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葉知秋說完,便獨自走掉,壓根連看都沒看鄭亦謙。
管家向鄭亦謙微微頷首,禮貌的示意後便緊跟著葉知秋而去,沈珵歡看著鄭亦謙,卻發(fā)現(xiàn)男人並沒有表情。
她暗自感嘆,這對母子還真是奇怪,性格都這麼強硬好勝。
“震子,送我們回棠悅世家吧。”鄭亦謙向沈珵歡邊上靠了靠,邊摟住女人邊向震子示意。
“是,老大。”
車子緩緩駛?cè)ィ芗腋先~知秋,幫她提著行李:“夫人,這次出的事好像讓大少爺有所防範(fàn),而夏小姐那邊也沒有音訊,我們還要不要繼續(xù)?”
“我是不會讓那女人繼續(xù)呆在亦謙身邊的。”葉知秋的雙眸冷靜沉著,像是一譚冷水,“我一早就說過,沈珵歡不是能與亦謙相匹配的女人,玩玩也就算了,可我能看出來,他現(xiàn)在是動了真心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沈珵歡繼續(xù)呆在他身邊,絕對不能。
是夜,華燈初上,棠悅世家屋內(nèi)一片漆黑,臥室的kingsize大牀上,鄭亦謙摟著沈珵歡昏昏沉沉睡去,擱在枕頭底下的屏幕卻驟然亮起,惱人的鈴聲響起來,頓時打破一室沉寂。
沈珵歡皺起眉頭,閉著眼睛去拍拍男人霸道地?fù)ё∷牡母觳玻骸爸t,快醒醒……你的電話。”
男人也跟著擰起眉,卻沒有動作:“別管,接著睡……”
“好吵,你快點接起來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鈴聲持久不斷,似乎要把人的耳朵給震聾,沈珵歡不得安寧,惱怒地推開男人將腦袋埋在枕頭下,大有鄭亦謙不接電話就將他踹下牀的姿態(tài),鄭亦謙無奈,只好睜開朦朧的睡眼去摸索電話,脣中溢出咒罵。
“靠,誰啊擾人清夢?!”
電話裡並沒有說明是誰,但男人卻迷迷糊糊的聽到一段對話,是一個女人和男人的:“你現(xiàn)在離開晉徽澤,對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最好的選擇,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不是嗎小然?”
晉徽澤?
男人懵懂的黑眸頓時睜開,這個名字他再清楚不過,晉徽澤不就是周欣然的丈夫嗎?
那現(xiàn)在這個要挾周欣然離開的男人,是誰?
男人擰起眉,黑眸中深邃幽沉,他不說話,靜靜的聽著電話裡女人的反駁,聲音出奇的冷靜:“大哥,所以你平日裡接近我只是爲(wèi)了得到公司的那些股份,是嗎?而你把我綁架到外郊這個荒草不生的雜誌工作室,就是爲(wèi)了要挾我離開晉徽澤?並且想要將你是私生子的事情隱瞞下去?”
周欣然故意將地點說的很明顯,並且用關(guān)鍵詞將對方的身份點明,晉氏規(guī)模難以想象,但是裡面的總裁除了周欣然和晉徽澤,再擁有股份別且能讓周欣然叫大哥的,那就只有……
只有晉家之前從孤兒院裡領(lǐng)回來的——晉炎!
周欣然的這通電話無疑就是要向他求救,鄭亦謙知道他不打給晉徽澤,定是有隱情在裡面,不過現(xiàn)在來不及想那麼多,畢竟要先把人救出來,周欣然現(xiàn)在即將到預(yù)產(chǎn)期,倘若出一點差池,誰也擔(dān)不起責(zé)任。
鄭亦謙將電話掛斷,迅速從牀上坐起,在黑暗中撿起地毯上散落的衣服穿上,俊臉出奇的冷冽,他
沒有想到,晉家的人居然會對周欣然下手!
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沈珵歡,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在黑暗中輪廓模糊的臉:“你要去哪兒?”
鄭亦謙頓了頓,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爲(wèi)好。
“震子那邊出了點事,我去看看。”男人利落的扣好釦子,“你先睡吧,別等我。”
“知道了。”沈珵歡揉揉眼睛,原本就困得不行,更沒有心思去追問鄭亦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嘟囔著便又躺下,沉沉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
A市外郊的一處工作室內(nèi)燈火通明,裡面簡約時尚的桌椅被燈光照的閃爍著漆黑的色澤,優(yōu)良的材料設(shè)計和特別的空間利用,都足以看出來著房屋的主人生活習(xí)慣好,並且……
是個變態(tài)。
周欣然滿臉戒備的看著前面那個笑得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男人,被逼的走投無路,後背輕輕碰到冰冷的牆壁,就像是被獵人逼到圈套裡的獵物一樣慍怒和無助,雙眸裡滿是冷意。
她將撥給鄭亦謙的電話掛斷,悄悄地將手機扔到地毯上。
索性地毯十分厚實,只是發(fā)出微微的悶響,而面前這個男人並沒有發(fā)覺。
她真沒想到,自己丈夫的大哥竟然是想借用接近她的手段來獲得股份,並且還想讓她揹著晉徽澤遠(yuǎn)走高飛,私吞她跟肚裡孩子的股份!
這何止是卑鄙,簡直就是禽獸!
“小然,你又何必再掙扎。”晉炎無奈的攤開手,俊朗的臉上表情溫和,就像是個對鬧脾氣的孩子展開無奈的笑容,“你這樣抵抗下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晉徽澤他現(xiàn)在在國外,根本不會來救你,並且你乖乖妥協(xié),對你和對晉徽澤都好,否則,他就算客死他鄉(xiāng)也沒人會知道……”
周欣然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深意,語調(diào)激動:“你怎麼知道晉徽澤去了國外?難不成……”
晉徽澤去國外是因爲(wèi)公司在國外出了些問題,必須總裁親自出馬坐鎮(zhèn),晉氏上上下下都對這件事嚴(yán)加封鎖,可晉炎爲(wèi)什麼會知道?
晉炎輕笑著推推鼻樑上的眼睛:“小然,你可真是遲鈍,沒錯,晉徽澤去國外的確是我一手設(shè)計的,所以你還是聽我的爲(wèi)好。”
其實晉炎長得很帥,是那種溫柔深情的男人,就像是韓劇裡永遠(yuǎn)深情款款的男二號,總能令人放下防備向他傾訴,周欣然以前也是這麼認(rèn)爲(wèi)的,可是他現(xiàn)在完全變成陰險不擇手段的獲利者,這張臉怎麼看都怎麼令人厭惡。
周欣然看著晉炎的眼神帶著仇恨,所以說,晉徽澤現(xiàn)在的處境,恐怕都是被這陰險的男人捏在手中!
女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她雙眸狠狠地盯著面前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晉炎,倏的,從身後掏出把槍。
黑漆漆的槍口正對男人的胸口:“晉炎,你現(xiàn)在放我走!”
槍?晉炎看著她微微顫抖的手,眸中笑意盎然。
他好心提醒周欣然:“你還沒有上膛。”
“閉嘴!”周欣然憤然的“咔嗒”上好膛,槍口重新對著男人的前額,“放我走,如果晉徽澤回來……你騙我們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她現(xiàn)在明白自己已經(jīng)深入虎口,如果能保全晉徽澤跟寶寶最好,反正鄭亦謙也已經(jīng)通知過了,應(yīng)該會
過來救她,但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她哪怕變成殺人犯也要崩了這個變態(tài)!
晉炎的額頭一片幽涼,可那鏡片後的眼眸還是那樣邪惡,眼神看的周欣然心裡發(fā)毛。
他無奈地勾了勾脣角,像是在哄任性的小女孩:“小然,我何曾騙過你?”
周欣然懶得再跟他辯論,看了一眼門口,心裡估算了怎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時,倏的手上一空,美眸瞪大,還沒來得及看,手腕就被人制住,向後一擰,身子被壓在了沙發(fā)上。
“晉炎,你放開我!”
晉炎好整以暇的微笑,一手輕鬆地壓著周欣然,讓她不能動彈分毫,一手拿過周欣然的槍,細(xì)細(xì)的端詳。
“這槍倒是不錯。”晉炎笑容歹毒,“晉徽澤留給你的?”
“你別管。”周欣然面容鎮(zhèn)定,視線瞥到牆壁上掛著的鐘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距離她給鄭亦謙打電話十多分鐘了,“如果我不找你說的做,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
“當(dāng)然不會。”晉炎搖頭,看了眼茶幾上繡著白色蕾絲的桌旗,上前用手使勁一扯,手法老道利落的綁住周欣然的手腕,“不過在你想通之前,我是不會放了你,我的時間很多,足夠有耐心跟你慢慢耗。”
周欣然瞇起眼眸,纖細(xì)的小腿向上一踢,狠狠的踹中男人的肩胛,將他純白的襯衣給印上鞋印:“我可沒耐心跟你耗,晉炎,你最好放過我,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告訴你,你最好乖一點。”晉炎雙眸內(nèi)瞬間溢滿怒氣,抓著周欣然的手腕越發(fā)使力,但周欣然卻沒喊疼,只是狠狠瞪著他,“我的目的只是晉式,你最好別多給我找麻煩,否則你肚子裡的這塊肉就別想要了!”
對啊,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即將出生的寶寶,要是再依著自己的性子跟這個該死的變態(tài)對著幹,恐怕不等到鄭亦謙來救她,她自己就會無法自保。
“那好,我不會再掙扎,反正我不會答應(yīng),永遠(yuǎn)也不會!你就這樣等著我答應(yīng)吧,看誰的耐心有限。”
晉炎的笑容看著十分刺眼,他隨手拿起沙發(fā)上的白毛巾,不由分說就胡亂蜷縮成一團(tuán)塞進(jìn)周欣然的嘴裡:“放心,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答應(yīng)。”
毛巾裡面的毛絮黏著在口腔裡,讓人十分作嘔,周欣然滿臉痛苦的乾嘔兩聲,拼命忍耐著喉嚨裡那陣噁心反胃的感覺,還沒等著緩過神來,晉炎卻已經(jīng)拽著她的衣領(lǐng)將她提起來,往地下室走去。
周欣然的雙腳在地上摩擦,看著光線越來越昏暗,心裡有些不安:“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地下室是在工作室的秘密通道里,當(dāng)初晉炎費盡心機地修建這個,就是爲(wèi)了有一日能夠做著用處,他沒有做聲,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鐵門,他才掏出鑰匙:“讓你在這兒呆上兩天,看看你能忍耐到幾時!”
空氣裡傳來潮溼腐爛的味道,周欣然的髮絲有幾縷狼狽地貼在臉頰,表情卻依舊鎮(zhèn)定:“你要什麼時候才把我放出去?”
“等到你願意將股份拱手讓出的時候。”晉炎簡短的回答,並且將周欣然推進(jìn)去,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鐵門,他低沉的聲音穿過門,聽起來總有種老謀深算的味道,“我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