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軒經不住他母親的嘮叨,最後還是出去找了龍佳藝,在a市,龍佳藝除了他們家和裴家,也別無去處,他在他家附近的公園裡找到她,昏暗的路燈下,她一個孤單的坐在木質長椅裡。
夜深人靜,公園裡已經沒了人,她彎著腰,腦袋低到了雙腿間,走得近了,才聽見隱約的抽泣聲自她嘴裡發出。
歐陽墨軒眸色微微一變,居高臨下地聽著她委屈難過的低泣聲,心絃像是被輕輕拉扯了下。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連他靠近都不知道,這讓他心裡又莫名涌上幾分鬱悶,還滲著一絲說不清楚的惱意。
她這樣子,若是遇到壞人那會怎樣?
“龍佳藝,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當歐陽墨軒嘲諷的聲音響在頭頂時,龍佳藝身子驀地一顫,埋在雙膝間的頭擡起,含淚的雙眸觸及他冷峻的面龐時,她下意識的抿了抿脣,倔強地說:
“這裡又不是你家的地盤,你管不著。”
歐陽墨軒冷嗤一聲,突然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半瞇著眼凝著她倔強地小臉,冷冷地道:
“我雖管不著這地盤,但我管得著你!”
龍佳藝被他捏得手腕一疼,蹙眉間,心頭一股怒意便涌上來,惱怒地掙扎:
“你放開我,我待在哪裡你管不著。”
“龍佳藝,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歐陽墨軒的未婚妻,你說我管不管得著你,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不就是等著我出來找你嗎,你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害得我被我媽媽罵,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跟我回去。”
“你捱罵關我什麼事。”
龍佳藝本來是想回去的,可聽他這樣一說,她又忍不住反抗。
歐陽墨軒俊顏再次沉下一分,手上力道加重,沉聲問:
“你到底回不回去?”
“……”
龍佳藝不說話,泛著淚意的眸子一片清冷,委屈地咬緊了脣瓣,她是女孩子,不乞求他多麼溫柔*愛她,可至少在生氣時,希望他也能哄她兩句,他這樣生硬,命令的方式,讓她心裡難過。
時間有片刻的凝滯!
歐陽墨軒藉著昏暗的路燈打量著面前倔強的女孩,見她和自己僵持著不肯回家,心頭亦是惱怒的,驕傲如他,真是習慣了龍佳藝的倒貼。
他不是不會哄女孩子,對他自己的妹妹,他可是萬般*愛,但對龍佳藝,他覺得沒有必要。
最後的最後,他便採取了最最直接的方式,凝著她被咬得發紅的脣瓣,他眸色深了深,突然擡手扣住她後腦,低頭狠狠吻上她的脣……
**
“媽媽,我想出院!”
次日上午,凌梓橦去醫院看歐陽墨怡時,她便拉著她的手撒嬌的要求出院。
“小怡,是在醫院悶得慌嗎?”
凌梓橦面上掛著溫和的笑,疼愛的拂過她的髮絲,後腦的傷口快長好了,只是前兩天拍了片子,她腦子裡的淤血還沒散,對於過去,她還是不記得。
歐陽墨怡點頭,噘了噘嘴說:
“我在醫院現在也沒什麼事了,媽媽,你讓我回家,也許我能更快的找回記憶呢。”
凌梓橦眸底閃過一抹猶豫,歐陽墨怡搖晃著她的手,又是撒嬌又是抱怨的,最後她只得退讓:
“這樣吧,小怡,一會兒你爸爸和醫生來了,若是醫生說你可以出院,我們今天就接你回家。”
幾分鐘後,歐陽宸風和她的主治醫生一起出現在病房裡,研究決定,她可以回家,鑑於她的情況,大家覺得她回到熟悉的環境裡,興許真的有助於記憶恢復。
蘇與歡下午下班後去醫院撲了個空,見她的病房裡空空的,詢問之下才知她已經回了家。
當他趕去她家裡時,歐陽墨怡正和她母親等人坐在她家院子裡,欣喜地串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白蘭花。
“小怡,我剛去醫院才知道你出院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蘇與歡從豪華的布加迪裡面鑽出來,夕陽透過樹梢打在他挺拔的身影子,半邊俊顏染著落日餘暉,微笑間,光澤瀲灩,性感迷人。
龍佳藝正忙碌的把白蘭花按開放程度歸類,歐陽墨怡一手拿著針,一手拿著白蘭花,一朵一朵地串進去,已經串了有幾十朵的樣子,凌梓橦則是悠閒地坐在旁邊,喝著茶,嗑著瓜子,面帶微笑著看著她們兩個折騰。
馥郁的花香縈繞著鼻端,讓人心曠神怡。
歐陽墨怡臉上明媚的笑容在看到蘇與歡來時悄然斂了去。
聽見他溫潤磁性的聲音,她只是擡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觸及他含笑的深眸時,衝他禮貌的牽動了下嘴角,淡淡地說:
“與歡哥,你來啦!”
儘管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蘇與歡墨玉的眸子卻是微微一變,敏銳如他,頓時感覺出今天的歐陽墨怡和平常不一樣。
她的話語裡沒有了熱情,她看他的眼神不像平日那般璀璨若星,她甚至有著刻意的冷淡。
心念微轉,他俊眉一挑,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她面前,禮貌的和凌梓橦打了招呼,隨後拉過歐陽墨怡身旁的椅子坐下,含笑開口:
“小怡,你串這些花是要做什麼的,來,我幫你串吧。”
說話間,他伸過手去,歐陽墨怡卻往旁邊一避,語氣依然淡淡地:
“不用,我自己會串。”
“小怡,花瓣夠不夠了,不夠的話我再摘一些。”
jeff愉悅地聲音自三米高的樹枝上傳來,蘇與歡微愕地擡眸,茂盛的枝葉擋住了他的身形,剛纔他竟然沒發現樹上有人。
歐陽墨怡也擡頭看見jeff手裡那一袋子白蘭花,笑著說:
“你下來吧,這麼多夠了。別一下子摘完了,下次還摘什麼。”
蘇與歡心裡泛起一絲疑惑,更加確定了小怡對自己的冷漠態度,她對jeff說話時都很正常,可面對自己,卻笑得敷衍。
“小怡,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暗自斂去心裡的疑惑,蘇與歡笑得一臉燦爛,如潭的深眸泛著溫潤光澤,聲音亦是低柔悅耳。
歐陽墨怡搖頭,眸子清澈如水,除了熱情不再,其他一切正常:
“沒啊,我心情很好。”
“小怡,接著這袋子。”
頭頂上,jeff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蘇與歡眸底深處微沉了沉,卻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站起身道:
“jeff,扔給我,別傷到了小怡。”
“別扔,會摔壞了花瓣的,jeff,你拿著下來啊。”
歐陽墨怡也擡頭望著樹梢上的jeff,蘇與歡都已經伸出了手,做出準備接了,jeff卻又因爲歐陽墨怡的話而笑著回答:
“好,我不扔,拿著下去!”
“你們聊著,我先去看看煲的湯好了沒,與歡,一會兒在這裡吃飯啊!”
“好!”
蘇與歡欣然答應,見凌梓橦離開,龍佳藝也站起身喊了聲‘凌姨’便跟著離開了,把現場留給他們三個。
蘇與歡倒不在意她們的離開,視線一直停落在歐陽墨怡精緻的小臉上,耐心極好地說:
“小怡,你前兩天不是說想看話劇嗎,我定好票了,週六晚上的。”
‘咚’地一聲,jeff從樹上跳了下來,再次把歐陽墨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笑著接過他手裡那一袋子有著葉子的白蘭花,笑著說:
“這有葉子的比剛纔沒葉子的更好看呢,我要把剛纔的取下來,把這些重新分佈一下。”
“好啊,小怡,一會兒把這些花瓣串好了掛在你的*前,晚上睡覺都是濃郁的白蘭花香味了。”
“小怡,你串這些花是用來掛在*前的?”
蘇與歡被他們無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英俊的五官線條柔和,性感的脣邊噙著一絲淺笑,頎長的身軀微靠進椅子裡,既給人一種淡淡地慵閒之意,周身又無形流露出一股子高貴優雅,讓人不可忽視他的存在。
“是啊,這些白蘭花又香又漂亮,我在醫院聞了那麼多天的消毒水味,回到家想聞聞其他味道。”
歐陽墨怡沒有擡頭,眉眼微垂,正看著手中串好的白蘭花串,似乎在猶豫要取下多少朵花瓣,然後把這帶有綠葉的花瓣添加進去。
“小怡,我幫你串吧,保證讓你滿意。”
蘇與歡輕輕一笑,自然地伸手去拿她手中的花瓣,不想歐陽墨怡突然躲閃中很不巧地手裡的針扎到了他的手,他‘噝’地一聲悶哼,眉頭跟著一蹙。
歐陽墨怡清眸竄過一抹擔憂,說出的話卻染著一絲不悅:
“都說了不用,你怎麼不聽呢,你的手……沒事吧?”
她輕抿著脣,清澈的眸子盯著他被扎得滲出血的手指,心裡泛起一絲內疚。
蘇與歡不語,如潭地深眸沉沉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清澈的眸子裡看出她爲什麼反常,爲什麼突然間躲閃他的靠近。
歐陽墨怡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重重地咬了咬脣,垂下眼簾淡淡地說:
“剛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用針扎你的。”
jeff冷嗤一聲,不以爲然的說:
“不就是被針扎一下嗎,一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受不得那還不如女人呢,蘇與歡,小怡都向你道歉了,你還這樣冷著一張臉做什麼?”
歐陽墨怡把手中串好的白蘭花放下,起身便要離開。
見狀,蘇與歡眸色一變,脫口道:
“小怡,你去哪裡?”
“小怡,這些花不要了嗎?”
jeff見她要離開,疑惑的看了眼桌上的白蘭花,又忍不住拿眼瞪蘇與歡,都怪他,若不是他來,小怡心情一直很好的。
“我去上個廁所!”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蘇與歡眉峰微蹙了蹙,深暗的目光停落在jeff身上,眼神銳利:
“jeff,你是不是又跟小怡說了什麼,她今天的態度好奇怪!”
jeff冷冷一笑,把剛纔小怡用來串花的線從針孔裡抽出,又拿出另一根線穿進針孔裡,嘲諷地說:
“蘇與歡,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小怡現在是失憶,對你冷漠不是很正常嗎,你覺得小怡會因爲我一句話而改*度嗎,若真那樣,那我直接讓她嫁給我,也省得你天天來糾纏她了。”
蘇與歡皺眉,可又不得不承認jeff這話是出自他內心的,他若真有能力改變小怡的態度,那小怡就不是小怡了。
可是,到底哪裡出了錯?
昨晚送她回醫院時還好好的,今天她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對他這樣的冷漠。
“那你知道小怡爲什麼對我突然冷漠?”
jeff拿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拿起一朵白蘭花穿進針線裡,坦然說:
“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蘇與歡俊顏沉了沉,雖拿jeff沒辦法,但從他的話裡推測出,他一定知道小怡爲什麼突然不理他的。
幾分鐘後,歐陽墨怡回到小桌前,蘇與歡說要回家。
“你不在這裡吃飯嗎?”
歐陽墨怡似乎有些意外他突然要離開,眉間一絲疑惑泛開。
“不了,圓圓嘴裡起泡,又不願塗藥,我得回去哄著她。”
蘇與歡不經意地說出的名字讓歐陽墨怡微微一怔,jeff俊臉卻瞬間變色,急切地說:
“蘇與歡,你要回去就趕緊走吧,別這麼廢話。”
“那你路上小心些。”
歐陽墨怡的語氣更加的淡漠了。
蘇與歡微微一笑,不理會jeff,只是看著歐陽墨怡說:
“小怡,這兩天我公司忙,又要照顧圓圓,就不來看你了,等週六我來接你看話劇。”
說完也不等她拒絕,轉身便走。
“……”
歐陽墨怡脣角嚅動了下,看著他離去的俊毅背影,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心裡,卻更加深刻的記住了那個名字:圓圓!
一直看著他的布加迪消失在視線裡,歐陽墨怡才重新坐回椅子裡,jeff沒了情敵整個人倒是神采飛揚地,言語間毫不掩飾地興奮:
“小怡,你坐旁邊看著,我來幫你弄,保證你會喜歡。”
“好啊!”
歐陽墨怡淡淡地答了聲,剛纔分明興致高昂的,突然間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端起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閒得無聊,拿起爪子嗑著玩。
這天晚上,歐陽墨怡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她看見一個很可愛的小孩子,胖乎乎地,五官精緻,漂亮極了,可是那雙水汪汪地眼睛卻噙著淚花,望著她直哭。
她的心驀地一疼,伸手去抱她,眼前卻突然伸來一雙大手,將那個小寶寶攔腰抱起,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是看到那個背影俊毅挺拔,分外熟悉。
她正要喊,卻又畫面一轉,她突然間置身一片黑暗中,耳畔一聲槍響,接著身後有人喊:歐陽墨怡,站住!
她拔腿就跑,可腳下卻像有千金重,她想跑得快些,可急得滿頭汗也跑不快,反而身後追她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在喊‘抓著她,別讓她跑了。’
然後她眼前出現了另一個女子,是那天在醫院她見過的許宛欣,對,就是她,她們兩個在黑暗中拼命的跑,但沒跑多久,腳下突然踩空,她和許宛欣同時摔進了無底深淵,就在那一刻,她害怕地大喊“與歡哥!”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她母親凌梓橦和她父親歐陽宸風相繼從外面跑進來,她驚魂未定,額頭冷汗直冒。
“小怡,是不是做惡夢了,乖,別怕,媽媽在這裡。”
被母親溫暖的懷抱擁著,她的心跳一點點平靜下來,眸底的驚恐也漸漸消失,歐陽宸風溫和的眼神凝著她蒼白的小臉,抽出紙巾替她擦去額頭的冷汗,溫和地問:
“小怡,夢見什麼了,要是害怕就讓你媽媽留下來陪你吧。”
歐陽墨怡輕輕點頭,然後又搖頭,清澈的雙眸泛著茫然,秀眉緊蹙著,剛纔的夢境那樣的真實,那個小孩子的眼神那樣可憐,淚眼汪汪的模樣讓她的心這會兒還泛著疼意。
“小怡,怎麼又搖頭又點頭的,傻孩子,告訴媽媽剛纔夢見什麼了?”
歐陽墨怡心疼的看著她,歐陽宸風俊毅的臉上也泛著擔憂,眉宇微蹙了下,說:
“橦橦,你今晚就在這裡陪著小怡吧。”
凌梓橦微笑著點頭,擡頭看向歐陽宸風:
“宸風哥,你先回房睡覺去吧,明天你不是一大早就有會議的嗎?”
歐陽宸風離開後,歐陽墨怡抿了抿脣,才遲疑地說:
“媽媽,我剛纔做了一個很怪的夢。”
她微微蹙眉,回憶中夢中的情景,輕聲說:
“我夢見一個好漂亮的小孩子,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她看著我哭,哭得好傷心,那哭聲莫名地牽動我的心,我正想伸手抱,她卻被一個人給抱走了。然後,我就夢見自己被一大羣人追著跑,跑著跑著,我就掉下懸崖了……”
她身子微微一顫,想到夢中的情景,還心有餘悸。
凌梓橦心裡亦是一陣微疼,手指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溫柔地問:
“小怡,我剛纔聽見你叫與歡哥,是不是你夢見自己掉下懸崖時,情不自禁就叫出與歡的名字了?”
歐陽墨怡清眸微閃了下,心微微一慌,垂下眼簾,輕咬著脣。
凌梓橦的心再次柔軟了三分,輕聲說:
“小怡,媽媽原本想等你自己找回過去的記憶,但現在,媽媽還是想把你過去的記憶告訴你,省得你自己這樣茫然。”
歐陽墨怡不明白地看著自己母親,一臉的茫然:
“媽媽,難道我剛纔做的夢是真的?我是真的摔下懸崖才失了記憶的?”
從母親的眼神裡,她感覺到自己的過去不是那麼的簡單,又或許說,她的過去肯定有著什麼特別的經歷,纔會讓她們一開始不願意告訴她,而現在,媽媽提起要告訴她過去時,卻是這樣一種憐惜而猶豫的眼神。
“小怡,你剛纔的夢境雖非完全真實,但和你失憶前的經歷相似,你之所以會在夢中喊著與歡的名字,說明你即便失憶了,但你潛意識裡,還是記得他的。”
歐陽墨怡茫然的眸子裡有著驚愕,她不明白媽媽的話什麼意思,可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既期待,又害怕。
知女莫名母!
凌梓橦從歐陽墨怡閃爍不安的眼神裡看出她的心思,從她這些天看蘇與歡的眼神裡,看出她縱是失憶,依然記得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子。
現在又夢見了圓圓,她肯定小怡剛纔夢見的是圓圓。
“媽媽,我之前是不是喜歡與歡哥?”
歐陽墨怡覺得,蘇與歡那樣的男子,不論她何時看見都會喜歡上他,他是那樣俊逸出塵,高貴優雅,他舉手投足間,對她都是致命吸引。
從她睜開眼,看到他那一刻,她似乎就喜歡上他了!
儘管他那時憔悴而頹廢,他那時鬍子都沒刮,像個大叔,但她卻因爲他那眼神而心動了。
凌梓橦微微一笑,不答反問:
“小怡,你覺得自己以前是喜歡與歡的嗎?”
歐陽墨怡點頭,絲絲光芒自眸底迸出,眉眼間染著三分嬌羞,更多的卻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媽媽,我覺得自己以前肯定也喜歡與歡哥,他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記的男子,和他在一起我整個人快樂得像是要飛上天似的,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句話,便可牽動我的心……”
凌梓橦輕笑,不知該爲女兒開心,還是該心疼女兒,她曾經喜歡與歡,現在還輕易被他吸引,她這一生,似乎就是爲了愛與歡而來。
就像她自己和她的宸風哥一樣,他們又何嘗不是爲了彼此而生!
每一個人來到這世上,興許都是爲了與那個等待她的人相遇,相知,相戀,相守,不論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都逃不過一個情劫!
“是的,小怡,你喜歡與歡,從小到大都喜歡著,除了他,你的眼裡再也看不見別人,心裡更是沒有別人的位置。”
“媽媽,那與歡哥呢,他也喜歡我嗎,昨天我問他,他說他也一直喜歡我,是真的嗎?”
現在的歐陽墨怡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她因爲蘇與歡那句一直喜歡她而歡喜,卻因爲她哥哥說他很愛那個叫圓圓的女孩而難過。
她想知道自己過去和與歡哥是什麼樣的關係,又害怕知道,那種矛盾的心情讓她不安地抿緊了脣,直到她媽媽疼愛的說:
“是的,與歡很愛你,你昏迷的那幾天,他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最後才被你當成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