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的這處私邸,只有兩處游泳池,一處室內(nèi),一處也算半室內(nèi),因爲(wèi)頭頂有一天玻璃天棚。
左伊夏遊弋在水中不覺有些奇怪,聶胤辰到底把她關(guān)在什麼地方。她能想到的是這個私邸外一定有水,而且可能還是很私人的海域。
結(jié)合很新鮮的海鮮,還有不用室外游泳池這些,她淺顯地想到她應(yīng)該是在一處海邊的別墅裡。
可是她在樓頂上也看不到外面有水光,那麼海應(yīng)該還在相當(dāng)遠的地方。
左伊夏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當(dāng)然了,想也只是瞎想,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外面就是大馬路她也一樣逃不出去。
聶胤辰敢在那麼多大人物面前抓她過來,也表示了他的決心。左伊夏悲催地想到,可能非得聶少爺厭煩她了,她纔有逃走的機會。
可是等他厭煩什麼的,這本身也是個挺悲催的想法。
左伊夏胡思亂想的,又想起那間小樹屋裡陳列的照片,雖然聶少爺沒有因爲(wèi)秘密被發(fā)現(xiàn)而惱羞成怒,可對於那個地方他似乎不想多談。
左伊夏想著那個樹屋,似乎應(yīng)該有著很長時間的年輪,那些照片貼在上面的時間也不短。
她再次有些迷茫了,難道聶胤辰很早就認(rèn)識她了,又或者真如他傲嬌時所說的,是故意做成那樣讓她感動的。
其實不管是哪種都夠讓她糾結(jié)半天的,聶胤辰那種冷冰冰的千年不化一角的冰山人物,想剖析他的內(nèi)心可不容易。
想讓他說甜言蜜語更不容易,不然也不會用野人的辦法把她虜過來。
左伊夏浮在水面上,胡思亂想著,怎麼想也想不通。
兩個人身在兩處,心裡卻一樣糾結(jié),這是好現(xiàn)象吧,那些糾結(jié)不就像月老纏著兩人的紅繩,越是糾結(jié),越是將兩人緊緊纏在一起。
越是容易得到的愛情,越是不會珍惜,反而虐你千萬遍的,纔對它如初戀。
左伊夏沒想那麼遠,她所有糾結(jié)總結(jié)起來只有兩個詞,“愛情”還是“自由”。這兩個凌駕在“生命”之上的重量,要如何去均衡呢。
她有時也會想到,爲(wèi)什麼不是景佑軒呢,景小哥是一個連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也一併揹負(fù)的好男人,能嫁他,她其實不會後悔。
可是啊可是,霸道的聶少不許。
此時的聶少爺正從車裡下來,從屋外走進來,如果他知道他的女人正在想別的男人,他那角冰山肯定又得氣得崩裂。
好在他不可能看到她的腦袋裡面,至於外面,一隻美人魚遊弋水中,每天回家看到這樣的美景,生活也是蠻不錯的。
聶胤辰沿著池邊走著,眼睛卻看著水裡的女人。
之前他當(dāng)管家的時候,出於一己之私每天給她強行安排了游泳課程,不過那時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她。
當(dāng)然那時不看的原因也全因他自己的彆扭,只想擺出逗弄她的心情,纔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已經(jīng)入了他的眼,叫他惦念著忘不掉。
目光像池水一樣,劃過她身體每一寸地方,被這樣灼灼的目光肆無忌憚盯著,左伊夏要還沒感覺,那她絕對是瞎了。
“你回來了。”左伊夏看著游泳池邊一步步走來的英挺男人,突然忘記自己剛纔半天在糾結(jié)冰山男和暖男哪個好,所總結(jié)出的結(jié)果是什麼了。
她一天無聊的生活,也因他長腿一步步走來,而面向中止。她胸腔內(nèi)取代之前悶悶又無聲心跳的,是另一種熱度的讓她激動又期待的有心跳。
聶胤辰踱步走到池邊的中間位置,卻不見她靠近,他面無表情地問,“怎麼,不想看到我回來?”
“沒有。”左伊夏躺在游泳池中間,懶懶劃著水說,“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此情此景,叫一旁站著的擺著嚴(yán)肅臉的白姨有些擔(dān)心,這姑娘不會真不喜歡聶少爺吧,她剛纔這樣,聶少回來還這樣,真是喜歡聶少的女人應(yīng)該撲過去啊。
白姨不由擔(dān)心,很擔(dān)心,連嚴(yán)肅的臉都擔(dān)心的拉長了好多個釐米。
聶胤辰這種面癱,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語氣裡多了一點像是安慰的微微熱度,他立在池邊看著池子裡的美人問,“怎麼?誰欺負(fù)你?”
他一副馬上可以找人興師問罪的口氣讓左伊夏露出一絲笑意,她沉入水中,潛在水面下向他的方向遊了過去。
聶胤辰半蹲下來,想扶著她上來。
水面下她的輪廓在絲絲縷縷的水紋間游來,白皙的長腿,妖嬈的身段,隔著清澈透明的池水將光影朦朧地折射回來,映在他的眼底,加速了他的心跳。
他不由彎下腰,將身體伏得更底。
左伊夏自水下昂起頭,傾城的五官破開水面,如瀑布般的青絲帶著光滑水光,在水面上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
她半透明的櫻紅嘴脣上浸了一層水澤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
聶胤辰本來是想伸手扶她,可是一雙眼睛鎖著她泛光的脣瓣,就動不了半分了。
她擡手圈著他的脖子,纔不管身上的流淌滴下的水會不會毀了他那件精緻昂貴的黑色黑裝。
她圈著他,揚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聶胤辰,一雙清潤的黑瞳裡泛著誘人的光,她委屈地說了一句,“我很無聊。”
聶胤辰因爲(wèi)她這撒嬌般的一句話,身體微微一震。
她這是明晃晃的在勾引他,只爲(wèi)說出一句,我很無聊,只爲(wèi)你能明白,你能體恤。
聶少爺了心裡要罵上一句墳蛋,卻又不得不壓下怒氣,誰叫他就吃她這套呢,還似乎被吃得死死的。
聶胤辰心裡百折千回,說出口只有簡單三個字,“我考慮。”
“我信你!”左伊夏可比他答得簡單,可她這三個字的份量卻重很多。
以她這麼沒有安全感的人,在被囚禁的狀況下,在有女人向她挑釁的狀況下,她能說出這三個字來,也是拿出了極大的勇氣。
當(dāng)然這簡單的話裡,也包括了後面長串的附加條件,你給我點自由,我信你在考慮,你給我點自由,我信你沒有別的女人。
相信時簡單,不信時決絕,左伊夏還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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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操掉池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