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人在一起,許宛欣心裡其實(shí)還是痛苦的,那種說不出來的痛,像是心口扎著一根無法拔掉的針。
但痛苦的同時,她又欣慰,因爲(wèi)她看到了他們幸福。
那晚蘇與歡和沈貓咪等人去救她的時候,她雖被洪偉折磨得暈了過去,但是,後來洪偉又bt地把她給弄醒了。
當(dāng)時,蘇與歡爲(wèi)了救她差一點(diǎn)中槍,看到子彈擦著他身體而過那一刻,她就發(fā)誓,只要他幸福,她這一輩子就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幸福就夠了。
歐陽墨怡微笑著站起身,眸色溫柔地看著對面眼眶泛著溼潤,一臉感動的許宛欣,微笑著說:
“欣欣姐,你別這樣說,過去那些事我早忘了,以後你還是我的姐姐。”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蘇與歡,與他一直溫柔停落在她身上的溫潤眸子相觸,而後端起面前的酒杯,清澈的眸子掃過程向南,揚(yáng)眉一笑,輕快地說:
“程大哥,趁著今天大家都在,你是不是該努力一把,讓欣欣姐看到你的真心,趕緊請我們喝喜酒了。”
程向南對許宛欣的那份深情她們旁人看在眼裡,心裡都爲(wèi)之感動,十幾年來,他癡心如一,就連當(dāng)初學(xué)醫(yī),出國,都是爲(wèi)了許宛欣,要真正論起來,程向南對許宛欣比蘇與歡對她還要好。
蘇與歡對許宛欣,只是因爲(wèi)一直以來的習(xí)慣,和後來的責(zé)任,但程向南,卻是純潔的愛,對一個坐在輪椅上十年的女子癡心不變,甚至爲(wèi)了她身敗名裂,還不離不棄。
直到現(xiàn)在,許宛欣被洪偉糟蹋,連自己都覺得自己髒,程向南卻依然視她爲(wèi)心中的女神。
這樣癡情的男子,世間絕對少有!
歐陽墨怡的話讓程向南眸色微微一變,俊朗的面上泛起一絲羞赧,看向許宛欣的眼神有著緊張,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深情,見狀,龍佳藝呵呵一笑,跟著附和:
“是啊,程大哥,該出手時就出手啊,趕緊的,我們都等著喝喜酒呢,你也別準(zhǔn)備了,趁著今天我這一桌好菜,你就在這裡求婚吧,啊,我去給你摘幾朵玫瑰花來。”
這花園裡的玫瑰盆栽還是他們住進(jìn)來以後,程向南在花市上買來的,那嬌豔欲滴的玫瑰像是他棗紅火熱的心,龍佳藝將摘來的一支玫瑰遞給程向南,調(diào)侃的說:
“這支玫瑰花就像程大哥眼裡的欣欣姐一樣,是獨(dú)一無二的。”
程向南俊朗的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接過龍佳藝遞來的玫瑰,十雙將其捧著轉(zhuǎn)向許宛欣。
最後一縷夕陽從西邊的樹枝上滑過,暮色臨近,清風(fēng)帶著一絲涼意拂過,像是對他們悄悄的祝福,這一刻,餐桌上寂靜一片,所有的目光都看著程向南和許宛欣。
空氣裡浮動著淡淡地緊張,程向南下意識的抿了抿脣,上前半步,在許宛欣面前蹲下身子,右腳跪地,手中玫瑰舉到她面前,深情凝望著她說:
“欣欣,嫁給我,好嗎?”
最最簡單的字句,沒有過多的山盟海誓,他深情的眼神勝過無數(shù)的甜言蜜語。
許宛欣緊抿的紅脣微微顫抖著,如水的眸子裡瀰漫上一層氤氳水氣,視線裡的男人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模糊,對上他毫不保留的深情,她心裡滿滿的全是感動。
可是,這樣的自己真的配做他的妻子,配和他在一起嗎?
見她遲疑,程向南心裡又是一陣泛疼,絲絲疼惜自滿滿的柔情裡剝離而出,堅(jiān)定地道:
“欣欣,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努力讓你幸福。”
一旁的許青揚(yáng)又是感動,又是擔(dān)憂,眼眶已經(jīng)泛起溼潤,在他女兒和程向南身上打著轉(zhuǎn)。
龍佳藝睜大了眼望著他們,心裡默數(shù)著數(shù)字,蘇與歡側(cè)目看去,把歐陽墨怡的緊張和感動看在眼裡,一手抱著圓圓,一隻大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溫柔地將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掌心,正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對面的歐陽墨怡手心一暖,下意識的擡眸,視線落進(jìn)他深邃溫潤的眸子裡,心裡頓時一陣溫暖。
對程向南來說,等待的每一秒鐘都在幸福和煎熬裡徘徊,當(dāng)許宛欣含淚點(diǎn)頭,紅脣微弱的吐出一個“好”字時,他期待的雙眸瞬間迸發(fā)出璀璨的光,那一瞬間,讓漸沉的暮色倏然變得明亮。
衆(zhòng)人都在許宛欣點(diǎn)頭時綻放出笑容,辛苦培養(yǎng)她十幾年的蘇與歡看到她終於答應(yīng)了,性感的薄脣也因此上揚(yáng),脣邊一抹祝福的笑緩緩浮起,薄脣微啓,第一個祝福他們:
“向南,欣欣,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程大哥,欣欣姐,我祝你們早生貴子!”
“哈哈,我祝你們幸福永遠(yuǎn)!”
歐陽墨怡和龍佳藝也相繼笑著祝福,看到許宛欣接過程向南手裡的玫瑰,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他們也覺得滿心地幸福。
許青揚(yáng)擡手拭了眼角滑落的淚,臉上浮現(xiàn)出溫和慈愛的笑容,輕聲說:
“向南,以後,我就把欣欣交給你了!”
程向南溫柔地執(zhí)起許宛欣的手,側(cè)了身子,兩人並肩而站,正面面對許青揚(yáng),一臉堅(jiān)定地承諾:
“許叔叔,您放心,我不會委屈了欣欣。”
可能圓圓也是太激動,當(dāng)蘇與歡腿上一熱時,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滯,眉峰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正好被心細(xì)的歐陽墨怡發(fā)覺,轉(zhuǎn)頭看向他,輕聲問:
“怎麼了?”
聲音雖然輕,但同桌的幾個人依然聽進(jìn)了耳裡,都把目光投過來,蘇與歡俊臉上笑意不減,平靜淡然地說:
“沒什麼,圓圓尿我腿上了,小怡,給圓圓帶有尿布沒,我先給她換上。”
蘇與歡這個高貴優(yōu)雅的男人已經(jīng)被圓圓訓(xùn)練成了居家好男人,換尿布,更是熟練,哄孩子,也是方法甚多。
歐陽墨怡聽說圓圓尿他身上倒是一點(diǎn)也不覺得稀奇,說了句“我去拿尿布”便站起身,跑開了去。
看著蘇與歡熟練的將圓圓小小的身子翻來趴在他腿上,熟練的替她拿掉尿布,程向南不禁動情地附在許宛欣耳畔小聲道:
“以後我們有了孩子,這些事情也全交給我來做。”
蘇與歡剛把圓圓尿溼的尿布給拿掉,還沒來得及扔,俊美的面頰便被圓圓的小手狠狠一抓,一絲微疼劃過肌膚,他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大手抓住圓圓的小手,低聲地安撫:
“圓圓別急,媽媽馬上就拿尿布來了。”
“大表哥,你的臉被圓圓抓紅了,啊,我忘記了,今天下午我給圓圓剪指甲時,中指的指甲沒剪好,小怡接了電話說要來這裡,我就給忘了。”
看見蘇與歡左邊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紅痕,龍佳藝心裡閃過一絲不安,笑得很是不自然,生怕她大表哥責(zé)怪她。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蘇與歡便眸色一冷,輕蹙俊眉,責(zé)備地說:
“佳藝,你怎麼能這麼毛毛躁躁的。”
“對不起,大表哥,我是忘了,沒想到圓圓會抓到你,你怎麼那麼倒黴呢?”
龍佳藝秀眉輕蹙,眼神閃爍地不敢直視他嚴(yán)肅的表情。
歐陽墨怡拿著尿布過來,正好聽見龍佳藝小心翼翼地道歉,不禁疑惑的問:
“怎麼了,與歡哥?”
蘇與歡不悅地說:
“你不是對不起我,圓圓抓我一下沒什麼,但她抓到她自己的話,肯定會抓破皮的。”
說話間他伸出手去問龍佳藝要指甲剪,坐回座位的歐陽墨怡正好看見蘇與歡左邊臉頰上的那道淡淡地紅痕,下一秒,用眼神詢問龍佳藝。
龍佳藝急忙掏出指甲剪遞過去,又好心地問:
“大表哥,你看得見嗎,要不我給圓圓剪?”
“我沒老眼昏花。”
蘇與歡不悅地睨她一眼,垂眸,把圓圓摟在腿上,一隻手抓住她剛纔那隻小手,見狀,歐陽墨怡連忙說:
“與歡哥,我來抱著圓圓,是不是佳藝今天給圓圓剪指甲,沒有修好?”
“不是沒修好,是指甲只剪了一半,那尖尖地指甲留在手上整整一下午,幸好圓圓沒有抓到你和她自己。”
“啊!”
視線觸及到圓圓中指上那尖尖地指甲時,歐陽墨怡亦是眸色一變,雖說圓圓小,指甲也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還不是很硬,但不足三月的她肌膚更是細(xì)嫩的,她若是撓到自己,定然會破了皮。
“對不起,大表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龍佳藝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心裡暗自慶幸圓圓沒有傷到自己,同時又內(nèi)疚得不行,歐陽墨怡淡淡一笑,調(diào)侃地說:
“佳藝,你也別內(nèi)疚,圓圓這麼聰明,怎麼會抓傷自己呢,你看,她這不是先抓與歡哥,試驗(yàn)一下這指甲有沒有用嗎?”
桌上微顯沉悶的氣氛被歐陽墨怡這句調(diào)侃的話給驅(qū)散,衆(zhòng)人都忍俊不禁,只有蘇與歡嘴角抽搐,哭笑不得,敢情圓圓這指甲還是留得對了,專用來對付他的?
“小怡,你不怕我明天去公司,那些人會以爲(wèi)是你給我抓的嗎?”
蘇與歡笑得意味深長,把圓圓給她抱著,而後抓住她的小手,在她強(qiáng)烈反抗下,很小心很小心地剪掉龍佳藝給她留的指甲。
歐陽墨怡笑得一臉無辜:
“怎麼會,要是我抓的,肯定比這指痕深!”
“%&&”
見指甲被剪,圓圓很不滿的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小手掙扎著卻掙脫不掉,不禁小臉變了又變,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歐陽墨怡急忙拍著她,輕哄道:
“圓圓別哭,很快就好,與歡哥,你剪好了沒有,圓圓被抓著很難受啦。”
“我看看其他的有沒有修好。”
蘇與歡微微蹙眉,仔細(xì)的將她十個手指頭一一檢查,又用指腹輕輕滑過她小小的指甲,確定不會刮傷她細(xì)嫩的肌膚,才放心地鬆開她的手。
“好了,圓圓不哭,媽媽抱著呢。”
歐陽墨怡又拍又哄地,見衆(zhòng)人都坐著不動筷子,不忘提醒他們:
“許叔叔,欣欣姐,你們吃吧,不用管我,我先把圓圓哄得不哭再說。”
“小怡,把圓圓給我,我來哄她,你們先吃飯。”
蘇與歡把指甲剪還給龍佳藝,斂去了不悅的情緒,俊毅的臉上浮起絲絲溫柔,微笑著伸出手去。
“沒關(guān)係,我們也等圓圓不哭了再吃飯。”
許青揚(yáng)笑得一臉慈祥,看著蘇與歡抱過圓圓,溫柔地拍著她,嘴裡憐愛地說著安撫的話語,許青揚(yáng)不禁感概地說:
“與歡現(xiàn)在真是好耐性啊,哈哈,有圓圓這樣聰明可愛的掌上明珠,與歡痛也快樂著的。”
別說被圓圓抓出一道淡淡地紅痕,就是抓得滿身的傷痕,他怕也捨不得責(zé)備她一句的,都是女兒是父親前世的*,看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歐陽墨怡抿脣而笑,蘇與歡倒是一臉坦然,雲(yún)淡風(fēng)輕地說:
“許叔叔,我以前脾氣也不差啊!”
“你還不差呢,也只有對圓圓纔會如此好脾氣吧,小怡,佳藝,你們兩個說是不是,與歡對你們可有對圓圓這麼溫柔*溺過?”
許宛欣也笑著插話進(jìn)來,她的話頓時引起龍佳藝和歐陽墨怡的共鳴,她們兩人同時點(diǎn)頭,歐陽墨怡小嘴一噘,回憶地說:
“與歡哥以前對我最兇了,見到我就像見到仇人似的。”
“哈哈,小怡,我大表哥見到你不是見到仇人,是見到了同類,哪能對你有好臉色!”
“什麼意思?”
歐陽墨怡不滿地質(zhì)問,龍佳藝笑得一臉邪惡,瞟了眼專心哄著圓圓的蘇與歡,笑著說:
“可不是嗎,惡魔見到惡魔,哪能對你溫柔的,不過沒關(guān)係,以前有什麼不滿的,想要報(bào)仇的,都由圓圓來替我們完成心願。”
“佳藝,以後離我家小怡和圓圓遠(yuǎn)了點(diǎn),別帶壞了她們。”
蘇與歡銳利的視線掃向龍佳藝,聲音低沉中颳著陰風(fēng)陣陣,龍佳藝衝他吐了吐舌頭,拿起筷子大聲說:
“我們大家趕緊吃飯,我大表哥要做好父親,不用我們大家等他的,小怡,來,嚐嚐我這酸菜魚,會不會比我大表哥做的好吃些。”
“好……與歡哥!”
歐陽墨怡一個好字剛出口,面前的酸菜魚卻連魚帶碗都被蘇與歡奪了去,他性感的薄脣勾了勾,拿起筷子說:
“小怡,我?guī)湍闾袅舜淘俪浴!?
圓圓這一次倒是很給蘇與歡面子,居然由他哄著很快地停止了哭泣,似乎是他把她給弄哭的,便得由他來哄。
程向南夾起一塊牛肝放進(jìn)許宛欣碗裡,溫柔地說:
“欣欣,嚐嚐佳藝地手藝如何!”
許宛欣回以一個溫柔地眼神,答了聲‘好’,而後夾起牛肝優(yōu)雅地放進(jìn)嘴裡。
龍佳藝把嘴裡的肉片咀嚼著嚥下肚後才說:
“大表哥,今天的主角是程大哥和欣欣姐,你就別在這裡秀恩愛了。”
蘇與歡輕笑,不理會龍佳藝的調(diào)侃,動作熟練的把魚肉全部剝了下來,剩下完整的魚刺,再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確定魚肉裡沒有了刺,才把碗重新放回歐陽墨怡面前,溫柔地道:
“沒刺了,小怡!”
“謝謝!”
歐陽墨怡笑得一臉幸福,在龍佳藝以爲(wèi)蘇與歡完全無視了她時,不料對方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
“佳藝,你要是羨慕嫉妒恨的話,可以先回家去,或者趕緊飛去找阿軒,反正他這兩天也該回來了吧,你們正好可以找個浪漫的島嶼或者景區(qū)浪漫浪漫。”
提到歐陽墨軒,龍佳藝嘴角頓時浮起甜蜜,不害羞地說:
“大表哥,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回家去考慮考慮,小怡,要不你也去吧,反正圓圓有與歡哥帶著,你大可以放心地去玩?zhèn)€十天半月再回來,我們先去阿軒的學(xué)校找他,然後再去……”
龍佳藝的話沒說完,便被一大塊土豆堵住了嘴,雙眸瞪著的罪愧禍?zhǔn)滋K與歡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乖乖吃你的飯,小怡要去玩我會陪著她,不勞你來操心。”
爲(wèi)了給程向南和許宛欣更多的浪漫獨(dú)處時間,蘇與歡等人吃完飯便離開了,由於蘇與歡是開著車來的,送他們來的司機(jī)便直接送龍佳藝回歐陽家,蘇與歡慢悠悠地開著車,穿梭在華燈初上的夜裡,一邊享受著妻女陪伴的幸福時光。
圓圓對窗外閃爍的霓虹很感興趣,一路都精神得不得了,清亮的大眼珠轉(zhuǎn)動著,一直盯著窗外美麗的夜景,因著下午那場雷陣雨,窗外的輕風(fēng)裡沒有了塵土的味道,反而滲著淡淡地綠葉的氣息吹進(jìn)車裡,吹得車頂上那串鈴鐺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與歡哥,欣欣和程大哥結(jié)婚,我們是不是該送點(diǎn)賀禮?”
歐陽墨怡將圓圓抱在懷裡,用柔軟的毛毯包裹著她,只露出那個小小的腦袋和明亮的大眼睛.
如水的眸子自她小臉上擡起,看向身旁專注開車的蘇與歡俊毅的側(cè)臉上,聞言,蘇與歡勾脣一笑,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溫和地說:
“行啊,你想送什麼?”
歐陽墨怡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糾結(jié)地說:
“我不知道啊,對這方面我不懂啦,jeff他們公司最近推出有新品,好像是婚禮賀禮這方面的,要不我明天問問他,看看他們的結(jié)婚禮品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