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現在只有唐家東一個人,而且李歡辦事沒回來,林少其也被唐子燁派去調查當年真相的事情去,所以,唐子燁是不能不出現在唐氏裡面。
唐子燁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完全,但他還是去了,對此,蘇安也是無奈的,她知道,在這樣的關頭下,唐子燁不可能不管唐氏,唐氏,是凝聚了好幾代人的心血,作爲唐家後人,唐子燁是必須要守住的。
蘇安是真的不放心唐子燁,就跟著一起去了。
見到辦公室裡面沒有一個人,蘇安慶幸自己,是來對了。
“你去休息吧,這些我來就好?!碧谱訜畛雎暣驍嗔颂K安的忙碌。
唐氏最近是忙碌,但是忙碌這些事情,也該是由著男人來做的,而不是女人。
他是不想要看到蘇安太忙的樣子。
“沒關係,處理這些文件其實我也是會的,你不用太擔心我了。你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呢,倒是你要多多的注意一下?!碧K安扯脣笑了笑,她知道,唐子燁是關心她,捨不得她做太重的活。
但是對蘇安來說,妻子和丈夫之間,不但要相互信任,而且還是需要相互幫助的。
這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纔會長長久久的繼續下去!
“我都已經好完全了,那天暈倒,不過就是因爲和那女特工打鬥的時間有些長,而且自己也是有些虛弱,這些對我來說是沒有問題的?!碧谱訜畈皇莻€話多的人,但是爲了蘇安,卻願意變成一個這樣的人。
唐子燁極力的做著解釋,但是蘇安不肯聽他的解釋,篤定道:“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關係的。”
唐子燁是有些無奈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又說:“現在這個時間點也該餓了,我還有幾份文件需要處理,你讓司機送你過去打包飯回來,我在這裡等你?!?
“好?!碧K安很快的應聲。
唐子燁抿住了脣角,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是不會讓蘇安做這樣的活,只是因爲,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了。有時候蘇安執拗起來,也是半點油鹽都不會進的,他知道,蘇安是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可他,也是擔心蘇安的身體狀況。
小病小痛什麼的,男人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女人卻是不一樣。
待蘇安走出辦公室後,唐子燁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林少其的電話號碼,語氣低緩:“少其,有關於我跟你說的那些事情你查到些眉目了沒有?”現在,唐子燁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如果真的是有問題的話,那麼這些事情必定就要永久的淹沒在過去歲月的長河中。
“的確是有沈雅這個人,當年,唐老太太和唐老先生訂婚的時候,唐太太的確是曾經逃掉過一次。其他的事情,我還在繼續查,先生,這些事情都是很久的事情了。要查起來,可能要需要些時日,唐氏現在都成這樣了,我看,這些事情要不要放後?”林少其試探性的開口。
不是說他不願意往下查,也不是說他有二心什麼的。
只是,當年的事情太過於久遠,查起來十分的麻煩。
更何況,唐氏現在的處境不是一般的差,唐子燁也是剛剛出院,事情又多,李歡也不在身邊,林少其還是有些擔心的。
唐子燁薄脣輕輕的啓動,拒絕了,末了,他又道:“你繼續的往下查,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用太擔心了。李歡那邊,我也在催促著她趕緊回來了?!?
如此,林少其也只能是點頭應聲。
唐子燁收回了電話,起身站在了落地窗前,眸光晦暗不明。
沈卓輝說的那些都已經查到了開頭,過程和結果,雖是未知數,唐子燁心裡面其實也是害怕的。害怕真的會是一個那樣的結果,可如果不查出來真相的話,對誰都沒有真正的好結果。
“叩叩——”一陣敲門聲突的打斷了唐子燁的思緒。
唐子燁循聲望了過去,是宮之月,面上沒有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卻是隱隱落寞哀傷。唐子燁抿了脣,目光鎖著宮之月,企圖窺探出宮之月真實的目的,唐子燁實在是不知曉宮之月來找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唐先生,我能進來嗎?”宮之月輕聲出口,語氣卻是恭敬不已。
唐子燁眸光深邃了起來,浮浮沉沉,看不清楚虛實,不過,他還是給了肯定的回答。
宮之月走到了唐子燁面前的不遠處,低頭,沒有了以往的高傲,完全就是一副求人的態度。唐子燁很好奇,好奇宮之月現在的所在所爲到底是爲了什麼?
宮之月懇求著唐子燁:“唐先生,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但是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他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什麼,能不能別讓他陷入牢獄之災。只要你答應,我可以保證今後他威脅不到你?!?
唐子燁瞇起了眼睛,微微皺眉,話語冷調清冽:“沈卓輝燁說這些都是他一個人做的,讓你出來,換他跟我說實情,所以我應了。但是,我是個商人,我從來就不做虧本的買賣,更何況,你和他兩個人都是對唐氏有害的人,你認爲我會傻到那種地步讓你們兩個人再次的對我下手嗎?
宮之月,我不管你的目的是怎麼樣,也不想聽你和他之間的故事,也不想要做一個大善人,該留情面的,我還是留了,這裡是唐氏,不是宮家?!?
還望宮小姐知曉點分寸!
最後一句話,唐子燁沒有說出來,但是唐子燁知道,宮之月是明白的。
宮之月咬了咬下脣,臉色微微的蒼白了起來,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誰,唐子燁算是第一個。她這是放下了所有的高傲,而唐子燁說的這些話,就好像是知曉了她所有的底細一樣,她沒有絲毫的籌碼可以做談判的條件!
“唐先生,他那麼多年也過的很辛苦,如果不是我偶爾一次救下他的話,或許今天就不會有他的存在了。他到現在爲止,有的,也只是一個名字罷了,是個從來就沒有身份的‘黑人’。那些卑微的生活,自然是可以讓人的心理扭曲,他只是有些情緒在心情積壓的太長時間罷了,我希望你能夠放他一馬,或者是你好好的跟他說??梢詥??只要你放了他,我會說服他,會帶他離開,他這輩子已經受了很多的苦,難了很多年了,人生不該就此作罷下去,唐先生,我求求你……”
宮之月是沒有辦法了,眼下,也只有讓唐子燁鬆口,沈卓輝纔有被放的機會。
如若不然,大牢,就會是沈卓輝最後的歸宿。
如她所說,那個男人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後面的那些年,都不該繼續的苦下去了。
若是有一個機會可以重新的來過的話,相信他也是會珍惜的!
“所以呢,這些都是你的想法,可不是他的,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放他離開的。還有,宮之月,你不發覺你的態度變轉的很大嗎?”唐子燁冷冷的丟給了宮之月這麼一句話,直勾勾的盯著宮之月看,眼眸中,滿是最爲冷厲的光!
宮之月抿住了脣角,她接下來的話,全部都被卡在了喉嚨處。唐子燁的這些話,都讓她後面的那些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不是態度轉變的太快,只不過她能幫助沈卓輝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少。
而且在面對唐子燁的時候,總會覺得,唐子燁和沈卓輝是有些相似的。
在此之前,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沈卓輝了,平時,都是通過電話聯繫的,而且,說的事情都是關於那些計謀的。
而如今,他出了事情,宮之月是不可能不管的。
可是她才發現,原來事情有時候可以深思謀慮,也可以想的太簡單!
“那些事情查到了,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反而你還會陷入痛苦之中。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如果你想要好好查找當年的事情的話,我倒是建議你先把你太太的身份給查清楚,難道你和蘇安在一起這麼久,都不曾想過蘇安的身份嗎?”宮之月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對視著唐子燁那雙冷厲鋒芒的眸子,給出了這麼一些話。
唐子燁擰了下眉頭,面色沉抿:“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倒是希望我在胡說,你太太的身份並不是她說的那麼的簡單,很多人看到蘇安和秦葉,第一眼看上去都會覺得十分的相似,但是細看了卻又不是。蘇安是因爲畫出了當年的那項鍊,所以纔會被秦葉誤會了身份,而蘇安村子裡面的那些人,也常常在說蘇安是被抱過來的,不是蘇安父親親生的。
既然不是秦葉的女兒,那爲什麼會有那項鍊。還有,蘇安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你和蘇安結婚,難不成連她的底細都沒有查過嗎?”宮之月一字一句的給唐子燁剖析著這些問題!
唐子燁的面色越來越沉,薄脣也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