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臻然可憐兮兮地衝著媽咪眨巴眨巴眼睛,拖長音道:“餓——”
“既然這樣,就帶他出去吃吧。”鄭亦謙冷冽的眉眼軟化下來,“正好帶你們母子去玩玩?!?
沈珵歡有些猶豫的擰緊眉,轉(zhuǎn)頭問兒子:“然然,你願意跟叔叔去嗎?”
“什麼叔叔?”男人不悅地沉下臉,瞪了企圖更改事實(shí)的女人一眼,“是爸爸!”
沈珵歡壓低聲音,處處避忌著兒子的心情:“你這樣突然讓他改口然然會不習(xí)慣的,在者說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不應(yīng)該這樣……”
鄭亦謙冷哼:“什麼關(guān)係?我沒有簽字離婚,你也沒有,我們現(xiàn)在還是受法律保護(hù)的合法的夫妻,誰敢有異議?”
沈珵歡無語,看著睜著眼睛正在好奇地?cái)E頭看著自己跟鄭亦謙的然然,索性將決定權(quán)交給孩子:“然然,你要跟……爸爸出去吃飯嗎?”
爸爸?
鄭臻然皺起小臉,仰頭看著幾乎是巨大版的自己
鄭臻然皺起小臉,仰頭看著幾乎是巨大版自己的鄭亦謙,有些懷疑又有些忐忑不定,雖然鄭亦謙說過他是他的爸爸,但是媽媽卻沒有說,可她現(xiàn)在卻也確認(rèn)了關(guān)係,這麼說……
他真的是有爸爸的人了?
小臻然黑亮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著牽起媽媽的手:“好哇。”
鄭亦謙勾起脣瓣,這小子還算是識相,果然是親生的。
爲(wèi)了討小孩子的歡心,鄭亦謙帶著鄭臻然跟沈珵歡去海盜主題遊樂園裡玩,順便吃飯,這裡的餐點(diǎn)都很精緻,匠心獨(dú)具的做成與海盜風(fēng)格有關(guān)的菜餚,很討小孩子喜歡。
鄭臻然用勺子挖著拼湊成骷髏頭圖形的海鮮炒飯,圓鼓鼓的臉蛋此起彼伏,吃得很認(rèn)真,沈珵歡咬一口漢堡,脣角留下乳白色的蛋黃醬,鄭亦謙勾笑,伸手幫她拭去,然後自然的伸出舌來舔掉之間的殘餘,動作魅惑撩人。
沈珵歡臉一紅,有些彆扭的低下臉:“鄭亦謙,你別這樣,被然然看到怎麼解釋?”
“什麼怎麼解釋?”鄭亦謙不明所以的挑眉,“夫妻之間這樣互動不是很正常嗎?鄭臻然就算小也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做這些事都是合法的,不是嗎,老婆?”
他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明明是夫妻,卻總弄的像是婚外情一樣尷尬。
“媽咪,我還想要喝可樂?!?
鄭臻然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紙杯,嘟著小嘴還想要喝,沈珵歡怕他喝多碳酸飲料發(fā)育不好,嚴(yán)詞拒絕:“然然,你不能喝太多碳酸飲料,媽咪以前怎麼跟你說的記得嗎?”
或許是在美國生活習(xí)慣的原因,鄭臻然很是嘴挑,除了牛奶就只喝碳酸飲料,其他的果汁之類的連碰都不願意碰,爲(wèi)此,沈珵歡頭疼的很。
鄭臻然一看這招沒用,連忙撒起嬌來:“媽咪——”
“然然……”
鄭亦謙睨了小傢伙一樣,修長的手指抽菸似的夾了根薯?xiàng)l塞到小臻然嘴巴里,扭頭對沈珵歡吩咐:“去給這小子買杯牛奶,你別太慣他,男孩兒不能寵,小心他以後騎到你頭上。”
雖然鄭亦謙的話說得難聽了點(diǎn),但是沈珵歡考慮到確實(shí)不能夠驕縱男孩子,便去前臺
點(diǎn)了杯牛奶,依靠在吧檯處等著。
沈珵歡一走,鄭臻然就把薯?xiàng)l吐出來,不滿的皺著眉頭瞪著鄭亦謙,兩人像是在照鏡子:“哼!”
聽到小傢伙竟然對自己不滿的冷哼,鄭亦謙沉下俊臉:“鄭臻然,我是你爹地,你居然還敢對我擺臉子?”
“臉子是什麼?”鄭臻然氣死人不償命,用一種好奇寶寶的表情仰頭看著鄭亦謙,差點(diǎn)把男人慪死,“能吃嗎?”
鄭亦謙憋住心裡的火,耐心的諄諄善誘:“乖兒子,叫爹地?!?
“叔叔。”
“……叫爹地?!?
“叔叔。”
鄭亦謙看著鄭臻然執(zhí)拗地就是不改稱呼,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來:“鄭臻然,你聽過有哪個兒子叫自己的爹地叔叔的?”
鄭臻然很認(rèn)真的偏著小腦袋想了想,而後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啊?!?
“你知道我是你爹地爲(wèi)什麼還叫我叔叔?”
“因爲(wèi)爹地得是媽咪的老公啊?!编嵳槿粷M臉嚴(yán)肅,粉嫩的嘴脣學(xué)著鄭亦謙抿起來,又可愛又可笑,“你先讓媽咪叫你一聲老公,我就叫你爹地!”
“……”
鄭亦謙挫敗的看著洋洋得意的小傢伙,憤恨的視線轉(zhuǎn)移到端著牛奶走過來的女人身上,沈珵歡到底是怎麼生出這個極品小傢伙的?竟然比他還要讓人吃癟?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基因?
“然然,喝了這牛奶。”沈珵歡將溫?zé)岬呐D潭私o兒子,忽然看到鄭亦謙的俊臉陰沉,不由的皺起眉,“你怎麼了?”
“我還要問你呢,你當(dāng)初怎麼給兒子做的胎教?”
沈珵歡抿了抿脣,還不是當(dāng)初他趴在自己的身上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現(xiàn)在怎麼回過頭來怪她了?
沈珵歡拿過餐巾紙擦擦手上的奶漬,低著頭不願意看鄭亦謙的那張臉:“胎教怎麼做的,這應(yīng)該問你纔對?!彼龑⒛樲D(zhuǎn)向兒子,忽略鄭亦謙陰霾的表情,“然然,快喝,喝完媽咪帶著你去玩海盜船?!?
“好耶——”
陪著鄭亦謙在遊樂場裡玩了一圈,小傢伙很盡興,鄭亦謙總找機(jī)會跟沈珵歡接觸,但是女人要麼冷淡的回?fù)粢N儘量避開他,讓他根本沒有機(jī)會向沈珵歡吐露真心,一天下來鬱悶的很。
鄭臻然興奮的跑到一處歐洲古堡面前,踮起腳尖指著上面用黑色的紫色拼成的詭異的骷髏頭:“媽咪,我要進(jìn)這裡面玩!”
看起來就像電視裡那些吸血鬼和狼人住的地方誒,裡面一定超級好玩!
沈珵歡看了看,隨即搖搖頭:“讓爹地陪你去吧,媽咪不想進(jìn)去玩?!彼幌虿幌矚g這鬼屋,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顧小小她們看鬼片也總愛拉著她,但沈珵歡膽子不大,總能嚇破膽。
鄭亦謙一眼看穿女人的心思,淡淡的翹起脣瓣:“怎麼不去???一起進(jìn)去吧,難得臻然想進(jìn)裡面玩玩。”
“對啊媽咪,我們一起進(jìn)去吧——”
沈珵歡耐不住兒子和鄭亦謙的再三勸說,只好半推半就的走進(jìn)去,鄭亦謙走在最前面,左邊牽著鄭臻然,右邊牽著沈珵歡,俊美的面容上面雲(yún)淡風(fēng)輕,兒子的手又小又軟,握在手裡有種被人依賴的感覺。
沈珵歡在黑暗的待機(jī)室裡擡起眸,看著鄭亦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男人的眸底竟然蘊(yùn)含著濃重的笑意。
工作人員重新調(diào)整機(jī)關(guān),五分鐘後打開播音喇叭:“三位客人,你們可以進(jìn)去了,請注意不要用手機(jī)的燈光去照射,不要?dú)蛭覀兊墓ぷ魅藛T,不要損壞道具,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
沈珵歡眼前驟然變得漆黑,背景恐怖陰森的音樂響起來,處處都透著詭異,空氣又冷,讓她忍不住攥緊了男人的手指,頓時起了打退堂鼓的意思:“怎麼還有工作人員???”
“自然是扮鬼?!编嵰嘀t壞心眼的將俊臉湊到沈珵歡耳後,撩撥的輕吹口氣,頓時讓沈珵歡尖叫,“啊——”
鄭臻然莫名其妙地看向右邊:“媽咪,遊戲還沒有開始呢?!?
“嚇到你了,然然抱歉。”沈珵歡冷靜下來,抱歉地看向兒子,轉(zhuǎn)頭看向鄭亦謙的時候,又是另一幅表情,“鄭亦謙!你能不能別老是鬧,嚇?biāo)牢伊?!?
男人黑亮的眼眸粲如星空,他說:“我喜歡你這樣惱怒地叫我名字的時候,就像回到了從前——那是有你也愛這麼說我,好想每天對著我就只有兩句話似的?!?
沈珵歡愣住,正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熒光色的門簾就突然緩緩掀起,播音喇叭內(nèi)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我們的道具燈光和音響設(shè)備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請往前走,正式踏入我們的驚險(xiǎn)之旅吧!”
鄭臻然歡呼:“耶——”
小臻然興奮的一個勁兒想往裡衝,但沈珵歡的腳卻像在地上紮根似的,怎麼樣也不肯輕易挪動,男人的大掌在她腰後輕推,低沉的嗓音不斷的響起,安慰她緊繃的神經(jīng):“別害怕,有我在。”
別害怕,有我在……
沈珵歡有些怔忪的擡起臉,卻只在黑暗中看到鄭亦謙認(rèn)真看護(hù)著小臻然的側(cè)臉,線條優(yōu)美,她的心裡泛上波瀾。
這句話,鄭亦謙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總會說,每一次,他都如約做到了。
相比起她來,或許沈珵歡對於愛情的守護(hù)真的沒有男人那麼專情專一,的確,在周欣然與鄭亦謙曖昧的照片傳出時連等待都沒有耐心,而是直接給他們之間的愛情判了死刑,導(dǎo)致他們之間,錯過了四年。
四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四年?
“犯什麼傻。”男人的低呼喚回沈珵歡的神智,沈珵歡剛回過神來,就感覺腳後跟被什麼東西輕輕的勾了一下,觸感像是死人穿的壽衣,粗糙的麻布的感覺,立刻嚇得瞪大眼睛:“媽啊——”
“啊啊——”
兩聲尖叫響起,鄭亦謙的耳膜幾乎震耳欲聾,他的手臂被沈珵歡緊緊的抱住,女人蜷縮在他的懷裡不敢睜眼睛,而原本膽大的兒子則受到媽咪的影響,也縮著腦袋將臉躲在爸爸的衣服裡。
鄭亦謙看著這一大一小,頓時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只不過是把布條綁在風(fēng)扇口讓它吹拂你的腳腕而已,別害怕?!?
這原理很簡單,但是沈珵歡還是後怕,她驚懼地?cái)E起臉,面頰有些慘白:“真……真的嗎?”
可是爲(wèi)什麼她感覺那觸感太過真實(shí),彷彿真的是有什麼正蜷縮在牆角等候著勾她的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