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謙,你將然然放到到哪裡了?!”
鄭亦謙的鳳眸掃向空空如也的鞦韆椅處,哪兒再也沒有漂亮白嫩的小男孩,男人眼神變得銳利:“之前臻然就坐在那個鞦韆上,我吩咐他不要跑,許是去洗手間了也說不定。”
他的兒子,他有自信不會跑掉。
但是男人的篤定卻並沒有讓沈珵歡放下心來,她焦急地拽住男人的衣袖,力氣大的差點把鉑金袖口都扯下來,足矣見有多麼急迫:“你怎麼能把然然一個人放在哪兒呢?萬一……他被人拐跑怎麼辦?”
“不會的……”鄭亦謙抿起脣,看來,沈珵歡終究是不會信任自己,“我去查看監控,你在這裡等我,沈珵歡,我是然然的爹地,就算你再怎麼對我有看法,在這件事上你也必須要相信我。”
沈珵歡張了張嘴,剛想要出聲辯解,帶著戲謔和抱怨的男聲就傳過來:“你說好端端地把這小子弄過來幹嘛,麻煩死了。”
沈珵歡和鄭亦謙同時回眸,就看到晉徽澤和周欣然站在他們面前,晉徽澤懷裡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咿咿呀呀的還不太會說話,周欣然的手裡牽著個俊秀的小男孩,正是鄭臻然。
許久不見,晉徽澤和鄭亦謙的氣氛已經沒有原來那麼的僵硬疏離,過了四年,晉徽澤的氣質起就是那種蠱惑人心的妖嬈,卻遠遠沒有原來那種惡劣病態的感覺,成熟不少,周欣然依舊是那樣泠冽的女人,穿著紫色的裙子站在丈夫身邊,女人味十足。
再次見面,跨越的時間足足四年。
“然然——”
鄭臻然看到媽咪,連忙跑過去:“媽咪,你終於出來了……”
鄭亦謙看了沈珵歡一眼:“你們爲什麼跟臻然在一起?”
晉徽澤逗弄著懷裡的女兒,沒有答話,周欣然笑了笑,臉上的表情自然的別向沈珵歡:“我們今兒帶著小夕來這裡玩,結果看到一個長得很像你的小男孩坐在這裡,我想到之前珵歡懷孕了,就猜是你兒子,怕他熱就帶他去吃冰激凌了,沒想到還真是你的兒子。”
沈珵歡將兒子抱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真是麻煩了。”
周欣然搖搖頭,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鄭亦謙和沈珵歡之間氣氛的不對勁兒:“沒什麼麻不麻煩的,小傢伙很乖,沒有給我們惹麻煩,小夕也很喜歡他。”
沈珵歡看著面前面容嬌媚不少的周欣然,視線轉移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女孩身上去,她長得很漂亮,比起周欣然更像晉徽澤一些,啃著手指的模樣像個洋娃娃。
沈珵歡想起四年前的那通電話,雖然可能是誤會,但心裡還是有芥蒂:“你女兒很漂亮。”
“謝謝。”周欣然紅脣揚起,禮貌性地問鄭亦謙,“我有些話想跟珵歡說。”
鄭亦謙睨了沈珵歡一眼,並沒有拒絕:“去吧,臻然交給我抱著。”說著,他將手上滿是粘稠冰激凌的兒子抱到懷裡,眉眼冷然。
四年前的誤會,是該解開了,否則沈珵歡一直跟他保持著這種距離,這比她失蹤了那麼長時間還要更讓男人不爽。
周欣然對著丈夫溫柔的笑:“你先看著女兒,我跟珵
歡說些話,很快就回來,尿不溼放在我的包包裡,還有奶瓶也在裡面。”
“放心吧,老婆。”
晉徽澤雖然以前可是個讓人頭疼的男人,但是經過周欣然這幾年的催促與督導,竟然溫順了不少,平時在家裡時常的照顧女兒,衝奶粉換尿布這些事已經得心應手,不免讓沈珵歡有些驚訝。
“走吧。”周欣然仔仔細細的囑咐完丈夫,主動地挽住沈珵歡的胳膊,“這兒沒什麼好地方,在外面逛又太曬,不如我們就去冰激凌店裡坐坐吧?”
“好。”
看著兩個女人離開,晉徽澤擡起細長妖嬈的雙眸:“四年前的事兒,你老婆還在誤會?”不然的話,周欣然也不會找她談。
“應該是我媽搞的鬼。”提起這件事,就算是鄭亦謙也頗爲頭疼,他垂眸看著兒子精緻的眉眼,表情冷然,“之前似乎是她對珵歡說了些什麼,讓珵歡誤認爲我跟周欣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局面鬧成現在這樣,說到底他也有責任。
晉徽澤沉默,四年前晉式的那場災難讓人難以忘記,周欣然爲了保護他,肚子裡的孩子流掉了,命也差點丟了,要不然的話,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比鄭臻然年紀還要大一點。
“小然已經去找你老婆解釋了,誤會會解釋清楚的。”懷裡的女兒打個哈欠,像是困了,晉徽澤眼神溫柔的輕拍著她,說話聲音減低,“經過了四年,你現在已經被林頓家族用婚姻束縛,還要跟沈珵歡和好嗎?”
他們這些公子哥的愛情,難以專一,對於鄭亦謙來這種堅持四年來說已經是奇蹟,但是沈珵歡卻又產生誤會,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還甘願對抗林頓家族與沈珵歡和好。
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男人。
“我這輩子都已經認定珵歡了。”
晉徽澤勾起脣角:“那就祝你好運吧,四年前,謝謝你幫我老婆的忙。”
男人的眼神深邃:“不必客氣。”
他當時出手救周欣然,早就已經無關於愛情,只是顧念舊情而已,更遑論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正處在生死關頭,恐怕誰都不忍心拋下她,對於鄭亦謙來說,只是這樣。
只不過他當時卻沒想到,這個選擇對於沈珵歡來說是如何的艱難。
冰激凌店裡的冷氣很足,沈珵歡對冰激凌不怎麼感冒,就點了杯冰咖啡,周欣然坐在她對面,儀態盡顯在職場上揮斥方遒的氣勢,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跟沈珵歡簡單的聊著天。
“我聽說你在美國當醫生?原本不是做方案設計之類的嗎,怎麼會突然想去學醫?”
沈珵歡看著周欣然無名指上的婚戒:“做醫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其實做醫生除了報酬很高之外,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可以讓沈珵歡忙的暈頭轉向,沒有空閒時間想起曾經的那些傷心事來。
當然,這些話她絕不會跟周欣然說。
周欣然點點頭,眼神裡多了些讚賞的味道:“要是早知道你做方案設計,我就挖牆腳把你請到晉式來了。”
“也沒有那麼專業,只是在小公司工作來著
。”
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過來,打斷兩個女人的談話:“您好,您的冰咖啡和卡布奇諾。”
“謝謝。”
沈珵歡用吸管攪了攪冰咖啡,看著透明的冰塊在裡面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這樣跟周欣然獨處,感覺很是不自在。
周欣然很聰明,輕鬆地看破了沈珵歡在想什麼:“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解釋清楚四年前的事,不知道鄭亦謙有沒有跟你說過,但是我覺得有些嫌隙還是早點填補的好,不然有的人見縫插針就不好了。”
這個有的人,指的自然就是鄭亦謙的未婚妻,沈珵歡聽了周欣然的話,有些苦澀的彎起嘴角,比起鄭亦謙的未婚妻來說,她怎麼感覺自己才更像是那個介入他們感情的人?
“四年前,鄭亦謙幫我處理掉了想要綁架我來威脅我交出股份的男人,那時候晉徽澤在國外,我能夠相信的人只有他。”周欣然頓了頓,“不過你放心,當時我真的只是將鄭亦謙當朋友,其他的想法一概沒有。”
沈珵歡沒有說話,柔順的髮絲從肩膀上傾瀉下來,看上去恬淡的像幅油畫,周欣然洞察人心的能力很強,但是沈珵歡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複雜,讓她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之後我要去韓國進修,因爲某些很複雜的原因,所以我拜託鄭亦謙帶我去,之後我約他見了次面,定好離開的時間。”說到這兒,沈珵歡有些明白了葉知秋那些照片的來源,表情露出驚詫,“他當時……是不是拿著玫瑰花?”
“是啊。”周欣然驚訝的皺起眉,後來就立刻釋然了,“想必是有人透露給你,你才知道的。
”原來,這真的是誤會!
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誤差才使得兩人之間留下四年的空白,沈珵歡有些急切地抓住桌沿,想要得知真情:“後來呢?”
“後來……”周欣然的神情恍惚一下,“就是送花的後幾天,我因爲某些原因流產了,因爲孩子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當時我差點將命丟掉,不得不提前離開,那天中午還下著雨,我一個人沒有辦法應付那些狀況,只好給鄭亦謙打電話,讓他迅速帶我離開……”
話音剛落,周欣然抿口咖啡,因爲沒有加糖,所以是在苦澀的想讓人落淚,她撕開方糖的包裝紙,扔了兩塊進杯子裡,看著沈珵歡難以置信的神情,溢出輕笑,“但若是早知道你們後來會因爲我鬧成現在這副樣子,我就算是死掉也不會給鄭亦謙打電話了。”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當初鄭亦謙和沈珵歡錯誤的遇見怎麼說周欣然也參與其中,她是真想兩人好好的,卻不想自己竟然讓沈珵歡產生這麼大的誤會,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到周欣然的玩笑,沈珵歡的小臉卻越發難看:“原來是這樣……我以爲他跟你……原來真的是我誤會了?”
“你別這麼緊張,鄭亦謙他還愛著你,你跟他的孩子也都這麼大了,再回頭也不晚啊……”
沈珵歡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對不起鄭亦謙,或許從最開始我對我們這段感情的付出就是最廉價的,一直在付出的是鄭亦謙,如今我們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還有希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