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陸遠城知道了,就憑著陸遠城現在的表現,夏婉寧也能推測出,在陸遠城的心目中,林清可當真是個沒位置的女人。
這個時候的夏婉寧,一雙流波媚眼直勾勾的看著陸遠城,那意思就是想要將這一個燙手的山芋扔給陸遠城。
可讓夏婉寧沒有想到的是,陸遠城居然看都沒有看夏婉寧一眼,很不耐煩的催促林清道:“你不是說,你有話要對夏小姐說嗎?”
夏婉寧的臉瞬間就慘白了起來,看著林清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林清微微笑了笑,對著夏婉寧認真道:“原本我們是要走了,不過我覺得,沒有親自向周副總和夏小姐辭行,心頭有些過意不去。這不,我這是特別過來辭行的。感謝夏小姐今天的特別招待,我很喜歡。這真的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希望下次有機會,還能和夏小姐一併參加酒會,也好再次看一看夏小姐的英姿!”
夏婉寧明知道林清在說些什麼,卻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悅。
她知道,林清專門拉了陸遠城過來,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想要告訴自己,她能夠讓陸遠城幫她,可她偏不。
她接受之前的挑戰。
女人的事情,女人們自己解決。
雖然夏婉寧不知道林清是如何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可夏婉寧知道,林清絕對不簡單!
儘管心頭已經有了滔天.怒火,可是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十分開懷的笑容,對著林清含笑道:“陸夫人客氣了。陸夫人可是貴客,自然是要用心招待,生怕有一絲一毫錯漏的地方。若有不周之處,還請陸夫人海涵。”
林清莞爾一笑,輕輕捋了捋鬢角的頭髮,搖頭道:“夏小姐這話錯了。我可從來都不是大度之人。若有不周之處,我肯定會記住的。不過,夏小姐是這麼周到的人,怎麼可能有不周之處呢?說起來,還是夏小姐太過於謙虛了。周副總能有夏小姐這樣的未婚妻,可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突然被點名的周言大驚失色的看著林清,生怕林清再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話來。
好在林清已經點到爲止了,十分禮貌的告別之後隨著陸遠城翩然而去。
夏婉寧強撐著的笑容終於是繃不住了,宛若塔羅牌一樣盡數潰敗,緊緊抓著周言的手輕輕顫.抖著,手指甲都扣進了周言的手腕兒,咬牙切齒的道:“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我,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嗎?”
周言手腕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裡的痛,林清的冷嘲熱諷,別人聽不懂,周言卻是如芒在背。
甩開夏婉寧的手,步伐沉重的朝著休息室去了,眉宇間滿滿當當的都是哀傷之色。
夏婉寧是一個領土意識很強烈的女子,自從將周言從林清的手中搶過來之後,就根本不準周言平日裡提起林清。
加上後來林清意外死了,更加讓夏婉寧恐慌。
午夜夢迴之際,經常會夢見林清渾身是血的回來索命。
如此之下,夏婉寧就更允許周言提起林清了。
所以,直到現在,周言若是因爲林清哀傷,都必須要將自己掩藏起來,不給夏婉寧瞧見。
可今天,周言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這才控制不住的表露了情
緒。
幸運的是,夏婉寧這個時候也被林清剛纔的舉動給氣瘋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言的不對勁,自一門心思的考究,林清究竟是怎麼從洗手間裡面逃出來的。
就在周言和夏婉寧兩個人爲了林清離去的那一番話深切痛苦的時候,林清就已經坐在了陸遠城的車裡。
今天是出來參加酒會,陸遠城也沒有親自開車,和林清一起坐在後面。
剛纔出去談好的事情,需要記錄下來,所以車裡的燈開的明晃晃的。
陸遠城不經意間就瞥見了林清裙襬上的污漬,聯繫到剛纔自己回去酒店的時候,沒看見林清是從外面回去的,心頭就有些疑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裙子怎麼髒了?”
林清愣了愣,很明顯的是沒有想到陸遠城居然會注意到這些細節,片刻之後,林清才低聲道:“沒什麼,就是天黑,看不見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陸遠城的眼神在林清臉上一掃而過,也沒有很仔細的去追問,轉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清以爲已經糊弄了過去,就不再繼續糾結了。
可誰知道陸遠城一回家,就直接鑽進了書房,並且很晚都沒有出來。
這樣反常的情況,對於林清來說,確是一種難得的解脫。
畢竟自從陸遠城搬過來和林清同.居一室之後,陸遠城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房間裡,讓林清十分緊張。
可今天,林清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將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只覺得,一張牀的寬度,原本就只夠得上自己一個人休息。
多了一個陸遠城,那簡直就是太過於擁擠了。
她並不知道,陸遠城根本就不相信他裙子上的污漬是她摔跤弄成的。
所以在回阿里的第一時間,就直接調看了酒店的監控,並且看見林清順著水管滑了下來。
而且順藤摸瓜的知道了林清是被夏婉寧關在三樓洗手間的。
陸遠城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眸光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寒意。
夏婉寧,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敢動他陸遠城的女人。看來,這一次,陸遠城幫夏氏收爛攤子的行爲,是讓夏氏太過於囂張了。以爲自己等人真的是什麼都能控制了,也不將陸遠城放在眼睛裡了。
撥通了電話,讓人嚴密的監視夏婉寧,並且查一下。
這個夏婉寧,在明知道林清的身份的情況下,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林清出手,那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些什麼陸遠城不知道的地方。
既然林清是他的妻子,如今,也覺得這個妻子尚可,沒有到那種必須要換掉的程度,陸遠城就習慣性的想要將林清掌控在手中。
陸遠城回到房間的時候,林清已經睡熟了。
陸遠城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林清。
真大膽,竟然敢徒手從三樓順著水管道滑下來。
這並不是一般女人應該有的膽魄。
陸遠城熟悉的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這種膽量。
若是出事了,肯定是驚慌失措的給他打電話,等著他去解救,然後再趁機梨花帶雨的哭上一陣子,博取同情。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呢?
不動聲色的解決了問題,在看見
自己的時候,居然輕描淡寫的就帶過去了。
這是不相信自己可以保護她,還是覺得,她的事情沒有必要給自己知道?
陸遠城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了起來,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看著林清蜷縮在牀上的樣子,眉頭緊皺,沉聲道:“你究竟……”
猶豫了半晌,陸遠城最終還是將那兩個他並不肯相信的字給吐了出來:“想做什麼!”
如果眼前這個潑辣大膽的林清纔是真的林清,那麼林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裝溫柔,裝柔弱裝了那麼多年,又是爲了什麼。
如果說,她的改變是爲了博取自己的歡心。
那麼,她已經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應該見好就收了。
可是,如今的她,卻是對他避之如蛇蠍,恨不得日日不相對纔好。
究竟,哪一個林清纔是真的林清。
是什麼樣的環境和心境,造成了她這樣多變的性格。
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輕輕的撫.摸著林清的臉頰,聲音中帶了幾分呢喃的低聲道:“不管你是誰,你已經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注意力。所以,接下來的一切,必須,由我來掌控。不管你是欲擒故縱,做出想要逃離我身邊的樣子來迷惑我。還是真的想要逃離我身邊,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是我陸遠城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允許,你哪裡也不能去!”
陸遠城自己心頭也十分的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究竟是說給林清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只覺得,自己的生命,似乎是已經和林清聯繫在一起了。
在看監控視屏看見林清和周言翩翩起舞,珠聯璧合的那一瞬,陸遠城很清楚自己胸腔裡幾乎要將她撐爆的感覺是什麼。
那是吃醋,嫉妒,憤怒的結合體!
他不能忍受,自己戶口本上的女人,卻和別人貼面糾纏!
尤其不能忍受的是,兩個人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般配,和睦。
即便是隔著熒幕,陸遠城也能感覺到,在跳舞的時候,兩個人就像是融爲了一體一樣。
哪怕是陸遠城在現場,也只能隔著光暈,看見兩個人在光暈中翩翩起舞,宛若正經八百相互理解和扶持的夫妻。
這種荒唐的感覺在陸遠城的心頭縈繞不斷。
在以前的就會,林清也不止一次纏著陸遠城去跳舞,可是陸遠城從未答應過她。
卻也從未和別的女人共舞。
可她倒好,居然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
該死!
嫉妒的情緒,再一次燃燒了陸遠城的理智,高大健碩的身軀陡然壓了下去,找準她的方向檀口,狠狠的吮了起來,也不管她睡夢中無助的掙扎。
林清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壓.在了山嶽之下,又像是被包裹在了溫柔的海水之中。
時而風平浪靜,身邊有游魚嬉戲。
時而狂濤怒卷,身體被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落下……
等林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問道房間裡一股異樣的味道。
林清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了,她很清楚,這樣的味道代表著什麼。
並且從氣味濃烈的程度,林清很清楚的知道,不止是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