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動就搖晃腦袋,你睡了兩個多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放心,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回家,爸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擔(dān)心的。”
“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纔會擔(dān)心呢,這麼晚了,我要回家!”
歐陽墨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伸手去掰他捧著自己腦袋的大掌,小手卻再次落入他的魔爪中,他霸道的話語混著溫?zé)岬臍庀㈣嵾M(jìn)呼吸:
“我已經(jīng)告訴了爸媽,今晚你不回去,他們都同意了,你這麼晚了回去纔會讓他們以爲(wèi)我又欺負(fù)了你,又擔(dān)心你呢。”
“你剛纔怎麼不叫醒我?”
“爲(wèi)什麼要叫醒你?”
蘇與歡不答反問,霸道的牽著她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將窗簾拉開,外面明亮而美麗的星空頓時呈現(xiàn)在視線裡:
“看見沒有,在這裡看星星是不是很漂亮?”
歐陽墨怡不得不承認(rèn),站在這山頂看星辰真的很美,一顆顆光芒璀璨,分明那麼遙遠(yuǎn),卻讓人有種伸手可及的錯覺。
“明早還可以在這裡看日出!”
耳畔某人磁性的聲音響起時,她的腰間兩隻手臂環(huán)上來,不輕不重地將她圈住,連帶她的雙手也被溫暖的大掌包裹,他責(zé)備的話語含著一絲*溺鑽進(jìn)心間:
“剛睡醒手還這麼涼。”
歐陽墨怡僵滯著身子,心緒被他絲絲溫?zé)岬臍庀_亂,連帶聲音也情不自禁染上一絲顫音:
“與歡哥,你放開我!”
“爲(wèi)什麼,我們是夫妻,我抱著你又不違法!”
“分明還是喜歡我的,爲(wèi)什麼要耍性子,不肯跟我回家,你就這麼喜歡看著衆(zhòng)人討伐我?”
歐陽墨怡的心驀然一窒,擡眸對上他深邃幽暗的黑眸,生硬地道:
“我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喜歡你了。”
她討厭他這種篤定和掌控一切的淡定,果然,當(dāng)他聽見她的這句話時,邪魅的笑僵在臉上,前一秒還噙著笑意地深眸瞬間彌上一層冷意,蹙了俊眉,將她身子扳轉(zhuǎn)過來:
“小怡,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歐陽墨怡揚(yáng)眉一笑,挑釁的說:
“我可以喜歡很多人啊,與歡哥,你真以爲(wèi)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值得我喜歡的人了嗎,就像你說的,我過去喜歡你只是因爲(wèi)幼稚,不懂事,在無數(shù)次被受傷後,我長大了,知道什麼是該喜歡的,什麼是該放手的。”
看到蘇與歡俊美妖孽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沉鬱,歐陽墨怡就有一種勝利感,她不明白爲(wèi)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伴著些許酸楚瀰漫了一整個心間,似乎自己痛了,也不能讓他好過!
“小怡,不許胡說!”
蘇與歡深邃的眸底涌上絲絲暗沉,他可以理解她因爲(wèi)上次的事而生氣不肯原諒自己,但他不能允許她對他的喜歡減少,更不能允許她去喜歡別的男人。
他的聲音壓抑而沉鬱。
歐陽墨怡卻沒有因此而住口,眸色清亮地望進(jìn)他沉鬱而幽暗的眸子,脣角微揚(yáng),冷笑著說:
“與歡哥,我沒有胡說,是很真誠的和你談心,不過我們之間有代溝,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說的話,就像當(dāng)初我說我喜歡你一樣,現(xiàn)在我說不喜歡你了,你還是不相信。”
“小怡,你這是報復(fù)我嗎?”
蘇與歡俊毅的眉峰再次緊了一分,大手捉住她肩膀,緊緊地鎖住她的視線,沉聲說;
“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那你說吧,想怎樣說都可以,但前提是你發(fā)泄完心中的不快後跟我回家,而你所說的話,也純粹是種發(fā)泄鬱悶的方式,不許付諸於行動。”
言下之意,還是不許她喜歡別人!
這也太霸道了,歐陽墨怡輕抿著脣,眉心微蹙,清澈的眸子微閃間似乎很糾結(jié)的樣子,蘇與歡以爲(wèi)她是在考慮他的提議,沉鬱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分,正想再說點(diǎn)什麼時,不想歐陽墨怡答了句令他頓然變色的話:
“與歡哥,喜歡一個人是情不自禁的,又不受自己控制,再說,我又沒有自虐癥,爲(wèi)什麼要死心踏地的喜歡你。”
“歐陽墨怡!”
蘇與歡氣得咬牙切齒,真恨不能直接將這個可惡的小丫頭片子給掐死算了,她這是赤、裸、裸地挑釁他的底線,故意要和他對著幹。
虧他還努力的想彌補(bǔ)她之前受的傷,知道她喜歡看星星,特意開著車帶她來山上,她不領(lǐng)情就算了,居然總是糟蹋他一片心意。
歐陽墨怡把蘇與歡氣得想咬人,自己心裡的鬱結(jié)倒是消失了,心情似乎很是舒暢,很無辜的眨巴著清亮的眼睛,伸出小手安撫的輕拍他陰沉的俊臉,安撫的說:
“與歡哥,你怎麼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你本來就比我大十歲,要是長滿了皺紋,那會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我想勉強(qiáng)自己喜歡你也勉強(qiáng)不了了,還有,你以後對我別那麼兇,會嚇到我和寶寶的。”
蘇與歡深暗的眸底暗沉翻涌,臉色變了又變,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怒意,哪知?dú)W陽墨怡還沒說完,那張紅脣一張一合的說著:
“剛纔你還說讓我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我都還沒說我現(xiàn)在很喜歡和與桐哥哥一起玩,我哥哥努力要促成我和……
蘇與歡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幽暗,掏出手機(jī)觸及來電顯示時,眉宇微蹙了下,按下接聽鍵,淡淡地‘喂”了一聲。
歐陽墨怡轉(zhuǎn)過身去,故作欣賞窗外滿天的星辰,實(shí)則是暗自平息狂亂的心跳。
不知是什麼人給他打電話,只是聽見蘇與歡“嗯,好!”之類的發(fā)出幾個單音節(jié)字眼,通話時長不到兩分鐘。
掛了電話,他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小怡,我先去出去一下,你先在這裡等我,不要到處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歐陽墨怡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地答了個“好”字,蘇與歡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複叮囑了句:
“等著我回來!”
蘇與歡這一離開,並沒有像他說的很快回來,一個小時後,沈貓咪出現(xiàn)在山頂,說是蘇與歡讓她來接她回家。
“貓咪姐,與歡哥去哪裡了,爲(wèi)什麼讓你來接我?”
歐陽墨怡坐上車後,還在糾結(jié)同一個問題,沈貓咪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
“他臨時有事來不了,怕你在這裡害怕,就讓我來接你回家,小怡,現(xiàn)在與歡不在,你可以自由選擇回哪個家。”
車子在深夜裡以平穩(wěn)的速度向山下駛?cè)ィ逯囇e昏暗的燈光,歐陽墨怡盯著沈貓咪看了足足一分鐘,而後開門見山的問道:
“貓咪姐,你和與歡哥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只是一個商人,爲(wèi)什麼會和你……”
“小怡,你是電視劇看得多了,還是把你的與歡哥想得太偉大了,他不過就是一個滿身銅臭的殲商,沒你想像的那麼完美,也沒有那麼複雜,至於他現(xiàn)在究竟和誰在一起,我也不清楚,只不定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呢,我只是看在他那晚幫我的份上,來還這份人情,纔會半夜三更跑到山頂來接你。”
沈貓咪瞥她一眼後,又專注的看著前方路況,嘴上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心裡卻是暗自驚愕於歐陽墨怡的直覺,不禁埋怨起蘇與歡那個沉不住氣的傢伙,還說什麼要瞞著小怡,不讓她解釋,卻不想他自己倒先說出來了。
“貓咪姐,與歡哥只是一個商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對嗎?”
她不是那麼容易敷衍的,憑著直覺,今晚的事一定和沈貓咪有著關(guān)係,不然她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她也相信蘇與歡不是她說的那樣,會在某個溫柔鄉(xiāng)里,他今晚帶她來山頂,若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應(yīng)該不至於扔下她。
“是回歐陽家還是回你和蘇與歡的家?”
沈貓咪直接略過她的問題,重複剛纔自己的問話,歐陽墨怡鬱悶的撇了撇嘴,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回她和蘇與歡的家。
沈貓咪離開後,歐陽墨怡一直毫無睡意,直到凌晨一點(diǎn),她還睜著眼靠在*頭,把他說的那本新買的故事書翻了個遍,最後忍不住撥打他的電話,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關(guān)機(jī)。
“可惡的蘇與歡,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惱怒之下,歐陽墨怡把故事書給一張張撕了下來,分別疊成飛機(jī),小車,輪船,衣服,褲子,花藍(lán)等各種手工藝品。
最後不知何時睡過去的,直到清晨jeff的電話打來,她才醒過來,也沒見蘇與歡回來。
“小怡,我們所有人都在你家等你,你怎麼還不回來?”
jeff在電話那端不悅的質(zhì)問,他是今天早上去了她家,才聽說她昨晚和蘇與歡在一起,沒有回來。
“等我做什麼?”
歐陽墨怡睡得腦子暈暈的,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下意識的去揉太陽穴,下一秒,電話那端傳來龍佳藝的聲音:
“小怡,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去聾啞學(xué)校的嗎,你到底去不去了,不會還和我大表哥在被窩裡浪漫吧!”
龍佳藝的口無遮攔頓時惹來一羣人的冷眼,連帶手機(jī)也被搶走,歐陽墨怡還未來得及說話,裴與桐的聲音又通過電波傳進(jìn)了耳膜:
“小怡,你現(xiàn)在哪裡,還去聾啞學(xué)校嗎?要是去,我們就去接你。”
歐陽墨怡拿過手機(jī)看了眼時間,而後慌亂的說:
“與桐哥哥,我去,我當(dāng)然去,你們等著我,要不你們過來接我吧走這邊也正好順路……”
頭頂一羣烏鴉嘎嘎地飛過……
她所說的順路,已經(jīng)繞了大半個城市!
“好,小怡,你在家等著,我們?nèi)ソ幽恪!?
裴與桐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昨晚龍佳藝在裴家過的夜,他們都不知道小怡沒有回家,今天一大早就來到歐陽家,才知道她壓根就沒回來。
歐陽墨怡下樓時,蘇與歡正好從外面回來,視線相觸時,他深眸掠過一抹異樣,而後薄脣輕勾,微笑著說:
“小怡,你醒啦!”
“與歡哥,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都不回來的?”
歐陽墨怡下了樓,直接向他走去,當(dāng)鼻端鑽進(jìn)一股香水味的同時,她的視線正好觸及他裡面襯衣領(lǐng)口上一抹淡紅,眉眼間那抹擔(dān)憂瞬間變成了嘲諷,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可笑之極:
“與歡哥,以後回家之前還是先洗掉身上那些不乾淨(jìng)的印跡吧!”
蘇與歡俊顏微微一僵,尚未找到合適的解釋,歐陽墨怡已經(jīng)擦身而過,向門口走去。
“小怡,我沒想到你會回家來。”
蘇與歡懊惱地皺了眉頭,可解釋的話聽在歐陽墨怡耳裡更是一種嘲諷,她冷笑著回頭:
“與歡哥,你的意思是你要知道我昨晚會回來,就會擦乾淨(jìng)嘴再回來是嗎?”
蘇與歡眸底劃過一抹複雜之色,知道自己這一身的香水味無從解釋,見她嫌惡地蹙著眉,微抿了抿薄脣,語氣平和的說:
“小怡,你先等我十分鐘後,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歐陽墨怡冷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說:
“不用了,與歡哥,我現(xiàn)在沒空聽你解釋,你也沒必要總是一次次地跟我解釋,這香水味真的很難聞,你還是趕緊上樓洗澡去吧。”
說到最後,她難以忍受的以手捂著鼻子,嫌惡而難受地皺著眉心,似乎隨時會因他身上難聞的香水味而嘔吐。
蘇與歡猶豫了一秒,再次重複了句:
“等我十分鐘!”便轉(zhuǎn)身快步上了樓。
歐陽墨怡哪裡會真的等他,見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她便也離開了家。
“小怡,你怎麼不在家等著,自己走出來了。”
裴與桐等人來接她時,小怡已經(jīng)步行了許久,走了好幾百米的路。
“小怡,給你帶的早餐,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吧,怎麼氣色不好,是不是蘇與歡又欺負(fù)你了?”
歐陽墨軒將把拉至身邊坐下,而後拿出香噴噴地蔥油餅遞給她,另一邊,龍佳藝則體貼的遞上一杯豆?jié){。
“哥,jeff,你們怎麼也來湊熱鬧?”
歐陽墨怡不客氣地咬了一口蔥油餅,而後質(zhì)疑的看著歐陽墨軒和jeff,聞言,jeff帥氣一笑,很有愛心地說:
“做好事我們當(dāng)然要去,不僅如此,我們還商量成立一個救助團(tuán),不僅僅幫助那一所聾啞學(xué)校的小朋友,還要幫助其他的……”
蘇與歡洗好澡,換了衣服下樓時,歐陽墨怡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保姆說她沒吃早餐,也沒開車,而是步行離開的。
當(dāng)蘇與歡帶著沈貓妹出現(xiàn)在聾啞學(xué)校時,不僅歐陽墨怡驚愕,裴與桐也是萬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