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雖然是件可怕的事,可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一早就想起了自己昨天做了什麼蠢事。
左伊夏還沒有睜開眼睛,先清醒過來的腦袋,已經不聽話的幫她回想昨天種種,她清楚記得自己披頭散髮坐在洗手間冰涼的地面上,地上帶著摩擦感的凹凸紋路印在手心的感覺她都記得。
就更別提她要趕走景佑軒,是他裝著一起坐到地上,騙她扶她起來,她這才從那個尷尬的地方出來。
至於之後,她還苦追著他問,他受傷是誰害的。
現在想來,她是暈了頭嘛,做什麼要去問那個該死的問題,還以是誰,除了她自己還能是誰。
她睡在被子裡沒睜眼,可捶牀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在旁邊站崗的苗小喵,盡忠責守的苗女僕一晚上就呆在牀旁邊那麼熬著,連一個圄圇覺也不敢睡。
一聽到動靜立即彈了起來,緊張地看著牀上的人。
“主人你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左伊夏掀開被子瞪大了雙眼,“你怎麼在這裡?你在這裡昨天怎麼不擋著,我的房間現在是觀光點嗎?誰都來逛一圈?”
她生氣地就把罪果怪到苗小喵頭上。
苗小喵立即扁著嘴低下對,半天才小聲吐了幾個字,“我不敢攔。”
景佑軒那樣氣勢可比聶管家的人,可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抵擋住的。
“現在怎麼辦?你說現在怎麼辦?怪我囉!”左伊夏生氣地反問她。苗小喵的忠心是有的,也是個善良盡責的好員工,可是這性格實在是太弱了。
左伊夏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原來是被聶管家隨意進來弄得習慣了,現在她就只看著,反正只要不發(fā)生什麼事她這個小女傭就理所當然的不敢管了。左伊夏對她發(fā)火也只是想激發(fā)她的勇氣,讓她幫著看好門,別再出現那樣尷尬的事了。
“對不起!”苗小喵被吼蒙了。
左伊夏這時從牀上起來,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問,“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嗎?”
“知道了。”苗小喵乖乖點頭。
解決完房門安全的事,左伊夏整整比平時多泡半小時的澡,這才悠悠地下樓用早餐。
早餐早已經準備好了,大家也都吃到一半,景佑軒自然也在列,他第一個看到她下樓,然後很迅速地將餐桌上的話題改爲普通的日常聊天。
看到左伊夏走近,他擡頭很陽光地說,“早!今天的粥不錯,適合把胃吐空了的人。”
她一聽到他這麼說,神經立即緊張起來,一大早的,這不是故意害她嗎?果然一聲嚴厲的聲音傳來。
“什麼?你昨天還吐了。”正準備掩飾著看報紙的夏承功立即沉了臉,他放下報紙嚴肅瞪著女兒說,“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自己喝醉了。”
左伊夏灰灰說下,接過所謂適合胃吐空人喝的粥,灰灰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景佑軒,再灰灰地說,“呃,酒太好喝就多喝了一些。”
夏先生果然是到了年紀,原來不嘮叨的人,現在一碰到女兒的事,訓話就停不下來,“你那是一些嗎?你蕓姨才拍的酒,我看都還沒看到,你就全喝了……”
左伊夏被他吼得煩了,回了句,“我賠你一瓶。”
“我是說酒的事嗎,我是說你喝酒的事,不會喝酒別亂喝,這是在家裡還好,要在外面喝醉了怎麼辦?”夏承功依舊絮絮叨叨完全停不下來。
華蕓眼看著好好一餐早飯就要毀了,只得出聲說,“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不是多大的事,小孩子好奇貪了幾瓶酒罷了,不過一一啊,你的酒量也太差了。”
華蕓身爲女人,關注點果然不一樣。
左伊夏立即接話問,“蕓姨,多喝點可以練出酒量嗎?”
她才問完立即被夏承功狠狠瞪了一眼。
“你這樣差的酒量想練都量不出來。”華蕓再次被夾到中間,沒辦法承擔起和事佬的工作,她儘可能迅速地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有工作嗎?忙不忙?”
“蕓姨,你有什麼事嗎?”她以爲是有事讓她作陪。
華蕓卻說,“我能有什麼事,只是……你昨晚沒睡好,今天要不要緊啊。”
“我沒事的。”
他們這邊才說完,景佑軒又和夏承功聊了起來,夏承功問他,“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景佑軒只想了一瞬間就一本正經地說,“我還好,一一讓我寸步不離跟著她。”
他的話才落音,餐廳上就好像突然傳來“叮”的一聲,其它三人都被定住了。
左伊夏僵硬轉頭過看著他,他臉上表情是無奈中還帶著一點點羞澀,叫人想不誤會都難。
左伊夏覺得,真是的,她是哪裡得罪他了,這樣處處整她。
她在看到他誇張表情的那一刻,臉突然繃住了,其實一般情況應該是被嚇噴,她還正好是在喝粥,還好她從小習慣養(yǎng)得非常好,懷著那麼想噴的心情卻沒真噴出去。
只是這樣硬hold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兩位長輩其實看出了一點端倪,但當時沒有說什麼。
華蕓也只是提醒了一句讓他們注意安全。
東方逸並沒有爭得公司的同意,讓左伊夏休息,所以她今天還是得繼續(xù)昨天因意外而未拍完的廣告。
景佑軒自然是陪著她去,東方逸開著車子親自來接,左伊夏看到他新換的商務車,有些不放心。
“要不開我家的悍馬去吧。”左伊夏想到車庫裡最堅硬的幾輛車,如果情況允許,她甚至不介意坐坦克去工作。
“沒事的。”景佑軒拍了拍她後腦安慰她,“昨天的人已經被抓到了,現在沒那麼容易再遇上那些倒黴事。”
他輕鬆說著,左伊夏卻因爲他的話緊張起來。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意外事件都是人爲的?”
景佑軒想著,那位危險的殺手都抓到了,現在告訴她也沒什麼,讓她亂猜可能更麻煩。
“是,不過人已經抓到了,你不用擔心。”
左伊夏想起之前種種,現在才知道,他說他的傷是她害的,這其中的真正含義。
她猶豫了一下,只得把心頭另一個一直盤懸的疑問問出來,“是hades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