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你胡說什麼呢!”沈珵歡哭笑不得,伸手輕輕推了推顧小小的腦袋,“我是帶她來一起上課的!”
原來是這樣,顧小小嘟囔道:“知道啦,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那邊,林赫凡用探究的眼神掃視了一遍陳露,忽然開口:“你是孕婦,懷孕幾個月了?”
陳露驚訝:“我的肚子還沒有顯形,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赫凡撇脣:“我是醫(yī)生嘛。”他跟陳露說話的聲音引來顧小小和沈珵歡的注意,“我看你精神不怎麼樣啊,要不然我給你看看?”
顧小小目光中帶著懷疑,插嘴道:“你不是幫人家看菊花的嘛,怎麼還能幫人家看精神?”難不成這個菊花醫(yī)生還是全能的?
此話一出,空氣似乎都凍結起來,沈珵歡不忍直視的撇過頭,陳露則無語的盯著地面看,竟不知說什麼是好,林赫凡片刻語塞,只有顧小小表情無辜,像沒事人你的。
良久,林赫凡不再隱忍怒氣:“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是把菊花這個詞掛在嘴邊?”
“我沒掛在嘴邊啊。”顧小小狡黠一笑,嘟起脣,“你不是親過嘛,還裝什麼不知道?”
“……”
撇去顧小小和林赫凡的爭執(zhí),陳露還是接受林赫凡的檢查,畢竟只要是對胎兒好的她都願意去做,反正也是免費的,何樂而不爲?沈珵歡心裡揣著疑問,也坐在一旁聽著。
林赫凡轉動著手中的鋼筆:“你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比如說關於情感的,你懷孕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應該扯不上擔心生產(chǎn)之類的問題,都告訴我吧。”
林赫凡的眼神像是能夠穿透人的內(nèi)心,洞察到你心底最隱蔽的秘密那樣,讓陳露有些緊張,雙手揪著衣領,顧及著沈珵歡在場不好意思說她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而這一小動作,也被他收入眼中。
“唔……”林赫凡勾起脣角,眼神瞥到坐在一旁的沈珵歡和顧小小身上去,“看來是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啊,小小,你們先出去。”
小小嘟囔幾句,扯扯沈珵歡的衣領:“走吧,歡歡。”
“好。”沈珵歡的視線焦灼在陳露身上,就算身子被顧小小扯著離開,心思還在陳露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陳露看他的眼神裡藏著什麼說不清的感覺,不像是仇恨,更不是感謝,而是很複雜的情感,就連她剛剛的不敢開口,似乎都是跟她有關,以至於林赫凡察覺到,才讓別人離開。
她嘆口氣,總之,希望什麼事都沒有吧。
也但願,謙的那些假設都只是不可能。
葉知秋醒來時,自己被綁在一個簡陋的小賓館內(nèi),牀榻上被褥整齊,但是壁紙已經(jīng)受潮發(fā)黃,地毯也髒污不堪,空氣中帶著微微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是那種路邊常出現(xiàn)的小旅館。
她皺起眉,這種地方,以往她是連駐足都不屑的。
“唔唔——”
葉知秋試著動彈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雙手雙腳被緊緊綁住,而且嘴裡還被塞上了大團大團的毛巾,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平日裡一絲不茍的髮髻已經(jīng)變得凌亂不堪。
她不是在酒店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還記得昨晚那個有些熟悉的男人進她房間打掃,他帶著口罩穿著制服,以至於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而進入房間以後,自己突然後頸一痛,就暈厥過去,完全失去了意識。
而醒過來,自己就到了這裡。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葉知秋很快鎮(zhèn)定下來,她不喊不叫,儘量不將歹徒引過來,而是四處張望,觀察這個狹小的房間內(nèi)有沒有攝像頭或者是能夠與外界有聯(lián)繫的窗戶。
什麼都沒有,牆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電子設備,葉知秋漸漸放心,如果歹徒?jīng)]有在這屋裡也沒有攝像頭盯著她,那這樣,逃跑就可以很順利的進行了。
她扯了扯被緊綁在一起的雙手,心裡漸漸沉下去,將她綁起來的是一種鐵鏈,很粗,死死地鎖著,恐怕她就算是將手腕磨斷也打不開。
“咔噠——”
門,忽然在這時候開了。
葉知秋雙眸中流露出驚恐,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淡定平靜,門口出現(xiàn)了男人高高瘦瘦的身影,漸漸走到葉知秋的面前。
“唔——”葉知秋睜大眼睛,這竟然就是昨晚的那個人,雖然現(xiàn)在和昨晚都是帶著口罩,但是她絕不會認錯!
“你醒了?”男人的聲音沙啞苦澀,他手裡拿著兩盒塑料便當盒,順手放在桌子上,他蹲下身,拔出塞在葉知秋嘴裡的毛巾,“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放心,我不會殺了……”
“你要多少錢?”
男人愣住,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葉知秋嘴角露出鄙夷的笑,這種人她見得多了,不殺她不傷害她,不過就是盯上了他們鄭家的錢財:“你直接說要多少錢就好,我馬上派人給你,你放心,我看不見你的臉,不會報警的。”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他搖搖頭,將名牌的襯衣領扯出來:“我並不缺錢,你別以爲所有人都需要你的施捨,其實你最骯髒!”
葉知秋皺起眉:“你不要錢?你究竟是誰,是給誰做事的?!”
她聲音凌厲,讓男人更加反感,上前狠狠地揪住葉知秋的衣領,使勁兒搖晃,眼神盡是狠色:“我警告你,你別用這種腔調(diào)說話!現(xiàn)在你的命在我手裡,我要殺便殺要剮就剮,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脖頸被勒住,但是葉知秋卻也感覺不到疼了,只是狠狠的被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給震懾住,竟然說不出話來。
“哼——”男人看她閉嘴,這才鬆開她,從桌子上拿出那兩個便當盒,打開,一盒是菜一盒是兩個餅,都是從外面小攤上買來的,很不衛(wèi)生,“給你,你不是瞧不起窮人嗎,我偏讓你好好的吃下這窮人才吃的東西!”
說著,他拿起一個發(fā)麪餅,動作粗魯?shù)纳焓智碎_葉知秋的嘴,將餅狠狠地塞進去,噎得她想吐吐不出來,痛苦的發(fā)出模糊的聲音。
“你給我好好吃,若是不吃,就只有餓死的份!”男人看了眼葉知秋,再也不理她,轉身就離開。
“唔——”
葉知秋平日裡在家都是喝著滋補的燕窩湯,這種東西那裡曾吃過,又油又噎人,她的下頜被撐開,只能痛苦的將餅嚥下去,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近乎扭曲的難堪和恨意。
她現(xiàn)在不著急逃脫,反正也逃不了,等到謙來救她時,她倒要看看這男人會的個什麼下場!
酒店內(nèi),鄭亦謙已經(jīng)趕到,震子他們正在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查看,男人踹開門,大步走過去:“震子,事情調(diào)查的怎麼樣了?”
震子指了指屏幕上出現(xiàn)的那個保潔員:“老大,就是這個人,之前他經(jīng)過了兩個房間打掃,在第一個
房間呆的時間格外長,後來他去第二個房間再出來後,夫人就找不到了,後來被打暈的保潔員被發(fā)現(xiàn)在房間裡,制服外套被搶走,據(jù)她回憶,是個男人乾的。”
透著陰鬱的鳳眸緊盯著屏幕,視線落在保潔員從最後打掃的房間內(nèi)將手推車推出來的畫面,這個車的容納空間很大,一般都是裝著垃圾和需要換洗的毛巾浴袍,容納個人,不成問題。
“那個保潔員怎麼說?”他擰起眉,從煙盒裡抽出枝煙,震子立刻給他點上,“看來我媽之前就是被藏在車子裡帶走的。”
他難以想象,葉知秋那樣愛乾淨愛打扮的女人被藏在垃圾車裡,是會有多麼大的折磨。
“保潔員說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因爲當時屋裡沒怎麼開燈,所以她看不太清楚,只記得那男人長得清秀,不像是個狠心的人,後來砸暈她,還將現(xiàn)金給放到她的口袋裡才離開的。”
震子說完便搖搖頭,真是不明白現(xiàn)在的人怎麼想,既然心慈手軟爲何還要綁架人,既然綁架人,又爲何要心慈手軟?
那樣,只會給自己埋下禍端而已。
男人的腦袋內(nèi)拼湊出一個他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容,俊臉頓時覆上層寒冰,果然,他的猜想沒有錯。
男人狠狠將抽到一半的煙擲到地上,半明半滅的紅點將地毯給燒焦,留下黝黑的小洞:“震子,馬上派人給我查清陳子時的住所,將他媽給我綁起來,順便查找所有的旅館和賓館,車站火車站和飛機場也給我差個徹底!”
震子對陳子時印象很深,聽鄭亦謙的話一想也是完全符合,畢竟陳子時對於鄭亦謙懷恨在心,做出些消極的事情也是沒有可能,再加上心慈手軟這一點,也很是符合他懦弱的個性。
他暗笑,也難怪最後沈珵歡還是跟了他們老大,就陳子時這樣做事瞻前顧後的人,怎能跟鄭亦謙比?
他立刻答應:“是,老大!”
鄭亦謙的眼眸危險的瞇起,陳子時,這次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壞人。
“什麼?她得了憂鬱癥?”
辦公室內(nèi),林赫凡已經(jīng)對陳露的病情有了診斷結果,他讓陳露先行離開,將沈珵歡叫進來,俊臉上滿是嚴肅:“對,她的心情時陰時晴,並不是因爲什麼孕婦都這樣,那純粹是胡扯!那女人分明就是心理壓力過大,自己什麼事都藏著掖著,然後丈夫?qū)λ膊辉觞N上心,她漸漸的就形成憂鬱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憂鬱癥,還伴有輕微的狂躁傾向。”
沈珵歡擰起眉,也難怪她之前在棠悅世家的時候那樣對她破口大罵,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原來,是真的有難言之隱。
“那怎麼辦?”沈珵歡握緊拳,“怎樣才能治好?”
林赫凡意外地挑起眉,神色帶著不可思議:“不是吧?你要給她治?她是你什麼人啊,我看,你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人家有老公,而且又根本不接受你,你幹嘛還這樣?”
“那也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啊,你都說了是有輕微的狂躁癥,萬一以後病情加深了怎麼辦?”
林赫凡無奈的勾起脣:“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你就算讓她天天過來跟我談心,那也治不好啊,問題主要是她極端,再加上心性本來就急躁,她老公也對她不冷不淡的,這病是難免的。”
陳子時?第二次被點名,沈珵歡依舊有些難以置信,明明他跟陳露都有孩子了,怎麼會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