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門口站著一個男子,眼神裡透露著焦急,身上剪裁合適的手工西裝褶皺不堪,上衣的西裝外套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白襯衫上染著大片鮮血,盡顯狼狽。
這時走廊上來了一男一女,女子的氣沖沖的推了手術室門口的男子一把。
“你到底做了什麼!要是你不能照顧好靜靜,你就離她遠一點!”
男子被他推的倒地靠在手術室門口的牆邊,把頭深深的低下沒有說話。
“吳沁你先冷靜下來。”跟她一起來的男子拉住了她。
“鍾離!你離我遠一點,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收拾!那個叫安雅的狐貍精呢,我這次不收拾她我就不姓吳!”吳沁的眼裡滿滿都是怒火,感覺誰敢衝上來誰就會有生命危險一樣。
這時又從走廊一端走過來一個男子,步伐沉穩,但是掩飾不了眼裡的著急。
看到吳沁抓狂的樣子,走到她前面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小靜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呢,你就著急去報仇嗎?”
吳沁看著他的眼睛,心裡莫名的沉靜下來。她和安靜不知道爲什麼,在很多時候只要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她們都能靜下來。
吳沁點了點頭,鍾離看見他這樣,心裡的醋罈子已經倒了。
“小靜今天怎麼突然去找陳諾了呢。”男子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
“我也不太清楚,靜靜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有說什麼事情。”吳沁回想著今天早上的情況。
“靜靜怎麼樣了。”這個時候又過來了一男一女,是天羽和他男朋友也趕過來了。
“還在做手術呢。”吳沁看著急衝衝趕過來的天羽。
“靜靜一大早就出去了,她怎麼一大早就去找陳諾了。”天羽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天羽男朋友走過去用手抱著天羽,“會沒事的。”
天羽靠著他男朋友的肩點點頭。
“林涵!”
“何院長。”
何院長走到林涵的身旁,“放心吧,這是我們這個科最好的大夫。”
林涵點點頭,還是放不下,擔心的望著手術室。
這可是腦袋撞到桌角,你讓誰能放心的下。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靠在牆邊的陳諾一個箭步竄到醫生面前,問怎麼樣了。
其他人也跑過去圍在醫生身邊,一個個開口問道。
“小張,手術做的怎麼樣。”院長看亂糟糟的,讓醫生沒發回答。
“現在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如果一個禮拜醒不過來就是植物人了。”張醫生邊脫手套邊說。
所有人聽到前半句都鬆了口氣,聽到後半句,所有人的心都又提起來了。
醫生看著她們所有人,丟下一句,“我盡力了,接下來看你們家屬的了。”
“我通知一下叔叔阿姨吧。”天羽看著躺在病牀上的安靜,轉身走出去給安靜的父母打了個電話。
“我們現在輪下值班吧,安靜父母的身體肯定不能堅持這麼久,我們儘量不要老人家晚上在這裡守到。”林涵環顧病房裡地所有人說,“而且我們所有人都呆在這空氣也不流通,丟三家公司在那也行不通。”
衆人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排好班之後叫陳諾走陳諾怎麼也不肯走,就一直呆呆的坐在病牀邊看著病牀上的安靜。
林涵用手扯著陳諾的領子,把他扯了起來,陳諾想耍開林涵,“把我放開,我要呆在這。”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等會小靜的父母來了看到你身上的一片血,你這是再給她們增添心理負擔!而且你這不死不活的樣子,照顧自己都困難,怎麼照顧小靜!”
說完林涵把陳諾丟到地上,“你還是解決下你自己吧。”說完轉身離開病房。
天羽和他男朋友看了一眼地上的陳諾也轉身離開了病房。
陳諾用手把自己撐起來,把身上褶皺不堪,有著一大片的血跡的白襯衫脫掉。
對著吳沁說,“今天下午麻煩你了,晚上我會過來的。”
說完也轉身離開病房,離開醫院朝家裡開去。
“你怎麼還不走?”吳沁看著病牀的安靜,感覺她連擡起頭看鐘離一眼都嫌累。
“我陪著你。”
“不需要。”吳沁直接冷冷的拒絕。
“想發泄就發泄不出來吧,別憋在心裡,會把人憋壞的。”
鍾離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吳沁想要推開他,無奈怎麼也推不開他,鍾離就是緊緊的抱住她,好像這次放開她以後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吳沁見怎麼都推不開鍾離,就開始對鍾離有打又踢,結果鍾離還是沒有把她放開。
吳沁張嘴在鍾離肩膀上咬了下去,而且咬的特別深。鍾離沒忍住叫了一聲。
吳沁本以爲他會放開她,沒想到他還是沒放手。吳沁咬完突然趴在鍾離的肩上哭了起來。
邊哭邊捶著他的背說,“你這個傻瓜,你怎麼不知道躲呢。”
最後竟然越說越激動,“你這個賤人,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壞人,嗚……”
鍾離抱著她任由她鬧著,聽到吳沁罵他,他也念到,“是是是,是我犯賤,我是騙子,我是壞人。”
吳沁一直哭埋怨完鍾離後,趴在鍾離肩上輕聲說,“你說,要是靜靜真的成了植物人怎麼辦?”
鍾離輕輕拍著吳沁的背安慰她,輕輕的說,“會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等著她,她會知道會醒過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吳沁聽著鍾離的聲音,想起第一次見到鍾離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是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那個時候她在臺上唱著一首歌,她們班的班花帶著鍾離進來的時候。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四目相對,一見鍾情,緣定終生。
在億萬人海相遇。
有同樣默契。
是多麼不容易。
你懂得我的固執。
我懂你脾氣。
兩顆心在靠近。
等不及解釋我的心情。
怕錯過愛上你的時機。
浪漫已經準備就緒。
全新的旅行。
多幸運在最美的年紀。
遇見你沒有遺憾和可惜。
抱緊你用盡全部力氣。
不讓幸福逃離。
……
臺上吳沁唱著,那個時候的吳沁看見鍾離,心想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
吳沁看見鍾離旁邊的她們班花,心裡搖了搖,她們學校的交際花不知道什麼原因交到這麼好看的男生。
吳沁唱完一首歌下去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就過去和寢室裡的妹子玩了。
隨後鍾離被衆人推上去唱歌,點了首跟吳沁一模一樣的歌。
下面起鬨讓他換首歌,他說他只會唱這首歌。
多幸運在最美的年紀。
遇見你沒有遺憾和可惜。
……
四目相對,二見傾心,緣定三生。
這時的鐘離朝著吳沁笑,吳沁的內心已經淪陷。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男生,不僅聲音溫暖,而且笑起來也很溫暖。
就像冬天的太陽照進了陰冷昏暗的房間,那種舒服感,根本不能用語言形容的出來。
“美女,就你我還沒有敬杯酒呢?”鍾離拿著酒拿到吳沁面前。
吳沁看著鍾離把酒倒在她面前的杯子裡,舉起杯子來跟鍾離碰了杯,便仰頭喝了下去。
“好酒量,我是鍾離,你叫什麼?”鍾離在吳沁旁邊坐下,看著臺上唱歌的人。
“吳沁!”吳沁看著鍾離想知道這個像陽光一樣的男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吳沁,是個好名字!沁人心脾。”鍾離做了個深呼吸的樣子,逗得吳沁哈哈大笑。
“你的名字是個雙姓吧?”笑完吳沁開口問道。
“確實,不過我姓種,因爲我媽因爲難產去世了,所以我爸給我取名叫做離。”
吳沁聽完忙說對不起,鍾離說沒關係,他對母親大概是沒有什麼概念的,而且他爸爸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這時他們的班花走過來,“hello,吳沁!”
吳沁揮了揮手回了了一句,班花以來就坐在鍾離身旁,然後用手挽住鍾離,頭靠在鍾離身上。
鍾離竟然不在意繼續和吳沁聊著天,吳沁隱約覺得有些尷尬,所以鍾離說什麼她都附和一句。
班花拿起酒杯想讓鍾離喝酒,鍾離拒絕了她,她就一直纏著鍾離,還撒著嬌。
連吳沁都看不下去了,鍾離不耐煩把她的手一撥,結果酒杯裡的酒全數灑在了吳沁的身上。
吳沁那天穿的是一襲白裙,這把酒倒在衣服上,印子特別明顯,而且味道也特別重。
鍾離站起身,抽著桌上的紙,一直給吳沁擦。
吳沁看著擦也擦不掉了,就說她自己去洗手間洗洗,然後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吳沁洗了洗髮現還是那樣,而且味道還是那麼重,她一邊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嫌棄地走出洗手間。她準備回去拿包直接到附近買件衣服穿。
吳沁一出洗手間發現鍾離竟然在洗手間外面,一見她出來就馬上迎了上去,問她怎麼樣。
吳沁指著衣服上的酒漬說,“洗不掉,而且這味道也一直在,煩死了。我現在回去拿包,出去附近買一件吧。”
轉身吳沁就去拿包了,等吳沁一出來鍾離就拉著吳沁的手往前走。
“誒誒誒,你幹什麼?”吳沁叫著前面拉著她的鐘離,然後跑到他的身邊。
“你衣服變成這樣,雖然不是我直接倒得,但是間接也有我的責任,所以這件衣服我買!”
等她們買完衣服出來,想吳沁這樣的吃貨,看見街邊的吃的就走不動道了,她眼巴巴看著街邊的小吃轉身對鍾離說。
“我們現在趕過去她們也差不多散場了,要不我們就在這逛逛吃的吧。”見鍾離不說話,她又說道,“你幫我買衣服,我請你吃飯,剛剛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老闆,給我來兩份。”
鍾離看見眼前的這個人,突然想起了某個人,某個他喜歡了很久的人,她們真的很像呢。
吳沁把吃的塞在鍾離的手上,然後又向前面跑去,鍾離跟在後面。
鍾離看著懷裡的吳沁,他終於明白她其實不像安雅,她和安靜纔是一類人,難怪玩的這麼好。
她是用開心的外表裝飾著自己內心的脆弱,而吳沁是用淡然。生怕喜歡和在意自己的人擔心自己,什麼事都裝作無所謂,你怎樣我都ok。而不像安雅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吳沁和鍾離坐在沙發上,吳沁查看著鍾離肩膀的上的咬痕。
“你看你咬的,估計這輩子都得在這了,這回你得原諒我吧?”鍾離寵愛的看著吳沁。
吳沁一把把他推開,把頭轉過去,“這樣就想我原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