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間,兩個女人明潮暗涌的鬥得相當精彩,餐桌外,白姨暗暗看著熱鬧,雖然雙手交疊放在腹前,面色嚴肅得像張拉長的假臉,可她心裡早樂開了無數朵花,連指尖都愉快地糾在一起。
終於這個調皮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吃醋了,她總算替聶少爺扳回了一城。
白姨昨天可是暗暗聽到,左伊夏這個厚臉皮的姑娘說,聶少爺暗戀她。
暗戀她?怎麼可能,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承認自己養大的王子般高貴的孩子會暗戀她那種頑皮的沒有身份的女生。
哼,白姨雖然很傲嬌的想了很多,可看到左伊夏低眉的模樣,又暗暗有那麼點擔心。
他們會不會玩過火了?
不過左伊夏此時低眉也不是有多黯然,誠然和桂宮央沙比出身,左伊夏肯定是輸了。
她無非是個商人家出身的千金,不過回想起來,她不由想問上一聲,“聶胤辰,你難道是有公主控嗎?和公主訂婚,家裡還藏著一位公主,這是想鬧哪樣?!?
左伊夏在這一刻很有些想掀桌走人,雖然,她走不了。
桂宮央沙還在不知疲倦的炫耀她的首飾,這確實很影響左伊夏的心情,玉髓貝母影響不了左伊夏的心情,可桂宮央沙的存在再怎麼樣對她還是很大的影響。
試想她知道聶胤辰和伊麗婭公主訂婚,她面上雲淡風輕的,轉頭就嫁給景佑軒去了?,F在公主換了一個,但影響肯定還是一樣的。
現在她折騰不了聶胤辰,可對面的公主已經挑釁了,她自然要還回去。其實一開始她就看出了什麼,只是她沒有說,現在……
“你手上的鏈子能給我看看嗎?”左伊夏相當平靜地說著。
“哦,你也想聶先生給你買一套嗎?這樣做有意思嗎?”桂宮央沙傲嬌說著,但還真就把鏈子取下來遞給了她。
左伊夏一邊細看,一邊說,“中國人喜歡玩的是玉,不是玉髓,雖外形很相似的東西,但區別很大。而且你這個最好不要帶出去,至於原因你應該去問你那位聶先生?!彼f著把那條手鍊還了回去。
桂宮央沙聽得一頭霧水的,卻也敢輕易說出反駁的話來,因爲左伊夏天生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勢在。
而這時塞琳娜卻在她身後給桂宮央沙使了個眼色,桂宮央沙回神重新鼓起戰意對她不屑地說,“誰知道你在說什麼,就你這種寒酸得連一條紅線都沒帶的人也好意思懷疑我的首飾?!?
左伊夏冷笑說道,“吃個早餐也穿戴得這麼珠光寶氣,你是怕別人認不出你的身份嗎?身爲公主,這麼沒有自信,你每天應該挺累的吧。”
“你!”桂宮央沙被她說得,脖子還真有些沉重痠痛。
“脖子痠痛嗎?看來你的富貴首飾給了你壓力。”
左伊夏微笑站起身,她的笑微笑沒有多少溫度,不刻意的疏離但態度應該是明顯的。
這樣無謂的鬥嘴讓她覺得無趣想離開,她的出身沒有多高貴,可她是左唐娜的女兒,那個驕傲的母親教會她,永遠不要看輕自己。
上一世她活得狼狽,這一世她就算境遇再差也不會讓自己活到那份田地。
天皇家的公主嘛,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比她差,左伊夏自信走出餐廳,簡單一身白衣,不失半點優雅高貴,就算沒有半點首飾點綴,她天生的貴氣就夠了。
“她,她怎麼這樣?!毖肷彻飨胍卦V,她望著白姨,白姨禮貌地向她點了一下頭,板著一張嚴肅的臉跟著左伊夏走了。
桂宮央沙只得氣憤地轉頭向塞琳娜求認同,“她是誰啊,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不就是一個給聶先生當情人的平民嗎?!?
塞琳娜很剋制地低著頭,沒有陪她一起指點左伊夏的不是。她是一個差點被趕出去的人,現在的她很小心謹慎。
桂宮央沙找不到認同,脖子反而因爲她上揚的動作更加痠痛,她揉著脖子氣憤地說,“バカ,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脖子總是疼?!彼幸凰查g想到要不要問左伊夏。
塞琳娜恭敬地說,“可能是您太勞累了,要不我教您一些比較輕緩的舞蹈,適當舒展僵硬的肌肉?!?
“好吧,先這樣吧。這個討厭的女人,哼?!惫饘m央沙氣憤地走了,看這架勢也只是第一輪的戰爭而已,接下去怕有更多的碰面。
左伊夏一路緩緩走著,作爲一個被囚禁的人,她似乎沒有多少事可以做。
這讓她有些理解那些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人,天天無所事事也只能琢磨著去討好那個綁架自己的人。
和央沙公主的交鋒,並沒給她帶來多大的衝擊,雖然一開始她會因爲這個女人的存在而壞了心情,可真正和她會面後,卻又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她應該去擔心的人。
也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存在氣了很久,想了很久,等真正會面發現所有條件不符合,她就突然釋然了。
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強,這樣面對面交鋒,真有威脅她會感覺到。
當然也因爲一條,桂宮央沙身上的假首飾,聶胤辰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他們相處那麼久,聶胤辰即使當她管家的時候,也是分文未取,還暗裡負擔了她所有的開銷。
聶胤辰不是一個會爲了錢斤斤計較的男人,相信他送出的東西,即使只是對陌生人,他也不會拿了假東西糊弄人,那是有失身份的事。
就是左伊夏也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她有些疑惑,卻又一時想不出問題在哪裡。
白姨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看到她一直皺著眉頭,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白姨心裡不由的有些沉。
左伊夏的反應有些奇怪,正常人看到情敵多少應該歇斯底里一下,可左伊夏全程都很淡定。
白姨越想越不對勁,她心裡甚至已經想到,這個左伊夏不會真的只是被聶少爺虜來的吧。
難道真的對聶少爺沒有感情?
身爲聶家的忠僕,白姨沒有過多去想聶少爺的行爲對不對,她第一反應是要怎麼協助聶少收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