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時,景先生注意到左伊夏身後的管家,他眼神裡疑惑地打量了半天。
左伊夏看出他對管家有防備,於是過來介紹,“叔叔,這位是我管家,聶胤辰。”
“管家?”景先生收回目光,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很不錯的管家嘛。”
左伊夏聽出他語意不善,沒傻到去接話。
“謝謝誇獎。”聶胤辰面無表情地接了一句。
景先生本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聽到他這樣挑釁似的話,轉(zhuǎn)過身再次打量了他一眼。
聶胤辰迎著他的目光,硬是和他眼神較量了一番。
兩人說不上輸贏,景先生比他年長許多,長年處於高位又是軍人出身,居然氣勢壓不過他。
左伊夏怕他惹怒景先生,攔在他面前說,“景叔叔慢走。”
景先生對她還算客氣地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上車。
左伊夏轉(zhuǎn)身瞪著管家,“你不是喜歡裝酷嗎?你不是話少嗎?今天沒吃藥啊!”
“沒吃,你給我喂吧?”聶胤辰挑釁地貼近,低頭看著她。
再她要發(fā)火的前一秒,他迅速退開轉(zhuǎn)身去開車。
送走景佑軒,時間正好是晚上,左伊夏讓管家找個地方吃飯,聶管家很萬事通的挑選了一間口味適合她,人也很少的餐廳。這間餐廳開在鬧市區(qū)最高的那座大廈的頂層,環(huán)境很好,符合土紳們最喜歡的那句低調(diào)奢華。
左伊夏坐在全餐廳最好的位置,透過玻璃窗看著全城的燈光漸漸燃起,她吃著東西,疑惑問管家,“難道你也學(xué)土豪們把餐廳包下來了?”
冰塊管家沉著臉還沒有回答,旁邊站著的帥氣waiter耳尖地美女提問,迅速閃了過來說,“我們是一間私人訂製餐廳,會爲(wèi)每一位客人訂製符合他口喂的營養(yǎng)食物,不是vip會員是不能進來的,所以一般人不會太多。”
左伊夏瞭然點頭,“很有想法的餐廳,這裡不會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吧。”
waiter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聶管家垂目說,“這裡和雍會一樣隸屬於同一個老闆。”他面無表情的,一點也不像是顯擺,他纔不會說是特別爲(wèi)挑食的又挑剔的她開了一間這樣的餐廳。
“哦,原來是那個魔鬼少主開的餐廳啊。”左伊夏看了一下確實沒人,於是指了一下對面的椅子說,“都沒人你杵著幹嘛?”
聶管家眉毛跳了一下在對面坐了下來,他心想,這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會溫柔,叫他陪吃飯也說得這麼生硬。
waiter爲(wèi)管家送上他的那份晚餐時,順便輕聲問,“先生小姐,要聽音樂嗎?”
“可以。”左伊夏無所謂地說著,她擡頭看到管家拿著刀叉吃得一絲不茍的模樣,突然起了些想玩鬧的心思,她在自己的盤子裡叉了一塊牛肉送到管家嘴邊。
挑著眼笑瞇瞇看著他說,“味道不錯,試試?”
她內(nèi)心裡是想看他那張僵硬的冰臉?biāo)榱训哪樱唬芗铱吹窖矍暗牟孀鱼读艘幌拢芸旆磻?yīng)過來,就著她的叉子把那塊牛肉吃掉。
“你很喜歡喂別人吃東西嗎?”聶管家有條不紊地切著自己盤裡的東西,表情依舊那麼臭。
“沒有啊,我又沒餵過別人。”左伊夏隨口回了,她盯著自己的叉子有點後悔,她怎麼就拿自己的叉子餵食了呢?現(xiàn)在她要怎麼辦?繼續(xù)拿著這個叉子吃,這算間接接吻嗎?
好吧,他們好像直接吻過,間接什麼的也太矯情了,她就猶豫了這麼一下,就繼續(xù)放開吃東西。
聶胤辰聽到她的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兩個字“騙子!”他親眼看到衛(wèi)星照片裡她給景佑軒餵食,還是全無顧及的互喂。給他喂塊牛肉還拿著叉子糾結(jié)半天,以爲(wèi)他不懂她在嫌棄他的口水嗎?
他心裡很不爽,眼睛望著對面的小人兒,心裡火氣騰騰地往上升。
這時他們耳邊傳來音樂聲,那個帥氣的waiter居然站在他們旁邊拉小提琴。
左伊夏揚眼看著他,她沒想到這餐廳裡配置這麼高,連waiter都要會拉小提琴,似乎長相也還不錯。她不過多看了幾眼,就算身邊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氣。
waiter也感覺到什麼,他雖然有那麼些想看美女顧客,但本著工作第一的原則,他老實地後退到那位要發(fā)火的男客人身後。
一曲結(jié)束的時候,他又小聲建議,“這裡很適合跳舞。”
左伊夏正覺得無聊,聽到這話她向旁邊看了看,這裡很寬敞一片舞臺大小的地方只擺放了一張桌子。旁邊巨大的全景玻璃可以看到頭頂星空和整個城市,這裡是全城最高的地方,也是全城最繁華的地段。
從這裡俯瞰整個城市,很有些王者的感覺,左伊夏聽著音樂看著風(fēng)景,轉(zhuǎn)頭又看著管家,小眼神飄來飄去的,似乎是真被waiter勾引得有些想跳舞。
聶管家心裡還憋著股子火,看出來也不理她。
她哼了一聲,把勾人的目光轉(zhuǎn)向那個waiter。waiter哪受得了她這勾人的眼神,琴音連著跳錯了幾個。
聶胤辰算是明白爲(wèi)什麼會形容這些小女生是狐貍精了,他走到她面前鞠躬作了個邀請的動作。
左伊夏看都不看他一眼,偏過頭不理他。
聶胤辰這輩子字典裡從不存在“容忍”兩字,可遇上這個小妖精,他完全沒有辦法,只能好好培養(yǎng)自己的耐心,他再次鞠躬邀請,“能和你跳個舞嗎?”
左伊夏故意撇臉說,“我爲(wèi)什麼要和一塊冰塊跳舞?”
“涼快。”不茍言笑的管家突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左伊夏愣了半天,才明白她家大冰塊管家是在說冷笑話,果然很冷。
看在管家難得說回冷笑話的份上,她伸手搭在他手心上。聶管家立即扶起他,一手與她交握,另一隻手分毫不差的放在她腰上。
左伊夏手搭著他的肩膀,斜眼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手,她很想說句粗話,xx的好熟練。明明生了一張禁慾的冰塊臉,這傢伙是哪兒練就的這樣熟練的手勢。
很快,事實證明了管家不只手勢熟練,他的舞步也相當(dāng)?shù)氖炀殻笠料挠猩陷呑佣嗷顜啄甑慕?jīng)歷加上母親大人的先天教育,也算舞林高手。可遇上聶管家,她也只有被帶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