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左伊夏憤恨說著，臉上的表情完全cos金安琪的模樣。
方菲菲還是猶豫了一下，這才說，“昨天死掉的那個人我認識，是我爸爸之前合作伙伴，我爸出事後，他們一直在逃，他也有和我聯繫想要逃出去，可我沒辦法，聽說他之後找了金安琪他們。”
“真的？有沒有證據？”左伊夏激動說著，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應該可以查到通話記錄。”方菲菲小心說著，她行事小心，事前確實讓那人電話聯繫過金安琪，查通話記錄也可以查出點什麼。
“好，我讓警察那邊查查看，不過即使查到也不是什麼有利證據。”左伊夏咬牙，緊緊握住了拳頭，“這些沒天良的人，難道就沒有辦法收拾他們了嗎？老天到底長不長眼！”
這樣的話左伊夏上輩子死時，對天吼了無數次，可死亡才讓她真真認識到，等老天幫忙是奢侈的，期盼那樣中獎似的機率，還不如自己來。
話是假的，但那份心境還是很真的。
方菲菲看她氣成這模樣，心裡更是歡喜，她小心試探說著，“要不，我幫你試試。”
“真的？”左伊夏滿懷期望說著，眼睛都放著光。
方菲菲被她那發亮的眼神嚇到，她同時也想到，和這樣能自己發光的人相比，這次的比賽她不可能贏。
她很小心地收著心事，裝出一副失落模樣說，“應該可以。你是高興了，唉，我肯定要退出比賽了。”
“爲什麼你退出，要退出也應該是金安琪先。”左伊夏氣憤說著，演得十分在行。
可方菲菲要的不是這樣的話，左伊夏也知道，她只是故意逗她。
太容易得到的食物不會鮮甜，左伊夏就是要故意吊她胃口，方菲菲和金安琪是同樣類型的人，但方菲菲藏得更深，更懂得掩藏自己。
毒蛇的胃口大，食物多大都敢咧著嘴吞下去，左伊夏纔不會直接給她那麼大的甜頭。
想贏這場比賽，你先把金安琪弄出局看看。左伊夏明著沒說，但她守著的也正是這個意思。
方菲菲也聽明白了，她看著肉在眼前就是吃不到，她心裡不甘卻小心翼翼的不表現出來。在她看來，左伊夏是這場比賽裡最大的敵手。
左伊夏看她猶豫，又拋出第二個誘餌，她移到方菲菲身邊小聲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包梓珊只是爲了陪我才參加海選，對這個代言並沒有興趣，你說你勝算是不是很大啊。”
方菲菲心裡一喜，但她心思相當縝密，她疑惑地擡眼睛悄悄打量著左伊夏小聲說，“你的勝算應該更大。”
左伊夏小聲對她說，“你不相信我對嗎？”她搖了搖頭，解開自己的袖子，她今天穿的是件看來普通，但做工卻相當精細的白襯衣，挽開袖子可以看到她手臂上纏著白紗布，血跡和藥漬透過紗布可以預見她手臂上的傷不輕。
“這是金安琪弄的，一個月內疤不會消，會對拍攝有影響。要我解開紗布給你看嗎？”左伊夏冷笑說著，方菲菲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
她低頭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這個機會對我非常重要。”
“我懂，現在我家裡出了狀況，我沒有心情繼續這個比賽，希望你也能懂。”左伊夏面色誠懇，不過還是懶得看她。
“我懂，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朋友。”方菲菲示好說著，向她伸出手。
左伊夏看著她的手，她手指指尖塗得漆黑，像是毒物般的顏色。她笑了笑，握住了那可怖的指尖。
方菲菲知道自己對左伊夏的價值，她手裡有金安琪的舊底，想對付金安琪，她是最好的利器。
這不是小女孩過家家的遊戲，更不是玩鬧般的，幾個女生你跟我玩還是跟她玩。這是利益間的抗衡。
沒有永恆的友情，但絕對有永恆的利益，左伊夏本來就不是拋出感情來和她交朋友，她一開始丟出的就是利益這個誘餌。
方菲菲終於有了信心，她拿著手機走到外面沒人的地方，小聲地給華強打電話。
“親愛的，幫我一個忙吧。”
方菲菲纔出去，包梓珊就沉著臉走了進來。
左伊夏看到她，面色不變地問，“剛纔聽到了？”
包梓珊本來還沉著臉想著要怎麼緩解剛看到的出賣，可聽到左伊夏這話，她心裡憋著的一股氣瞬間散了，叫她想找都找不回來。
她以爲左伊夏和她一樣，很有負擔地選擇了利用朋友，可沒想到，她一點負擔也沒有。似乎還可以稱爲坦蕩。
“左伊夏，我們是不是根本不可能再當朋友了？”包梓珊呼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此時的心情，是看到了現實還是終於明白自己太嫩。
左伊夏沒有直接回答她，她看著化妝桌上的廣告牌，沒有轉頭像是在自語般說，“小珊，你對將來有計劃嗎？”
包梓珊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但還是沉默想了一下，無力地回了一句，“沒有。”
自古以來，富家千金都是藏在閣樓裡修品行，等著嫁的。
包梓珊雖說不至於被關在閣樓裡，但本質沒有多大的區別，她沒有什麼自主權，結婚前玩一下沒事，只要不鬧出大事，都是可以的。結婚後就是嫁到別人家去了，換個籠子繼續當木偶。計劃這種事也不是她定的，那得看她爸媽怎麼準備。
“你已經認命？”左伊夏轉頭看著她，“你連自主權都沒有，和我說什麼友情？”
包梓珊這一刻突然懂得了自己的無奈，她沒有自主權，所有不能談愛情，連友情都沒資格說。她一次次被左右出賣朋友，拋棄愛人。可說她認命，她卻不想認。
她爭辯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我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有什麼辦法。”
左伊夏微笑問她，“你是真沒辦法，還是安於現狀？”
“我，我有什麼辦法，跟本沒有機會，家裡的生意從來不讓我插手，不管我說什麼，在他們看來都是笑話，我能怎麼辦，我又沒有你那麼強，我又不是你那樣的環境，不拼就是死……”包梓珊說到一半卡住了話，她說這樣的話已經有些嘲諷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