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清要詢問原因的時候,顧然從屋外走了進來,看到已經清醒了陸遠城竟然沒有絲毫驚訝的感覺,反而是像以往一樣打趣道:“阿城,你的小曦曦要是知道你醒了,會慪死的?!?
“哦。”陸遠城擡了下眼睛,看著一旁的林清給他削平果皮,輕揚著嘴角,一臉的幸福的樣兒簡直要顧然酸死了。
“陸遠城,我跟你說話呢?!鳖櫲挥行崙浚锨罢谧×怂囊暰€。
“跟我無關?!标戇h城伸出手,眸子危險的看了他一眼,顧然這才閉上嘴,靜靜的坐在一邊,像極了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我已經將你昏迷不醒差點成植物人的消息傳到公司了?!鳖櫲宦N著二郎腿,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語氣玩世不恭但是卻又給人一種嚴謹的柑橘。
“嗯?!?
依舊是惜字如金的陸遠城。
“周奎那老狐貍已經開始在底下做手腳了。”顧然的支著下巴,看著仍舊是一臉淡然的陸遠城說:“你說,我一個旁的公司的來管你們家務事,不丟人麼?”
林清輕笑了一聲,學著陸遠城的口吻,說:“那是你的榮幸。”
顧然無語凝噎,憤憤的看了一眼妻奴陸遠城滿臉都是我媳婦兒說的對的表情,潸然淚下,轉身跑了出去。
“這段時間,陪你好好玩兒。”陸遠城接過林清遞過來的蘋果,輕聲說:“我好像欠你一個蜜月,”
林清想到那幾個印度人,眸子冷了下來,但是爲了不讓陸遠城擔心,還是帶著笑意,說:“好?!?
“那幾個印度人,我已經讓顧然收拾了?!标戇h城將林清的手拽進了自己寬大的手掌裡,說:“除了我,沒有人能欺負你?!?
後來,當林清趁著陸遠城睡著的時候問顧然,那幾個印度人的下場是什麼,顧然卻神色躲閃,再三追問之下,這才知道,陸遠城直接將那些蛇全打死,逼著他們生吞了下去。
林清聽到這裡有些反胃,一陣陣的酸水涌了上來。
顧然猶豫著,沒有將接下來的事兒說出來。
像那些印度人比蛇腥味兒逼的吐了出來,又被人將吐出來的東西重新吃了回去的事兒,林清聽到估計會崩潰吧。
“那,夏曦呢?!?
林清打心裡想知道,陸遠城對夏曦,到底有沒有特殊待遇,在這件事兒上,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
顧然爲難的看著林清,踟躕一下,又好像猛然的想起了什麼一樣,歉意的說了聲有些事情忘記處理了,這才慌張的跑掉了。
原來,是這樣啊。
另一邊,在A市,陸遠城昏迷不醒的事兒在公司傳的沸沸揚揚,尤其是周奎帶著幾個公司元老級的人物開始對陸遠城的位置虎視眈眈。
大概一星期左右,在林清無數次的抗議下,陸遠城這才意猶未盡的讓手下的人定了回A市的機票,一路上林清看著陸遠城輕鬆悠閒的樣子就覺得上火。
直到後來,林清才知道,陸遠城之所以那麼鎮定從容,是因爲已經抓到了周奎的受賄幫人買職位的把柄。
在星期一上午,公司的例行會議中
,林清聽了陸遠城的話,先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靜靜的坐在最邊的位置。
當人陸陸續續入座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了坐在角落拿著筆記本一言不發的林清,紛紛投去了同情憐憫跟幸災樂禍的眼神。
畢竟,在公司的內部裡,陸遠城成了植物人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了,尤其是在近日以來,陸家遲遲沒有發聲,而周奎在公司又鬧騰的歡,所有人潛移默化中都認爲,下一任的總裁,可能就是周奎。
很明顯,周奎也是這樣的想法,當所有人都入座到位置上的時候,周奎見大家都是一副羣龍無首的表情,輕咳一聲,旁邊立馬有人提議讓周經理做這次會議的發言人。
有意思,林清非常配合大家的情緒,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滿足大家的獵奇心裡。
周奎施施然的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環視了一圈面帶著諂媚的人,惋惜的說:“陸總的事情,是誰都不想發生的,這裡,請林清節哀?!?
節哀?
林清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剛剛還生龍活虎動手動腳的陸遠城現在就被人冠以節哀的稱號。
想必,陸遠城知道了之後,臉色一定會很精彩。
周奎見林清沒有反應,便也不再多說,大義凜然的把自己的職責說的無比沉重,又隱隱約約的透露出陸遠城管轄公司期間公司賬務出現漏洞的事情。
有幾個陸遠城手下忠心耿耿的員工,聽到這些話,紛紛氣的臉色漲紅,甚至有一個人拍桌而起,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周奎皺了皺眉,肥碩的嘴脣向下咧出一個難堪的弧度,不以爲意道:“這樣的素質,是怎麼在公司工作這麼久的呢?!?
林清特意看了一眼跟自己隔了兩個位置的安妮的態度,她緊緊挨著劉經理,眼神中的情緒讓林清有些捉摸不透。
是惋惜?
林清索性不去理睬,就在嚷著合格周奎蹦躂一會兒吧,反正一會兒就輪到陸遠城出山了。
周奎言之鑿鑿的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陳述出來的時候,引得幾個不明事理的人紛紛倒戈相向。
“我還不知道,我又這麼寫個能耐呢?!?
陸遠城薄涼的聲音像一記驚雷,猛然炸響在會議室裡,周奎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站在門口完好無損甚至意氣風發的陸遠城。
“你……”
陸遠城沉著眸子,黑色的修身西裝讓他看起來成熟幹練,周身冷冽的氣場逼迫的周奎的冷汗順著髮量稀少的腦門就流了下來。
“我是不是應該就站在這裡呢?!标戇h城的話讓周奎連忙挪動身體,一邊冒汗一邊諂媚的跟陸遠城喋喋不休的解釋著。
周圍的人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 突然的峰迴路轉讓所有人都有些始料不及。
“難道你們很想讓我再進去住幾天麼?”陸遠城淡漠的環視一圈,冷聲說。
安妮見陸遠城完好的坐在了平時的位置上,連忙將自己的筆記本都抱在懷裡,不顧一旁劉副經理的臉色,坐在陸遠城旁邊的空位上,擡起頭,一臉擔憂的說:“學長,你沒事我真的太開心了。
”
“是麼?沒發現?!标戇h城輕笑一聲,滿滿的嘲諷。
見所有人都老實的低下頭,陸遠城在這才從手中拿出了資料,不滿的擰著眉,對坐在角落的林清說:“總裁夫人,你坐到我旁邊。”
林清無奈的點了點頭,拿起東西,走到陸遠城的身邊,剛要坐在陸遠城旁邊的另一個空座的時候,陸遠城突然一把拽住安妮的胳膊。
“這裡的位置,你不配。”
安妮的表情瞬間爆裂開來,像精緻的石膏雕像掉落在地上的瞬間,所有掩飾內心的美好情緒瞬間灰飛煙滅。
好似收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安妮捧著自己的資料,狠狠的剜了一眼無辜臉的林清,回到了劉副經理的身邊。
陸遠城看到林清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了妥當之後,這纔將手中的額U盤插在了投影儀上,轉頭看了一眼林清,說:“將數據跟資料讀出來?!?
林清點頭,將手中陸遠城跟顧然蒐集到的關於周奎受賄賂跟同時跟多個女同事曖昧不明大尺度的牀照紛紛展現出來。
周奎的臉色瞬間蒼白,失去了血色。
“陸遠城,你!”
林清看著他被噎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有些擔憂,萬一要是突然休克在會議室裡,那麼陸遠城魔王的名字可真的就落定了。
結果,周奎比林清想象中的要堅強多了,冷笑一聲,將手中早就備好的資料甩了出來,示意旁邊的助理,人手一份的發了出去。
股份購買合同?
林清看著上面的內容,有些疑惑,周奎這份合同下面的陸遠城的簽名,究竟是怎麼來的。
別人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那幾日自己寸步不離的守在陸遠城的牀邊,別說籤子了,就算他一小時喝了多少水林清都一清二楚。
眼前這個東西,迷點著實很多。
周奎卻不以爲意,既然撕破了臉,便也不顧及什麼,反而站在陸遠城的身邊,帶著一覺高下的意思。
一米八五,身材健碩的陸遠城旁邊跟著地缸一般的周奎,確實是一副詼諧的樣子,大概旁的人也發現了這點,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
“字跡有些像,但是,猴子怎麼模仿都成不了人?!?
陸遠城說完,不知道是不是林清的錯覺,總感覺安妮的表情有些心虛。
“詐騙。”陸遠城說完,斜睨了一眼已經癱軟的周奎,宣告了他的命運,道:“稍後,會有律師跟你聯繫?!?
林清知道,一場關於陸氏內部的清洗,已經開始了。
會議結束之後,大概將近十人被開除或降職,安妮由於模仿陸遠城簽名,被徹底下調到跟新職員一樣的崗位,算是徹底的流放。
“你今天看起來,很像一個發了怒的庸君?!绷智迮吭谏嘲l上,看著電視裡播放的節目,笑嘻嘻的嘲諷著。
陸遠城從洗手間出來,下巴上的白色泡沫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老爺爺的詼諧。
“對了,陸遠城,我在牀頭櫃裡看到那個快上了鏽的剃鬚刀,是哪個年代了啦?!绷智蹇粗弥镀须吜魉膭幼饔行┎唤獾膯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