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做了壞事,害了人多少會心虧,多少會有些迴避。最少不會頭天才害了人,第二天就死皮賴臉地跟上別人了,甚至可以說是賴上了。
可偏偏就有一個臉皮這麼厚的,厚到沒有上限的錢月月,她頭天推桿子沒砸到左伊夏,第二天就堵到她家門口硬是賴上她了。
據說美其名曰是要抱大腿。
左伊夏叫人趕走她,可她怎麼都不肯走,礙著她姐姐的面子左伊夏又不好叫她太難看,最後也只得由著她了。
可是沒想到,這一由著,麻煩還大了。
錢月月硬擠進左伊夏的車子,然後跟去酒店看到那個冷冰冰的聶胤辰,她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大了。
她指著聶胤辰不客氣地就問了,“怎麼又是你?!”
聶胤辰那個差脾氣的自然沒理她,左伊夏沒好氣地說,“他給我補課?!?
說著,兩人還真找了一處風景不錯的私人地方補課,錢月月跟在旁邊看著,看他們真在上課,心裡有些失望了,她本來還想抓點什麼把柄威脅左伊夏,不過看來是不太容易。
但她好像也沒別的事可做,東方逸已經完全厭煩她了,肯定不會給她工作。家裡的父母一看到她就各種說她姐姐怎麼好怎麼好。
至於外面的朋友,她似乎也沒什麼值得交往的朋友,那羣女人總和她攀比,比首飾比衣服比男人,她沒一樣比得過的,自然也就沒興趣了。
她生就一個跟班命,現在看著左伊夏這個“大腿”,她試圖死皮賴臉地也要抱上。
聶胤辰給左伊夏補的課程相當複雜,速度還非常快,錢月月根本聽不懂,不過她這人沒什麼強項,卻很有耐心,即使無所事事也很堅持地坐在他們倆旁邊當了一個碩大無比的燈泡。
聶胤辰和左伊夏兩人起初還很不適應那個燈泡的存在,可漸漸的也就由她去了。
聶胤辰講完了一半後停下來問左伊夏,“聽懂沒?”
左伊夏把腦袋擱在桌子上,兩眼呈當機狀態,暈乎乎地說,“一半一半,休息一下,讓我的cpu散一下熱?!?
聶胤辰今天難得沒兇她,可能是想到她昨天才被驚嚇過,要顧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給她取下眼鏡,順手給她揉了一下眼睛上的穴位。
左伊夏是側著臉趴在桌上,聶胤辰的按摩不是很方便,左伊夏索性得寸進尺直接躺到他腿上,然後臉朝上,一雙發亮的眼睛看著他眉眼彎彎地說了一聲,“繼續!”
聶胤辰眼珠子向上轉了一圈,絕對是帥氣地翻了個白眼,他臉色雖然冰冰的,但還是幫她按揉著眼睛周圍的穴位。
左伊夏享受著服務,悠閒地問,“聶,崔秘書查出來昨天那人是誰了嘛?”
“有,但沒查到僱主。”聶胤辰想到她昨天嚇成那模樣,今天換了人似的,不由問了句,“你不怕了?”
左伊夏相當淡定地說,“可能是習慣了。”
聶胤辰沒什麼溫度地評價,“適應得很快?!?
“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心理陰影這種東西就是要早點曬乾丟出去?!弊笠料拈]著眼睛指手畫腳地說著。
“適應力強,就繼續吧,今天多學一小時?!甭欂烦絿烂C地再次打開電腦,準備他的高強度的填鴨式學習。
左伊夏哀怨地抱著腦袋,本來想耍賴的,可想到考試畢業證還是自覺地撐著腦袋繼續聽課。
只是她提了一句,“半小時,不許延長時間,我的腦細胞會被你虐死的。”
“你那點腦細胞,反正留著也沒用。”聶胤辰毒舌說著,開始了繼續講課模式。
兩人的距離靠得相當近,可以說是如膠如漆的。
旁邊的錢月月看著,眼睛越睜越大。
半小時的課程被兩人高速的結束了。
左伊夏繼續把她的cpu放在桌子上散熱,聶胤辰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起身到窗邊接電話。
八卦的錢月月立即從另一張桌子那兒移過來,逮著正當機的左伊夏問,“你真的和你管家一起了,那景小哥怎麼辦?不是聽說你和景小哥結婚了嘛?”
錢月月的問題直撲過來,叫左伊夏有些糾結,她不是不想回答,只是她答不出來。
而在這之後,錢月月很快地做了一件事,她約了景佑軒出來喝咖啡。
浪漫的咖啡廳裡,卻有著兩個完全面目不合的人,錢月月看到當年的風雲人物就坐在自己對面,興奮地都想拍照發微薄。
不過看到景佑軒不那麼明朗的臉色,她還是收斂了。
“原來只要說是左伊夏的事,你就會來啊?!卞X月月知道自己這話惹人討厭了,但是,好吧,她天生就是這個性子改不了了。
她憑著一鼓熱心,激動地將看到的一切告訴了景佑軒。
她可能是出於好心,又可能是想看八卦。
她甚至反覆問景佑軒,“你到底和她結婚沒?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連結婚照都放出來了,難道真的只是炒作?”
對於這個問題,景佑軒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卻驅散不了心中的陰影,他和左伊夏一樣,想回答,卻答不出來。
他不能說實情,說了實情,左伊夏的名聲會毀掉。
可是要說他們真沒結過婚,又彷彿有一股子氣卡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
就在他內心爲著這股子悶氣糾結的時候,一團更大的陰影籠罩在他頭頂。
那個有著冰冷氣場的男人就站在他身邊,一雙冷眸沒溫度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來了。”錢月月嚇了一跳,她這是做壞事當場被抓包啊。
但她臉皮無上限,纔不怕自己做的,何況她覺得自己做得沒錯。
“我纔不怕你!你本來就搶了他的妻子。”錢月月說話間相當捍衛景佑軒,只是被聶胤辰冷冽的氣場一嚇,又縮回脖子有些退縮了。
“行了,錢月月,你沒事先回去吧,我和這位先生還有事談?!本坝榆幚淠内s人。
錢月月感覺到氣氛的嚴峻,她識相地拿了東西走人,走到一半她又折回來,“這頓……”
“我付!”景佑軒冷起來,氣勢不比聶冰山弱,立即把錢月月嚇得跑掉。這種時候,他連虛應的笑容也擺不出。
看著對面冰冷的男人,他這才支額露出狐貍般的招牌笑容,難得他們兩正面交鋒,也是該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