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後媽給女兒下毒,好歹還遮遮掩掩的故弄玄虛,可夏家這後媽是端來一杯毒飲料,逍笑靨如花地問,“你喝不喝吧。”
左伊夏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和包梓珊剛纔在酒店餐廳時點了一盤龍蝦,而且還就在金芝華和老情人約會的那時候。
現(xiàn)在她要喝了這杯濃度極高的橙汁那就說明,當時在酒店的不是她左伊夏,她和老情人私會的事還沒被發(fā)現(xiàn),可要是左伊夏不敢喝,結果就很明顯了。
金芝華笑得相當陰深,左伊夏無懼看了她一眼,把那瓶橙汁推到一邊,“我?guī)致镆饶闩臇|西,誰知道有沒有下毒?”
“哼。”金芝華冷笑掃了一眼樓上,看來她對上次夏承功在上面偷聽的事心有餘悸,明知沒有其它人在家還往上望一眼。
她毒蛇一般靠近左伊夏,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想弄死你有無數(shù)種方法,犯不著留下證據(jù)。”
“也是。”左伊夏端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味道叫人噁心。”
“你……”
她纔不管金芝華氣得發(fā)紫的臉,徑直地上樓回到房間。金芝華的那杯橙汁是高濃縮果汁,味道確實不敢恭維,至於後勁,和大蝦結合一下絕對有砒霜的作用。
左伊夏舔著齒間酸澀的味道,瞇起眼睛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差點忘記你們了,這麼孜孜不倦的提醒我,那我就陪你們玩一下吧。”
她洗了一個澡,作完所有日常保養(yǎng),這纔不慌不忙躺在被子裡按鈴叫來女傭,“小喵,我肚子疼,叫蘭醫(yī)生。”
苗小喵只是個整理房間照顧寵物的女傭,哪敢接這樣的事,她慌張跑了出去叫來了管家。
聶管家愣了一下,連忙趕過來,他看到牀上的人小臉煞白,緊張地問,“怎麼了?”
左伊夏就知道他會來,她扶額說,“叫醫(yī)生。”
“到底什麼情況,先跟我說。”聶胤辰自認能勝任半個醫(yī)生,看到她煞白的臉,他想先了解一下情況。
左伊夏脾氣很不好地吼,“我說叫醫(yī)生!”
“行!”聶管家認識她這麼久了,也知道她的性子,這會兒怕是因爲剛纔的事和他鬧彆扭。他不再和她鬥氣,打電話半夜叫來私人醫(yī)生。
僱主生病叫醫(yī)生這麼大的事,很快驚動別墅內(nèi)的傭人,廚房的女傭偷偷找到管家,向這位直屬boss交待了剛看到的事。
聶胤辰聽說是這種事,心裡有些急了,他馬上叫人衝了牛奶端到樓上,他親自端到牀前,帶著些急切地逼迫,“先把這喝了,馬上去醫(yī)院。”
誤食砒霜不是小事,不及時處理是要命的。聶管家臉色異常嚴肅,少有表情的他這次似乎是真動怒了,他那不容置疑的霸氣已經(jīng)把苗小喵嚇到。
他是拿著牛奶直接放在左伊夏嘴邊,大約她要敢不從,聶管家會直接給她灌進去。
“不用!”左伊夏推開牛奶,她忍著脾氣衝他勾了勾手指。
聶管家不理,看著她發(fā)白的臉色,還和鬧情緒的小孩子一樣這麼不聽話,他真是怒了,摁著她打一頓屁股的衝動都有了。中毒是小事嗎?拖下去會要命的。
他不由分說就想把人扛到醫(yī)院去,左伊夏猛然地叫了一聲,“等等。”
她拽著近在咫尺的聶管家的耳朵,紅著臉小聲說了點什麼。
聶管家的臉色隨著她說的那些什麼,變了幾變,最後歸於正常的冰霜狀態(tài)。他漠然抽回自己的耳朵,拿出手機給蘭醫(yī)生打了個電話。
蘭醫(yī)生幾乎立即就趕來了,雖然半夜被叫來,但他不敢有什麼怨言。稍微瞭解了一下情況後,他才被放進左伊夏的房間爲僱主治療。
蘭醫(yī)生盡責的爲她做了基本檢查,一旁黑著臉的管家給他極大的精神壓力,他幾乎是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完成檢查。
“你好像沒中毒。”蘭醫(yī)生雖然不確定,但還是相信自己醫(yī)術的。
左伊夏沒有回答他,而是打了個眼色叫管家把門關上。管家關上門自覺站到門邊,臉上的黑氣比門神還深重。
蘭醫(yī)生看到關閉的門,精神突然緊張起來了,但他不敢多問,雖然他帥氣斯文很受歡迎,但以僱主小姐的模樣,似乎不會對他怎麼樣。他甚至連幻想都不敢有,他比較相信會有不好的事在他身上發(fā)生。
他緊張看著僱主,心想著今天出門怎麼沒看黃曆。上次來的時候他敏銳的醫(yī)生神經(jīng)就感覺到了,這位新來的主子不尋常。
他平時都習慣金家母女的頤指氣使的模樣,那天居然吃癟,雖然面上看不出來因爲什麼,可他多少猜到是因爲這個新主子。
這時,他那位漂亮得可以當整容樣板的新主人,正帶著叫花兒失色的笑容,望著他用那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惹人憐惜的語氣說,“蘭醫(yī)生,她以爲我今晚吃了大蝦,所以端來一杯毒飲料,中沒中毒的,你以爲呢?”
“這種事你爲什麼不跟夏先生說?”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謹慎怕惹事的蘭醫(yī)生想後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左伊夏微笑問他,“怎麼說?說了有作用嗎?”
他不想回答問題,他很想暫時失聰,他不想知道這些大家族內(nèi)部秘辛,這對他沒有好處。他早知道這位大小姐對他不懷好意,她這是想逼他這個私人醫(yī)生站隊。
蘭家?guī)状鸂戓t(yī)了,算是給夏家人做了幾代私人醫(yī)生,他雖然年輕卻也知道,旁人要想在這種大家族裡存活長久,最好別隨便站隊。
他裝作聽不懂,拿著聽診器裝模作樣的只求裝出沒聽見的感覺,想把剛纔那段跳過,“你肚子痛應該是因爲生理期,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一些合理的膳食條理一下。如果還是很疼的話,我再想辦法用藥物給你條理。”
蘭醫(yī)生低著頭,目不斜視的,他這是想往死裡裝烏龜,不想沾惹麻煩事。
左伊夏看著他,心裡已經(jīng)明白幾分,其實她今天叫這位私人醫(yī)生過來,並不是想要拉攏他,她其實是有別的事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