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一切爲時已晚,唯一能解決事情的辦法就是明天如約去那個地下宴會。
跟獵狗部署好明天的行動計劃,陸遠城站在窗邊抽了一整夜的煙。
不管林清是什麼身份在自己旁邊的時候,自己總會給她帶來各種各樣的災難。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陸遠城心裡十分痛苦,雖然他一直過得都是刀光劍影的生活,但是如今想竭盡全力給林清安穩的生活卻總是這麼多不長眼的人前來找麻煩。
而另一邊地下室,林清被鬆開了雙手,警惕的看著面前面容清冷甚至帶著一絲嗜血的女人,緊繃著身子準備隨時行動。
“X先生說,他不太希望你能見到明天的陽光。”那個女人好像是一部冷血機器一樣,眸子空洞的看著眼前一臉警備的林清。
那是什麼意思。
林清僵直著身子,抿著脣,狠狠的攥著拳頭。
莫非那個老傢伙想讓這個女人動手把自己殺了?
“我不需要動手。”那個女人往後退了一步,轉身走到門口,輕聲吩咐了幾句,便狠狠的將門關上了。
“若是你能活過今晚,也算是你的福氣。”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那女人回頭,眸子多了一絲複雜的光,讓她整個人多了一絲生動的靈氣。
林清覺得地下室的溫度陡然降低,門前竟然傳來摩挲細碎的響聲。
嘶嘶。
背後的汗毛突然立了起來,林清精神高度緊張的聽著門前的聲音。像極了蛇吐著信子探索著獵物方向。
碰!
地下室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驚嚇到了一樣,從門口爬過來的十條細長的蛇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暴躁的吐著信子。
這個老傢伙,竟然用這樣狠辣的辦法,怪不得剛剛給林清的雙手都解開了。
以往林清只知道打蛇捏七寸,可是從未學著判斷什麼樣的蛇有毒,不過,看著眼前蛇三角的頭跟露出來還噴著毒液的尖牙,林清一點都不否認若是真的被它咬一口自己就應該命歸西天了。
迅速環視一週,林清緩緩的挪著步子,將身邊破舊的布簾拽在手裡,擰成繩子的形狀,屏住呼吸。
像是察覺到了林清的動作,蛇頭緩緩的移動著搜索著獵物的方向。
嘩啦!
門前突然扔進一堆雄黃,那些蛇受了驚嚇拼了命的像林清的方向衝了過來,猙獰著吐著鮮紅的信子,細長的蛇身像一條索命繩一樣。
啪!
林清拿著手中擰成繩子的布條抽在最前面的蛇身上,直接將它激怒,跳起來向林清衝了過來。
張著的血盆大口讓林清寒毛悚然,若是讓它的牙刮傷一個口子,她估計就真的危險了。
腦子中靈光一閃,林清將手中的布條直接抽在了蛇頭上,趁著它被打蒙的時候拿起旁邊的木板砸了過去,頓時鮮血淋漓。但是林清沒有注意到這腥甜的鮮血味兒直接刺激了那些還沒有上前攻擊的蛇
,像是同仇敵愾一般紛紛的弓起身子,保持著攻擊的最佳狀態。
林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面前這些要她性命的蛇。
剛剛一隻已經讓她有些吃力了,可是還有九條充滿殺意的傢伙還在她面前,堵在門前。若是繼續使用這樣的蠻力,恐怕不需要多久她就命喪黃泉了。
稍作猶豫,突然想到自己口袋裡裝的打火機,原本是買來打算送給陸遠城的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派上用場。扭頭抓起纖細的木條直接點燃,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音便燃起陣陣的火光。
看著那些蛇有些忌憚的樣子,林清心裡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慢慢的走上前,將燃燒著的木條直接扔進了蛇堆裡。頓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林清嘴角勾著一絲笑,看著剛剛那些盛氣凌人的殺手翻滾在火堆裡,不禁鬆了口氣。
可是,她卻沒想到,地下室本就堆滿了廢舊的物品,如今她這樣的行爲直接將門前用火光封住。看著愈演愈烈的火,林清擡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黯然一笑。
今天註定就是自己命中的劫,沒想到沒有被蛇咬死,竟然有可能會被火燒死。
派人隨時觀察著地下室的老者看林清的一舉一動,眼中漸漸浮現一絲玩味的笑,見火勢漸漸變大的時候,這才叫身邊的人拿著滅火器趕了過去。
這個女人,倒是有一定的膽量,陸遠城的女人果然是不簡單。可越是這樣,X先生就越想將陸遠城身邊這個女人徹底剷除。
這麼清秀豔麗的一個女人,葬身火海卻真的是浪費了。
輕嘆一口氣,轉了轉手腕上的佛珠,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呢喃一聲:“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這樣,那老夫就再留你一次。”
世界上最刺激的狩獵方式就是看到獵物在自己的陷阱裡掙扎到無力最後絕望的死去,想到一會兒這個清冷倔強的眸子盡是絕望懇求的樣子,X先生心中便涌上了巨大的快感。
兩年前,若不是突然出現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人,恐怕陸遠城早就被自己派出去的殺手殺死了,哪裡還需要他現在特意周折一番過來再處理這些事情。
“X先生,明天的宴會需要我在多帶幾個人嗎?”
站在身後的女殺手看著監控裡林清的掙扎到最後奄奄一息靠在牆邊眸子裡盡是倔強的樣子,不禁冷笑出聲,說:“這麼弱的人,先生你爲什麼還要留她一命。”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好了。”X先生聲音頓時冷冽下來,扭身看了一眼這個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低沉著聲音說:“這次事情結束了,你便可以自行離去了。”
那女人眸子動了動,嘴角勾起一絲欣喜,領了命便離去了。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X先生冷著臉,眸子裡盡是毒辣狠絕。離開?曾經在自己身邊任職並且知道自己那麼多秘密的人,若想真的離開,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林清最後的記憶就是濃烈的煙嗆
進自己的肺裡,大腦開始變得混沌起來,陸遠城磁性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忽遠忽近。
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被銬住了雙手,束縛在一張綿軟的大牀上,周圍的一切都是純淨的米色。
米色的牀單,米色的傢俱,米色的窗簾,就連地上的地板都是米色的。
“這……”林清覺得自己嗓子乾燥的都要冒煙了,掙扎著看著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勒的一片通紅。
不多久,門就猛然被推開。走進來的就是那個讓她恨不得殺掉的老頭子,林清紅著眼,喉嚨裡壓出聲音憤恨的看著眼前的人,想要衝上前去卻無奈的被綁的紋絲不動。
“你是不是變態!”
林清現在身心俱疲,蛇腥味兒還在自己鼻尖瀰漫著,那是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她在剛剛的夢境中都是驚恐萬分。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看似柔軟卻充滿殺傷力的動物,卻沒想到後來能認識一個看似人畜無害卻心狠手辣不惜對自己下毒手的夏婉寧。
可能是自己命中與這樣的生物就相剋。
見林清激動著情緒,那老人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頓時所有牆紙都脫落,露出各式各樣林清絕望尖叫的照片。
看著上面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絕望的面孔,林清卻不記得自己何時有過那樣絕望的神情,不外乎就是那個老頭子找人合成的。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那個老頭子輕笑出聲,變態般輕笑著伸手撫摸了一下牆上的照片,呢喃著說:“多美的藝術品,看著自己尖叫驚恐甚至是絕望到面容猙獰的樣子,是不是很爽?”
林清只覺得心裡已經被恐懼跟憤怒充滿,那老頭子看到她情緒的變化眼中浮現一絲得意,按下牆壁上的開關便離開了。
門,再次被關上。
屋子裡突然響起跟一樣的聲音,或麻木,或驚恐的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一句話。
“我是雲輕,我很絕望,我要死了。”背景音樂是一首禁歌,這首多年前就被全球禁止播放的歌竟然又被播放出來。
“啊!”
林清的眼前飛速的閃過從小到大無數件讓自己絕望甚至想要崩潰的事情,子彈一遍遍的穿過她單薄的身體,鮮血淋漓的覆蓋了整個身子,最後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不可以!不可以!
林清使勁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這個變態明顯是用這樣的方法想讓她瘋掉,若是繼續這樣受到這個音樂跟語音的干擾,恐怕還沒有等到陸遠城她自己就瘋掉了。
嘴裡傳來了腥甜的血腥味兒,林清忍者舌尖的疼痛,想著前些日子陸遠城對自己的溫柔。
牆壁上的林清瞪著眼睛,眼白看起來十分滲人的看著躺在牀上的自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披散著頭髮一步步的逼近。
“你是雲輕,從小父母雙亡,還遭遇各式各樣難過的事情,放飛自己吧,永遠都不要想起那些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