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女兒訂婚,又有個大胖兒子順利出生,可謂雙喜臨門。
夏承功一家自然高興得笑到合不攏嘴,賓客們有祝福的,當(dāng)然也不少了想等著看戲的。
本來首富夏先生只有一個千金,當(dāng)之無愧的唯一繼承人,可現(xiàn)在多出一個兒子,又是後媽生的。
光是看這人設(shè),也滿滿的都是戲。
哪裡都少不了這些幸災(zāi)樂禍的人,夏家的兒子才哇哇落裡,外面已經(jīng)傳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
景佑軒當(dāng)年有句話沒說錯,左伊夏這樣的人,不管她願不願意,生就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
這麼多人等著看戲,左伊夏卻沒有閒功夫陪他們演。
一個新生兒出生,所有人圍著他忙得手忙腳亂的。
這次白姨沒有一起跟過來,所有人中居然只有夏嬸嬸對照顧孩子有經(jīng)驗,而且還是三十幾年前的老經(jīng)驗。
夏承功不放心,叫左伊夏盯著。以致她很晚才從他們那邊回來,她直接叫保鏢領(lǐng)她去找聶胤辰,看到人時,他正冷清的一個人坐在餐廳吃一碗簡單的麪條。
“好餓!”聞到食物的香味,她忍不住直接劫過他手裡的筷子吃了一口麪條。
“你沒吃飯?”聶胤辰把面前的碗推給她。
“哪有時間啊。”左伊夏小聲說,“夏一哲他們一家人都不靠譜,還好有護(hù)士幫忙,不然嬸嬸該把孩子掉水裡了。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再準(zhǔn)備一個月嫂。”
聶胤辰眉頭揚了一下,那漠然的表情,就差再配上一句,“怪我囉。”
“沒怪你,我是想說,能讓那兩個專家?guī)兔幔俊弊笠料脑诨靵y之中還能想到坑專家教授。
不過,聶胤辰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他們是醫(yī)生。”
“好吧,反正明天回去就有月嫂了。”左伊夏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
“你現(xiàn)在就嫌麻煩了?”聶胤辰說話間,打了個手勢叫大廚端上早準(zhǔn)備好的飯菜。
“是啊,嬰兒就像個小怪獸一樣,永遠(yuǎn)不按牌理出牌,不是哭得沒道理,就髒髒的隨意大小便。抱著玩一下是一回事,真正要成天照顧的話不是親生的真的會嫌麻煩好嘛。而且照顧得好不好他父母都不會滿意,呼……”
左伊夏順勢抱怨了一大通,她原來沒少被金家母女當(dāng)保姆使喚,對這種事,她有本能的牴觸。
“你有經(jīng)驗。”聶胤辰這話都不算疑問,直接是肯定了。
“算是吧。”左伊夏迅速帶過,她看著桌上擺起一盤盤色澤鮮亮的菜,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麪碗,疑惑地說,“有晚餐你爲(wèi)什麼讓我吃麪條?”
“我讓你吃的?”和聶胤辰這種腹黑鬥嘴,顯然不是什麼合適的舉動。
左伊夏只有默默推開面前的碗,換了一雙筷子,默默地繼續(xù)吃飯。
餐桌上頓時沉默無聲,加上聶少一慣給人的壓力,和他一起吃飯九成九會叫人消化不良。
好在左伊夏是剩下那零點一成的人,她很快適應(yīng)了他的氣壓,飯吃得相當(dāng)平靜斯文。爲(wèi)了避免靜得可怕,她停下筷子,幽幽說了一句,“對了,他們明天要宣佈一點事,你不要生氣哦。”
“什麼事?”她還沒說什麼,他製造的氣場已經(jīng)了加壓強(qiáng)。
左伊夏逃避地用碗遮著臉,“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你明天就知道了。”
爲(wèi)了避免他再審問,她立即轉(zhuǎn)了話題,“這次多虧你了,不然蕓姨的情況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聶胤辰不是個喜歡邀功的人,那些附加的照應(yīng)對她來說,都只是不經(jīng)意間就注意到的小事。總是因爲(wèi)這種事被她感謝,他覺得沒有必要。
可左伊夏似乎除了說上一聲謝謝,也沒有別的什麼可以爲(wèi)他做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會有另一重性格,那時的他是什麼樣子。
她會覺得,他是不想將那一面透露給她,纔會去找別人吧。
帶著這個想法,左伊夏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吃完飯,聶胤辰在房間的吧檯煮咖啡,他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副極其專業(yè)的完美模樣。
是因爲(wèi)太過完美,纔有性格差嗎?
左伊夏胡思亂想地走到他身後貼著他的後背,想象著另一個他是什麼模樣。
聶胤辰卻在揚眉疑惑,他發(fā)現(xiàn)整個晚上,有個蠢女人一直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汗毛一陣陣發(fā)怵。
直到咖啡煮好,左伊夏才突然回神問,“這麼晚,爲(wèi)什麼煮咖啡?”
聶胤辰將咖啡遞到她手裡,“你困嗎?”
“有一點。”左伊夏說著,打了個哈欠,但她沒準(zhǔn)備喝,這種時候應(yīng)該去睡覺纔對吧。
“喝了,我不是每次都對睡著的女人有興趣。”聶胤辰說著,相當(dāng)平靜地喝著咖啡。
左伊夏並沒有很快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她聽話地喝了一口,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她瞬間燒紅了臉,差一點把一口咖啡吐出去。
一杯咖啡喝完時,左伊夏突然耳聰目明地想起,以聶少爺?shù)膰?yán)謹(jǐn),怎麼不問她明天有什麼事?難道他已經(jīng)猜到了?
不過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些了。
遊輪明天就靠岸了,他們似乎是浪費了不少時間。該浪漫的時候,他們卻在浪費。
左伊夏指了指頭頂提議,“要不要去上面。”
頂樓有舞池,這個時間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聶胤辰想了一下,默許了。
左伊夏立即興奮地過去換衣服,可她在衣帽間裡纔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突然聽到外面聶胤辰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這個時間去除了拉仇恨,還會有人問你準(zhǔn)備怎麼和你年幼的弟弟分家產(chǎn)。”
“行了,我不去了!”左伊夏換好衣服,卻只能垂頭喪氣地出來。
聶胤辰見她失望,問她,“想去玩?”
“也不是。”左伊夏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整天在忙著她的事,她卻沒有時間陪他。現(xiàn)在又知道他有奇怪的雙重性格,本來想帶他出去玩緩解壓力,可看來外面壓力會更大,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左伊夏無奈看了一眼窗外夜色,突然有了興趣指著寬闊的陽臺說,“我們?nèi)ツ茄e好不好?”
“那裡?”聶胤辰瞇著眼睛疑惑看著外面,顯然會錯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