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迸崂薯樦嵰嘀t的視線看去,俊臉拉回來時,帶了瞭然的笑意,“不去就算了,我就不打擾你一夜春宵了啊?!?
男人的眉眼裡帶了笑意:“今晚不能陪你,算我賬上?!?
“這可是你說的啊?!?
“怎麼,不樂意?”
裴朗訕笑:“這種事兒傻子纔不樂意呢,就這麼說定了啊,算你賬上?!?
聽到說話聲,沈珵歡擡起臉,就看到鄭亦謙在跟裴朗說話。
兩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只不過風(fēng)格大相徑庭,比起裴朗來,鄭亦謙更多了果斷狠絕的冷冽氣質(zhì),長相也有些陰柔,他跟裴朗交談時,那雙平日裡邪魅的鳳眸帶著幾抹笑意,很是好看。
這跟平時沈珵歡所見的他,又有不同。
沈珵歡真的覺得鄭亦謙是個有很多面的男人,有時惡劣的像個大少爺,有時又像個操控局面的帝王。
每一次出現(xiàn),都讓沈珵歡覺得驚訝。
撇去別的不說,如果鄭亦謙是個普通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子永遠(yuǎn)不會擔(dān)心沒有新花樣。
“沈珵歡,你的臉怎麼了?”
頭頂漾開帶著隱隱怒氣的男聲,沈珵歡怔忪的回神,就看見鄭亦謙站在他面前,裴朗早就不知去向。
他又叫她沈珵歡了,每次他連名帶姓的叫,不是沈珵歡做事惹惱他了,就是這男人心情不好。
“被人打的?!?
“我沒讓你敘述事實!”男人一手撥開她臉頰旁的長髮,輕捏起她的下巴,鳳眸在看清她臉頰上的巴掌印時倏的陰寒起來,“誰打的?”
珵歡緊盯著男人那張出衆(zhòng)的臉:“夏若霏。”
“若霏打得你?”鄭亦謙擰了擰眉,一時有些無法接受沈珵歡說的話。
“對?!鄙颢灇g眼光坦然,“我還手了。”
鄭亦謙沒再說話,只是脣抿得更緊了。
呵,他果然還是護(hù)著夏若霏的。
朝弄的挽起笑,牽扯到嘴角的時候,還是疼得沈珵歡小臉皺緊,她揮開男人的手:“不信就算了?!?
“我沒說不信?!编嵰嘀t看她轉(zhuǎn)身想走,不急不緩的拉住她的手腕,“若霏爲(wèi)什麼會打你?”
шωш ¤т tκa n ¤C ○ “因爲(wèi)……她知道了你身上的傷是因爲(wèi)救我而弄的?!鄙颢灇g咬一下脣瓣,看著鄭亦謙越發(fā)晦暗的眼神,淡淡的留下一句話,“女人的嫉妒心很強(qiáng)的,他越是在乎你,就越在乎你對我的態(tài)度。”
沈珵歡不傻,看得出來夏若霏喜歡他。
鄭亦謙也不傻,四年多以來,夏若霏早已在他心裡紮下根,若說分量,還是夏若霏更重,畢竟他一向十分欣賞她,甚至曾經(jīng)想過,最後他的歸宿可能就是夏若霏。
今天的事要是換了其他女人,不用說還手,就是單單說夏若霏打了她,他只會置之不理。
可是換做沈珵歡,鄭亦謙竟然動搖了。
雖然夏若霏喜歡自己的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這事情被沈珵歡挑明瞭說,他還是不悅。
不悅於,沈珵歡像是關(guān)乎事
外的態(tài)度,就像是一個不相干的男人,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
沈珵歡清亮的眼眸毫不躲閃,直直的看著鄭亦謙臉上的細(xì)微表情,可是鄭亦謙卻沒有解釋的跡象,讓沈珵歡心涼了大半。
心涼?
沈珵歡有些驚詫自己的反應(yīng),她怎麼會有如此的反應(yīng),按理說她發(fā)現(xiàn)鄭亦謙在乎夏若霏,巴不得兩個人早日在一起,也好讓鄭亦謙早些放自己走,可如今,心境卻全然不同了。
頭頂上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照得仿若鍍上一層光圈,美好的像是童話書裡的插畫,可偏偏鄭亦謙絲毫沒有反應(yīng),再亮的燈光都照不到沈珵歡心裡,讓她心口抑制不住的發(fā)澀。
許久之後,男人的脣瓣才微微張開,想要勸她息事寧人。
“老大——”
鄭亦謙剛要說話,震子卻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
看到沈珵歡時,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動,畢竟夏若霏是鄭亦謙最信任的女人,他也不得不偏向夏若霏。
沈珵歡不著痕跡的鬆口氣,穩(wěn)下心裡讓她不安的感覺,低著頭從兩人身邊走過:“我先走了,在車庫等你?!?
鄭亦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由著女人從他肩側(cè)蹭過去,視線緊緊焦灼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見時才收回視線:“什麼事?”
“夏特助說……”震子有所顧忌的擡眼看了一眼鄭亦謙,“因爲(wèi)她得知了你身上的槍傷,責(zé)問了沈小姐,語氣過重,被沈小姐打一巴掌?!?
怎麼又成了夏若霏被沈珵歡打?
男人頓覺頭疼不已,鳳眸睨了一眼緊閉的門:“若霏還在裡頭?”
“夏特助已經(jīng)回家了,說是臉疼的厲害?”
到底是心虛還是委屈,震子不得而知,但是他覺得鄭亦謙這幾日爲(wèi)了沈珵歡變得不再像自己。
這對於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實在太危險。
“回家就回家吧?!编嵰嘀t沒心思追究這些,想著沈珵歡還在車庫內(nèi)等著。
“但是老大,這事若是不查個清楚,兩個女人無論哪個留在你身邊,都只是徒增麻煩?!?
鄭亦謙何曾不知道,但他不捅破這層窗戶紙,是因爲(wèi)他相信沈珵歡。
夏若霏的脾性怎樣他再明白不過,一向是清高的大小姐脾氣,雖說平日裡做事利落乾淨(jìng),但是爲(wèi)了他而著急打了沈珵歡一巴掌,這一點她做的出來。
可如若真的去深究,夏若霏的心不在他身上了,鄭氏的事務(wù)保不準(zhǔn)她會供給誰,到時候就覆水難收了,對沈珵歡也沒有任何好處。
“若霏她也是一時情急?!?
震子有些驚駭,鄭亦謙居然護(hù)著沈珵歡:“老大,你相信沈小姐?”
這件事不論誰對誰錯,震子一直以爲(wèi)夏若霏在鄭亦謙心裡比沈珵歡要重要得多,所以一定會護(hù)著夏若霏。
鄭亦謙沒說話,但微蹙的眉峰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震子怎會不知道鄭亦謙的心思,便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老大,婚禮後天就舉行,到時候沈……”
“到時候,我一個人出席
。”
震子有些難以猜測鄭亦謙到底要做什麼,他皺著眉頭追問:“可是老大,你不是半月以前就安排人,說是要讓沈小姐徹底死心……”
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
男人垂下眼眸,腦海裡出現(xiàn)了沈珵歡的臉,她想起了昨晚,沈珵歡破天荒給他做了一桌子菜,主動向他示好。
她說:“鄭亦謙,以後我會忘掉陳子時。”
她還說:“以後我們好好過?!?
既是這樣,鄭亦謙也不想再折騰下去,到時候無論沈珵歡會不會崩潰,狠狠地咬著牙說想要殺了他,還是神色漠然,對兩人而言,都是個疙瘩。
她不想的事情,他以後不會再去做。
男人語氣淡漠,卻是問非所答:“到時候?qū)⑺麄兊幕槎Y好好籌備,讓陳子時隨便撿了個女人還免費得了婚禮,便宜他了?!?
震子知道他是因爲(wèi)沈珵歡才變主意,心裡暗歎了一聲禍水。
鄭亦謙想起沈珵歡還在地下車庫等著他回媽媽家,便不再多留。
地下車庫內(nèi),沈珵歡沒有車鑰匙,就蹲在那輛商務(wù)車的門口,沉著臉想心事,等到她聽到空曠的停車場內(nèi)傳來一陣腳步聲,反映到鄭亦謙來了的時候,腿都已經(jīng)麻木了,難受的厲害。
鄭亦謙打開車門,看了看她皺起的臉,伸手在她額頭上輕敲一下:“傻啊你,也不知道向我要鑰匙?!?
珵歡繫好安全帶:“我喜歡?!?
她的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冰冷,鄭亦謙想到女人在問他話時那張神色緊張的臉,忽然認(rèn)知到了什麼,薄脣猝然勾起。
“還在生氣?”
沈珵歡裝傻,把臉別開:“什麼生氣?”
看到她這副樣子,鄭亦謙更加堅定了她是因爲(wèi)誤以爲(wèi)自己偏向夏若霏的事情而計較,笑意越顯深邃:“歡歡,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珵歡這下肯正眼看男人了:“你能不能別叫我歡歡?”
“你不喜歡?”鄭亦謙性子惡劣,得寸進(jìn)尺的逗弄著珵歡,“不喜歡我偏要叫,歡歡,歡歡,歡歡……”
沈珵歡聽不下去了,精緻的眉擰起褶痕:“開你的車吧!”
一路上,鄭亦謙的心情都十分愉悅,開車路過一家奢侈品店時,他把車子霸道的停在人家店門口,一甩尾佔了好幾個車位,掙開安全帶就要下去買,沈珵歡看了一眼那造型別致的金色牌子,忙攔住他。
“你要買什麼?”
“這麼久沒去一趟,得帶些東西?!?
沈珵歡抓著他袖子的手更緊了:“那也別買這麼貴的,去隔壁買點水果拿著就好?!?
鄭亦謙瞥了一眼在奢侈品店的旁邊那個寫著“新鮮果蔬”的綠色牌子,在看沈珵歡時的眼神有些不耐:“沈珵歡,我說你對你媽花錢怎麼都這麼小氣?我說買就買,不差這點錢。”
沈珵歡抿了抿脣,她對媽媽何曾小氣,但媽媽只以爲(wèi)他與鄭亦謙是朋友關(guān)係,可哪有普通朋友一來家裡就送名貴補(bǔ)品的?
她語氣生硬:“要麼買水果,要麼就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