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見林清態(tài)度這樣親民,情緒也漸漸的緩和下來,只是一雙粗糙的大手不斷的絞著來顯示他緊張的內(nèi)心。
林清皺著眉,最近一直有人在不斷抹黑陸氏,這個男人的話應(yīng)該不是空穴來風個,但是,那個去找工程隊的人應(yīng)該不是陸氏的員工。
果然不出林清所料,那個男人有些絕望的蹲在地上,狠狠的捶著頭,說:“要是我這樣回去,怎麼跟跟我一起打拼的兄弟交代。“
林清猶豫了一下,勸解道:“這樣,是我們陸氏下一個工程,只要你們把好質(zhì)量的關(guān),自然不會讓你們吃虧。”
那男人聽了林清的話,重重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衝林清抱拳說:“林小姐,什麼都不說了,都記在心裡。”說完,快步的走了出去。
林清看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心裡一時間百感交集,她不是沒看到他疲倦的神情跟佈滿泥漿的褲腿,只能說背後的人,做事真的是太沒有下限了。
鈴鈴鈴。
林清接起電話,陸遠城頗有些擔憂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過來:“聽說有人在公司鬧事……你還好麼?”
“沒事。”林清輕笑一聲,轉(zhuǎn)而將剛剛的事情仔細的敘述給了陸遠城。
陸遠城在電話那邊沉吟一聲,隨即囑咐了林清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陸氏正是多事之秋,腹背受敵的感覺讓陸遠城覺得十分煩躁。
哪怕是一隻老虎,身上總有幾隻跳蚤蹦躂,也會覺得心裡膈應(yīng)的難受。
而另一邊夏家,夏婉寧現(xiàn)在可謂是應(yīng)接不暇,周言整日除了出去應(yīng)酬,就是呆在書房裡處理公事,這讓她跟李嬸兒的一堆計劃完全派不上用場。
李嬸兒看到夏婉寧眉間隱隱的不耐跟扭曲,心裡升出了一陣不詳?shù)母杏X。
“李嬸兒,若是你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可以讓你那倒黴兒子帶著你一起滾出去了。”夏婉寧抱著胸,冷漠的說。
李嬸兒連忙點了點頭,兒子現(xiàn)在剛辦理好入學手續(xù),正沉浸在新生活的喜悅中,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抱住兒子心中的美好期待。
想到這裡,李嬸兒連忙擠出一絲笑容,生怕夏婉寧的嚷嚷聲被兒子聽到。
“夏小姐,如今周先生根本就不願意出來,所以,我們要……”李嬸兒附在夏婉寧的耳邊,一陣耳語。
“哦?”夏婉寧挑了挑眉,塗抹鮮豔的嘴脣勾出一絲笑容。
看著夏婉寧終於緩和下來,李嬸兒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個素未謀面的陸夫人,自己只能對不起她了。
不幾日,正值夏婉寧跟周言的結(jié)婚紀念日,夏婉寧跟周言提議,爲了向外界證明他們感情依舊,要舉辦一個熱鬧的宴會。
周言想了一下,默然,並對夏婉寧說:“這些都交給你了。”最近有幾個案子,因爲顧及到自己跟夏婉寧岌岌可危的婚姻,幾個顧客竟然直接撤單了。
若是這樣下去,夏氏在自己手上出現(xiàn)什麼明顯的問題,那周言以後的名聲也不會太好。
林清沒想到自己也能收到夏婉寧的請?zhí)粗?
中鮮紅燙金邊的請?zhí)智骞首餍∨畠簯B(tài)的跟陸遠城抱怨道:“你看,這才叫有激情的婚後生活呢。”
陸遠城擡眸,瞥了一眼,語氣淡漠,不以爲意,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未見的有幾個真正有名頭的人去。”
也對,林清想了想,現(xiàn)在的夏家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一樣,真正有地位的人是不願意跟他們扯上關(guān)係的,想到這裡,林清頓了一下,說:“那我也不去了。”
“自然,你是我陸遠城的夫人,怎麼可以跟那些人攪合在一起。”陸遠城擡起手,翻了一頁書,悠然自得的樣子好似在做十分享受的事情。
林清有些好奇,不由得湊上前去,伸頭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你個臭流氓。”林清跳了回來,掩蓋在素色書皮下的赤裸直接的內(nèi)容讓她花容失色,這個陸遠城,真的是無恥!
“你來。”見林清反應(yīng)這樣大,陸遠城不禁起了捉弄之心,神色沉重,眸子黯然。
林清猶豫一下,還是靠近了。
陸遠城頓時伸手捉過她,輕齧咬著她小巧敏感的耳垂,聲線低沉誘惑,舌尖曖昧的遊走著。
林清嚶嚀一聲,身子不安分的扭動起來,嘴裡想說的埋怨的話都軟成一灘春水,藕臂擡起換住了陸遠城的脖子,欲拒還羞的迴應(yīng)了起來。
“你看……”陸遠城一雙黑眸帶著笑意,細碎的光溢出來,調(diào)笑說:“看來書上說的對,陸夫人看起來很享受。”
林清嬌嗔一聲,知道陸遠城這是在打趣自己,小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埋怨著。
這時,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曖昧,林清回過神,頓時從陸遠城的身上掙扎了下來,腳步有些漂浮的走到電話旁邊,陸遠城的黑成一片,自己慾望正濃,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林清?”電話那邊倒是對她的聲音很熟悉,說完,就一陣嬌笑,好似炫耀的說:“明天我跟阿言的結(jié)婚紀念日,你跟陸總一起來吧,若是他忙,你自己來也好,我這裡也有單身的男士,可以介紹給你哦。“
林清冷笑一聲,夏婉寧說這話,真是一點好心思都沒按,明明打的是陸遠城辦公室裡的電話,卻故意說出這樣挑釁的話,難不成是想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挑撥自己跟陸遠城的關(guān)係?
“我們很忙,祝夏小姐跟周先生百年好合。”林清語氣冷漠,又恍若想起什麼一樣,輕笑一聲,說:“早生貴子!”
夏婉寧被人捉了痛處,頓時就炸了毛
,一旁的李嬸兒看她又要發(fā)脾氣,忙不迭的拽住了她的袖子,做了口型,提醒她千萬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夏婉寧見了,深吐了一口氣,強基礎(chǔ)一絲笑意,對電話那邊說:“陸夫人,你就當給我個面子,最近我家先生整日困在書房中,被公事弄的面容怠倦,你就當做個好事,畢竟陸家出現(xiàn),對於我們來說,無異於一把救命稻草。”
若是林清以前不認識夏婉寧,一定會爲她這誠懇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態(tài)度感動到。
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一旁的陸遠城卻衝
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應(yīng)下來。
雖然林清不能明白陸遠城這樣做的意義,但仍然對電話那邊應(yīng)了下來。
掛斷電話之後,林清歪著頭疑惑的看著陸遠城,等待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面迎接敵人,往往比背後被她們插刀子要舒服的多。“陸遠城沉著眸子,看著林清,像是準備狩獵的獵人一樣,眼中閃著嗜血的光。
林清不禁後背一緊,縮了縮脖子。
可陸遠城卻像叫小狗一樣衝林清揮了揮手,眸子玩味,嘴角噙著笑,說:“我們繼續(xù)剛剛的事情?”
林清連忙站起身,像只兔子一樣逃竄般的跑了出去。
這個小女人,陸遠城搖了搖頭,眸光溫暖。
次日,夏家夫婦於江城飯店舉行宴會慶祝結(jié)婚週年。聲勢浩大,奢華至極,陸遠城現(xiàn)在窗戶旁看著夏婉寧笑容璀璨,前後忙碌的樣子,輕笑一聲,說:“你說,他們一會兒會是什麼反應(yīng)。”
林清支著下巴,搖了搖頭,眸光流轉(zhuǎn),嘴角噙著笑。
“想象不出來,不過,應(yīng)該很生氣。”
看著旁邊的女人狡黠的笑容,陸遠城竟然破天荒的感覺她竟然有一絲的可愛,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孩子跟在我身邊都學聰明瞭。”
林清不以爲意的將腦袋從陸遠城的大掌下挪了出來,撇了撇嘴,咕噥著:“你也忒自戀了些。”
陸遠城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林清的身邊,嗅著林清獨有的體香,嘴角始終噙著一絲笑意。
跟在二人身後的獵狗看到這一幕心裡簡直酸澀的要命,索性退了出去,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省的被虐一臉老血。
中午,夏婉寧一直坐在門前等著賓客的到來,就連夏父夏母都不禁露出有些焦急的神情,不斷的擡腕看著時鐘,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
終於,第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門前,是A市皮製品龍頭張總。夏家一看他下了車,頓時喜上眉梢,連忙上前準備迎接。
“不好意思。”張總卻衝他們擺了擺手,指了指樓上,略帶歉疚的說:“鄙人下次定然攜禮拜訪。”
夏父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張總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走到樓上,一旁的夏婉寧見他要發(fā)火,連忙上前好言勸說著。
許久,夏父才平靜下來,又不是隻請了這一個人,就算不來又如何!
時間逼近,一輛輛豪車停在了門前,夏父臉上不禁帶上得意的微笑,衝一旁周言昂著頭,示意自己現(xiàn)在雖然退居幕後,但是威懾力依舊不減當年。
周言輕蹙著眉,只覺得來人的表情並不像是參加自家宴會的感覺。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三三兩兩的下了車都徑直的走向樓上,夏父笑容尷尬的僵硬在臉上,反應(yīng)過來之後,怒容滿面,上前拉住一個人,盡力平靜著語氣說:“請問,樓上是誰家行宴。”
那人頗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有些面熟,雖然被他這樣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不快,但是仍舊保持著禮貌的說:“是陸氏,陸遠城還有陸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