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教室的角落處,明亮的陽光透過光潔的玻璃撒在學生的身上,講臺上的老師忍不住不時要望向那個角落,因爲不只是他這個當老師的,似乎全教室的人都或明著或暗著往那個角落裡望。
陽光雖然公平地撒在每個人身上,可那個角落裡坐著的兩個學生似乎天生和別人不一樣,他們身上的光芒天生要比別人耀眼。
連講臺上老古董的教授都忍不住要感嘆上一句,這兩學生還真是金童玉女似的,這真的不是在學校拍偶像劇嗎?
滿教室的人都只注意到他們耀眼的光芒,並沒人注意到他們一直緊鎖的眉頭。景佑軒指著手機通話記錄說,“昨天我的人一直跟著,可凌晨二點的時候,不知是哪來的一夥人突然把方佳盈他們帶走,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在哪裡。”
“是不是金安琪?”左伊夏想到金安琪早上的好心情。
“金安琪?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隨便說說,方佳盈是不是已經跑掉了呢?能不能查她的出境記錄?”
左伊夏不想去解釋太多她家裡的事,總不能逢人就說自己是在被後母迫害,她又不是白雪公主灰姑娘。
“沒查到,真要有本事躲過我的人,出境記錄那些都是小case?!本坝榆幥弥謾C屏幕,想著可能的敵手。在本城能躲開他追蹤的人應該不多,就算有又有誰會不怕死的主動惹景家大少。
他想了半天,突然腦內一亮想到一個人,“要不你問一下你的管家。”
左伊夏想了想覺得也是,她那個管家的能力應該不侷限於室內,昨天能那麼快找到她,也許他手裡有很強大的關係網可用。
她立即拿出手機,上課期間她的手機都會調震動,所以一直沒發現裡面有一條未讀的信息,信息來自她的管家,“第一節課後,如無事請出來一趟。”
她回了一條,“什麼事?”
聶管家的信息立即回回來,“處理方昨天的綁匪。”
她不確定地又看了一眼,終於明白了信息的意思,她幾乎立即站了起來,用流利的法語說,“老師,我能請假嗎?”
老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回道,“可以?!?
景佑軒看了她一眼,跟著站起來用同樣流利的法語說,“老師,我也需要請假。”
老師臉抽了抽,無奈地說,“好吧?!?
兩人立即收了東西出教室,老師看著他們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espècedetaré,兩個人法語這麼好,選修什麼法語??!
景佑軒雖然不知道左伊夏在幹什麼,但還是很直覺的跟她一起出了教室,等看到那位討厭的管家,他總算確認自己的猜測,昨天給他搗亂的人就是這個管家。
坑完他,又在他眼皮底下把他正監視的對象抓走,這管家的膽子還真不小。景佑軒冷笑看著聶管家,兩人一照面又是一翻眼神較量。
左伊夏哪有那閒功夫管他們在幹什麼,她仰頭就問管家,“方佳盈在你那裡?”
聶胤辰點頭,轉身領她上車。
景佑軒看了一眼那跑車站在原地沒動,左伊夏上車才坐好,突然她看了一眼身後,“沒位子,景佑軒坐你的車去可以嗎?”
他本以爲沒自己什麼事了,聽這話才動了腳步邁向停車場另一端。景佑軒的車子是輛漆黑的越野車,看起來是軍車的模樣,車子做過全面的改裝連牌子都認不出。
左伊夏仔細打量了一眼車子,雖然不太懂,但光看外觀也能感覺到這車子很厲害,“哇,好帥的車子。”
景佑軒得意坐在駕駛位,回頭問她,“司機帥嗎?”
左伊夏打量了他一眼,景佑軒這個人其實不適合單用帥來形容,如果說聶胤辰是一座衡遠俊秀的冰山,那他就是一個永遠讓人猜不透的多面體。在校園裡的他是一副儒雅偶爾又有些小壞的模樣,可坐在車裡的他立即又染上了這黑色冷系軍車的酷帥。
他似乎總能讓自己精彩奪目,但左伊夏當然不會在他得意時捧他,她玩笑地回,“沒車帥。”
“這喧賓奪主的破車子,明天換了。”景佑軒故作生氣模樣拍了一下結實的方向盤。
這時聶管家已鎖好車跟著上車坐到副駕駛上。
景佑軒很盡責的做著開車前的準備,他調整了一下後視鏡,一雙細長的眼睛撇了一眼旁邊的那位管家。
她剛纔其實一直在注意外面,他故意鎖上後座車門,沒想到這管家想都沒想就直接坐到前面,他不知這管家是習慣坐副駕位置,還是猜到他的動作。
如果前者那還好,起碼說明他就作爲管家的自覺,不會不分主次的和主人坐到一排去,他纔不會說,他不想像個司機。
只是不管怎麼想,他都不自覺地會認爲,可能是後者,這機智的管家冷冰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一切一樣,這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巨大威脅。
左伊夏纔沒興趣管前面兩人,她才坐穩就看到旁邊的pad,景佑軒說pad裡存著的是方佳盈那裡查到的資料,因爲是視頻版的,她拿著pad帶著耳機專心看著。
她一安靜下來,前面兩人又進入勢拔弩張的狀態。
景佑軒打開cd聽著音樂一副高興的模樣,聶胤辰撇著他,冷冷地說,“被拖下水還這麼高興?!?
“有意見?管你什麼事?”景佑軒想了想覺得不對,又轉頭瞇著眼睛威脅地問他,“你不是管家嗎?你這算什麼狀態,想把她鎖在你的保護圈裡像寵物一樣嗎,忘記誰是主人了吧。”
“這不是我該做的嗎?”聶胤辰這話有些一語雙關的調調,讓人聽著這話就覺得,他還真就想把主人鎖著專寵似的,可聽著是這味兒,卻又似是而非的,不能反駁他。
兩個打著嘴仗,在後面專心研究資料的左伊夏並不知道,她看完pad裡的東西,閉著眼睛想了半天,再睜開眼睛時眼裡幾乎放著光。
有趣,她說她上輩子怎麼這麼倒黴,總遇上有人對她下藥用毒的,原來根源在這裡,看來她得好好根除這顆毒瘤了。
“景佑軒,這種販毒製毒的,罪應該很重吧。”
“是啊,亡命之徒說的就是他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