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一邊熟練的將幾種草藥混合在一起,搗爛成糊狀,一邊回答:“爲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喜歡予嵐麼?”
“你不是也喜歡予嵐麼?”
“你的意思是?”
慕容曉將搗好的藥汁輕輕塗在我的臉上,然後用紗布包起。“我喜歡予嵐,你也喜歡予嵐,我們兩個對她的喜歡是一樣的。”
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對我的喜歡,跟你對予嵐的喜歡,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慕容曉的動作略微慢了一下,馬上恢復了正常,不一會兒,包紮完畢。他搬來了一面鏡子,輕聲道:“捱得這一巴掌,就是讓你少說話。”
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裡面赫然一個蒙面大盜,不由苦笑一聲:“慕容曉,你把我的腦袋包成木乃伊,我怎麼吃飯呢?”
慕容曉笑道:“漂亮的女人靠臉吃飯,不好好養你的臉傷,我看你用什麼吃飯。”
我也笑了:“用嘴巴。”
“咚——咚——咚——”身後傳來一陣聲響。
我和慕容曉都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房門開著,蕭瑟站在門口,手指有節奏的叩著門板。
“想進來直接進就好,用不著敲門。”我沒好氣地說。
慕容曉將藥箱重新放回原處,用眼神告訴我他先出去了,我點點頭。
蕭瑟的聲音好像比過去更冷了一些,幾乎不帶任何感*彩的說:“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那就好。”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著,沒幾句,兩人都沒的說了,只好各自發著呆。
許久,蕭瑟突然冒了一句:“這次你還走麼?”
我愣了一愣,他這是關心我嗎,我想了一會兒,道道:“或許會留下吧。”
“你的意思是,還是會走。”
“除非有個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也好,離開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盼著我離開?”
“順其自然吧。”
“哦。”我沉沉的迴應了一聲。
這時,蕭瑟眼神有些深遠,像是對我說,也像是自說自話:“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再來一場秋雨,樹上的葉子都會枯黃落下,在地上鋪上厚厚一層,踩上去軟軟的,待到天氣晴朗,到寬闊的地方躺下,昂頭看著天上雲捲雲舒,最是愜意。冬天的時候,會飄起零零散散的雪花,目之所及,一片純白,乾淨的像是小羊羔身上的毛。過完年就是春天了,蘭花就在這個季節開放,你見過幾百畝的蘭花麼?大片大片的,一眼望不到邊的蘭花田,老遠就能聞到香氣……”
“別說了。”
“鳳棲山下不遠處有一個湖泊,裡面種滿了荷花,你一定沒有試過在荷花叢裡劃船吧,真的很美。”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我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心中竟是從未有過的壓抑。
蕭瑟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帶你去看。”
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我自己都傻了:“你的本意,是不是想帶青梅去。”
蕭瑟也僵掉了,眼中那絲落寞轉瞬而逝:“對不起,我今天的話有點多。”
我轉過身去避開他,把鴿子籠掛在窗口,在小碗裡面添了一些食物和水。
房間裡靜了下來,蕭瑟的背影如同剛剛的眼神一樣落寞的消失在門口,我的心再一次劇烈的痛了起來。
傷人的同時,總會連自己也一起傷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