狗一把拽過周言的衣領,捏住他的下巴將一個不知名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周言只覺得一顆小藥丸直接順著嗓子滾了進去,索性也不反抗,只是定定的看著陸遠城,問:“雲輕怎麼樣?”
陸遠城冷笑一聲,驀然擡眸,譏諷道:“你還好意思問?”
……
一瞬間,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
周言不置可否,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直到被獵狗一行人直接扔到一張綿軟的大牀上,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周言只覺得周圍都是一片嘈雜,夏婉寧通紅著眼睛站在一邊,眼中滿是怨毒,而夏父夏母更是直接挽起袖子準備動手,更讓人瞠目結舌的就是周言的身邊竟然還躺著一個身體赤裸長髮披肩的女人。
“你倒是風流。”夏婉寧冷笑一聲,掏出手機,讓周言看上面新聞,周言跟那個女人廝混在一起的照片赫然在目。
陸遠城!
這傢伙知道林清有情感潔癖,竟然會用這樣陰毒的辦法來暗算他,不僅如此,還讓他現在面臨這樣難堪的境況。
想到這裡,周言臉色更暗,站起身來不顧一旁的議論,自顧自的穿著衣服,倒是夏婉寧按捺不住脾氣,直接上前用長長的指甲在他的後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周言,你還要不要臉?”
看著歇斯底里的夏婉寧,周言眼底浮出一絲厭惡,面上卻依舊平淡如水,徑直的走到夏父面前,環視周圍的三個人,一字一頓的說:“我是被冤枉的。”
剛剛還躺在牀上的長髮妹子正準備開溜的時候,被夏母一把拽住了頭髮,隨即巴掌便左右開攻的呼了上去,周言上前將她拉開,沉聲說:“我說過,這是個局,是陸遠城下的套。”
若不是想得到林清的心思太過於熱烈,周言怎麼會在這段時間拼命的掏空夏家的資產同時又不斷的算計陸遠城。
這次,確實是他莽撞了,他忘了大半個A市都是在陸遠城的眼皮子地下活動,下次,他會想一個更隱秘的辦法。
夏父到底腦子比這兩個女人活絡,再加上一旁已經有客人出來看熱鬧,便示意夏母將那個女人放走,板著臉說:“周言這些事情你處理好了,別牽扯的夏家也跟著趟了渾水。”
“自然。”周言一臉服從,現在還不到關鍵的時候,要讓夏父認爲他是一個懦弱的人,這樣,纔會方便他以後做事。
一旁的夏婉寧氣的胸脯一直在上下起伏著,杏眸圓瞪,但是礙於夏父已經說話了,又不敢直接上前找周言的茬。
“你說,這件事怎麼解決。”夏父臉上皺紋的紋路好像變得更深了,這次周言的負面新聞直接給夏家一個重創,前段時間參加慈善宴會營造出來的良好形
象瞬間被抹黑。
“這件事,我會挽救的。”周言沒想到,陸遠城會瞬間反擊而且還下死手。
“好。”
夏父陰森的看了周言一眼,冷冷的說:“若是夏家毀在你的手上,那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付之一炬。”
周言故做眼神狂熱謹慎的樣子看向夏父,直到他滿意的轉身離開之後,這才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腿側,別人怎麼看到不重要,但是,恐怕林清又會更加厭惡自己了吧。
另一邊,林清看著手機裡的新聞,有些詫異的對一旁的陸遠城說:“周言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會捉姦在牀,而且還鬧到了報社那裡。”
陸遠城聳了聳肩,漠不關心的樣子讓人完全懷疑不到他身上。
林清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周言了,就連那個彆扭的顧然也失去了消息,身邊越來越亂的環境讓她有些應接不暇起來。
“雲輕。”陸遠城合上手中的報紙,封面赫然是周言熟睡著躺在半裸女人身邊的照片,玩味的看著她,說:“萬佳的案子,你去談吧,對方趁著這次的事情打算跟我們談條件。”
林清正準備點頭應下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驀然被敲響,溫婉抱著一打材料,穿著精緻修身的小西裝,笑容滿面的走到陸遠城的身邊,輕彎細腰,輕聲說:“會議材料已經準備好了,員工也全部通知,陸總現在可以去開會了。”
陸遠城擡眼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溫婉實在是太注重細節了,讓陸遠城連找藉口炒她魷魚的機會都沒有。
見事情已經傳達完畢,溫婉直起腰身,一葉紅脣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對林清說:“陸夫人,若是我沒記錯,您的工作還沒做完,如今窩在這裡兒女情長恐怕對員工的影響不好。”
就在陸遠城準備發怒斥責她多管閒事的時候,溫婉卻輕聲笑了出來,說:“現在陸氏的風評,恐怕陸總最清楚不過了。”說完,便踩著高跟鞋從容的走了出去。
林清蒼白著臉,被氣的發抖,溫婉剛剛句句都是針對她,尤其是第二句話,直接將她以往跟周言還有顧然的事情揭了出來。自己跟陸遠城原本和好纔不久,若是再因爲這個吵架,可真是元氣大傷。
“沒事。”陸遠城何嘗不知道溫婉看似心直口快的表面下藏的是什麼心思,只是她實在是跟以往的女人不一樣,讓他,不能中找出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將她攆走。
“嗯。”
而溫婉,卻拿著瓷杯,在茶水間接了一杯咖啡,眉目清淡的看著散發出來的嫋嫋熱氣,嘴角噙起了一絲笑。
沒有男人不介意一個女人的名聲,陸遠城自然也不例外。
還記得當年在國外的時候,接觸了一種酒,叫Daze,入口甘醇後勁卻極大,能讓人在短短的十幾分鍾喪失全部的意志。
“雲輕,好戲開場了。”溫婉捏著杯把的指節泛白,眼中的光變得寒冷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