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事情的對策,卻在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見到了行色匆匆的林清。
“周言?”林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怎麼來醫院了?
周言擔心身後那羣記者將林清拉下水,衝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離自己遠點,林清看到從後面追出來的記者,自然領會了,準備繞路而行。
可是!記者的視力可是超凡脫俗的,當即形成了包抄之勢,將林清跟周言團團圍住,一絲縫隙都不留。
林清沒想到對手會如此的來勢洶洶,有些傻眼,但是仍舊保持著鎮定。
“林小姐,這次周夫人的早產跟你有關係麼?”一個女記者高高的舉著話筒擠在最前面,林清甚至都懷疑若是身後的人一個不小心,她的話筒是不是就塞進自己的嘴裡了。
周言見情況不太好,將林清扯到自己的身後,將那些記者與她隔離開來。林清皺著眉,從記者問的問題中聽出了事情的大概。
但是,眼前的情況不容她多說什麼。
“你們倒是真的有勇氣,像這樣不著邊際的新聞,不怕夏家找你們秋後算賬麼?”林清的話一出,那些記者瞬間安靜了下來,像這種八卦新聞拿下了自己有獎金,若是搞砸了惹怒了這些豪門,人家甩封口費在遷怒於自己,那麼這個飯碗可算是砸了。
周言詫異於林清何時變得這般的殺伐果斷,一針見血,替她開心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讓她這樣迅速成長強大的人,從來不是自己。
而,是陸遠城。
想到這裡,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眼尖的媒體偷偷的這一幕拍攝下來。
林清又犀利的說了幾句話,甚至要將陸遠城搬出來,這些媒體纔不甘願的拿著攝像機各自離去了。
“你變了。”周言複雜的看著林清,苦澀的說:“可惜,看著你蛻變的人從來不是我。”
林清聳了聳肩,不對這個話題作出迴應,只是衝住院部那邊努了努嘴,說:“你現在應該操心的不是我,而是樓上那位。”
“可孩子不是我的。”周言艱澀的將這句話說出來,感覺耳根火辣辣的,自己從來沒想過將這麼難堪的事情公之於衆,可是卻不知道誰在背地裡走漏了風聲,讓林清也見識到了自己的不堪。
“那你就狠狠的報復回來。”林清眸子變得狠厲起來,她也是漸漸的才明白,一味的退讓跟妥協只會讓自己吃更多的虧,讓那些人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只有變得更加狠辣,纔會維護好自己的權利。
所謂強大,就是在你夾菜的時候,別人不敢轉桌子。
周言定定的看著林清,直到她跟自己擺了擺手漸漸走遠,這纔回過神來,林清說的話很明顯是在告訴自己怎麼行動,怎麼報復。
周言攥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了醫院。
當林清趕到沈怡病房的時候,她已經轉醒了,裹著紗布的樣子有些搞笑,但是林清看在眼裡確實一陣的辛酸。
她心裡有一種預感,沈怡出事,必定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清清,你來了。”沈怡靠在病牀上,露在外面的眼睛還是像以往一樣充滿了活力跟明媚的光。
林清心裡有些難過,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輕輕的抓住她尚且完好無損的手,輕聲說:“怪我,連累了你。”
沈怡艱難
的搖了搖頭,衝林清眨了眨眼,說:“你沒有將我受傷的消息告訴老頭子吧,若是他知道了,我一定得去國外了。”
林清點了點頭,安撫著她。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見林清一臉誠懇嚴謹的樣子,沈怡“噗嗤”的笑了一聲,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林清見了連忙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輕聲訓斥著:“還不注意點,小心真的毀了容。”
沈怡回過神來,遲 疑了一下,對林清說:“你說,若是我真的毀了容,是不是就嫁不出去了。”
林清愣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沈怡苦笑了一下,有些憂愁的說:“林清,我看向車撞向我的那一刻,我真的後悔爲什麼沒有跟顧然說出我喜歡他這件事,我真的怕就帶著這個秘密就死了。”
提起顧然,林清有些遲疑,最近發生在顧然身上的事情,顯然沈怡是不知道的,若是沈怡現在想見顧然,恐怕是要出亂子的。
好像是看出了林清的擔憂,沈怡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我現在是不會見他的,那麼醜,萬一被他拿捏著以後用這件事情笑話我,就不好了。”
林清只能無奈的跟著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就在兩個人聊著天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沈怡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喜悅,隨即故作不悅的噘著嘴,說:“顧然,誰讓你來的。”
顧然衝一旁有些尷尬的林清點了點頭,將手中帶來的水果跟鮮花放在一邊,這幾日看來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臉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削瘦的臉頰也有了些肉。
“我怕你死了沒人打擊我。”顧然揶揄道,上前看了一眼沈怡的病情,然後故作隨意的說了一句:“快點好起來吧,你現在可真醜。”
沈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死死的瞪著顧然,反駁道:“顧然,老孃就是纏三圈的繃帶都比你好看一萬倍。”
看著沈怡的活力值瞬間爆棚,林清不禁對顧然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從病房走出來之後,林清由衷的對顧然道了聲謝,以往的芥蒂在剛剛的說笑中消失了,尤其是在看到沈怡的笑臉之後,林清更是滿意。
顧然回頭看了一眼病房中衝自己比著中指的沈怡,輕笑了一聲,對身邊的林清說:“這些沒有什麼,跟沈怡說說話,這幾日的鬱悶倒也好了許多。”
“嗯。”林清跟在顧然的身邊,氣氛有些尷尬,還是迎面走來的陸遠城一把將林清牽在自己的手裡,笑的春風和煦的對身邊的顧然說:“還真有良心啊,知道來看看你的沈怡小妹妹。”
顧然怎會不知道陸遠城這麼說的目的,也沒有反駁,只是輕聲的笑了一下,對陸遠城擺了擺手,說:“我有事先走了,我對你家林清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陸遠城沒有說話,只是挑著眉看著顧然漸漸走遠的背影,顧然的性格,他是瞭解的,雖然他十分固執,但是始終有著自己的原則。
而,如今來看沈怡,恐怕也是看在林清的面子吧。
林清見顧然走遠了,甩開了陸遠城的手,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多了,讓林清一度忘了在家裡發生的讓自己氣憤的事情,如今事情漸漸平息之後,自然是要跟陸遠城秋後算賬了。
看著林清嘴角上揚打
探著自己的神情,陸遠城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無奈的笑了一下,故意裝慫,小聲的在林清的耳邊說:“有些事情都是誤會,要不要我回家好好跟你解釋解釋。”
在說到回家兩個字的時候,陸遠城故意將溫熱的氣息吹進林清的耳朵裡,滿意的看著她縮了縮脖子。
這個小女人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自己都瞭如指掌,如今她的胡鬧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的,饒是怎麼折騰,也翻不了天。
林清只覺得陸遠城眼中的每一縷光都是要將自己拆撥入腹的感覺,絲毫沒有一點的懺悔或是內疚。
“真是流氓。”林清也不再理會他,率先的轉身走進了病房裡。
陸遠城聳了聳肩,對這件事並沒有表示反對,斯文痞子大概就是形容陸遠城對林清的態度。
沈怡也看出了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情愫,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將他倆轟了出去,陸遠城不禁感嘆這個小妮子的眼力見,決定有時間給她封一個大紅包。
林清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就被好友給賣了。
有些彆扭跟不甘的跟陸遠城回到家裡之後,林清意外的發現傢俱的變動,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邀功的陸遠城,頓了頓,只是衝他點了點頭。
算你有自覺。
林清疲倦的躺在牀上,最近一直被折騰的東奔西走,感覺自己時刻都是腳不離地的狀態,如今一躺下來,竟然覺得分外的舒適。
“來。”陸遠城厚顏無恥的躺在她身邊,長臂一伸直接讓林清滾進來他的懷中,林清也是實在疲倦的很,便也沒有反抗,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了。
“一開始,我真的只是想找個家政。”陸遠城解釋說,林清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中,陸遠城是一個從來不屑做任何解釋的人,而如今,卻好言好語的跟自己解釋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讓助理調查了那個女人。”就在陸遠城要將調查結果說出來的時候,林清卻伸出了手指,輕輕的覆在了他的薄脣上,額頭抵著他的鼻尖,低聲說:“我信你,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脾氣也暴躁了起來。”
“那。”陸遠城的眸子變得晦澀起來,一雙大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林清的身上游走著,溫暖曖昧的呼吸彼此交纏著,林清覺得自己的情緒都被陸遠城調動了起來。
“唔.”林清低吟一聲,卻突然覺得自己下身一陣熱流,連忙從牀上跳了下來,跑進了衛生間。
陸遠城生無可戀的透過磨砂玻璃看著林清的舉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意氣風發的小兄弟,委屈的拍了拍他,安慰道:“歇會兒吧,一週後再讓你出來。”
林清收拾妥當走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這有趣的一幕,不由得打趣道:“陸總身邊的護草使者那麼多,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
聽著林清這麼明顯吃醋的話,陸遠城輕哼了一聲,憤憤的道:“若不是被某個妖精拿住了,導致我現在對別的女人沒有感覺,何必在這裡委屈我的小兄弟。”
林清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懂得了陸遠城的意思,叫嚷著撲倒他身上拍著他,陸遠城也不反抗,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爲。
就像是被一個小錘子捶背一樣,陸遠城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簡直要將林清氣個半死,索性栽倒在一邊,不再理睬他。
就在兩個人嬉笑打鬧的時候,一個陰謀正在慢慢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