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一時間猶豫了,她雖然急切的想讓這孩子叫自己一聲母親。
可有些事情的原則是不能丟棄的,和北庭爵回去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再一次進了這狼窩,想要脫身就是難事情了。
而且御兒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他們兩個剛纔在門口碎碎叨叨什麼?
是不是北庭爵威脅御兒,讓他這麼說的。
否則那麼乖乖的御兒,怎麼會這麼說?
想到這裡她一雙眸子瞪向北庭爵,而北庭爵也望向了她,想看一看她是什麼反應。畢竟御兒的話他也微微有些驚異。
他雖然恨不得顧傾歌和自己回去,對於自己兒子如此識時務的話,他也恨不得給他百分之百的肯定。
可他發誓,這話絕對不是他教他的。
“北庭爵,你能不能有點大丈夫氣概。不要總是利用一個孩子。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麼卑鄙呢?”
聽她這言辭犀利的指責,北庭爵也冤枉,這又不是他說的。
可觀察傾歌那表情,這會兒他就是說破了天,她也不會相信。
他狠狠瞄了自己兒子一眼,這黑鍋又要自己去背?
“那你要不要和我們回去。”
既然在她眼中自己就是那卑鄙的小人,不卑鄙一次多對不起這稱號。
若不是看在她最近被寒旭堯傷到了筋骨,這次又生死關口闖蕩了一回。
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無恥,豈止是卑鄙這麼簡單。
“不要。”
“你是不想認兒子了?”
北庭爵也一步不讓,這個時候若是讓步了,那麼以後自己是真的沒有一點話語權了。
兩個人此時的拉鋸戰,就是相當於以後的家庭話語權。
在北庭爵的心裡,只要除掉了寒旭堯這根刺,兩個人就是妥妥的在一起。
然而,若是他知道顧傾歌與古非凡有那樣一段過去,一定會臥槽到跳腳。
可惜當他知道的時候,一切好像都有些晚了。那是一條,沒有半點光明的追妻之路。
“兒子是我生的,我憑什麼不認。”
“可你不要忘了,他在我身邊長大。”
北庭爵對於女人的冥頑不靈也是有些無奈,寒旭堯已經不是障礙了,她爲什麼還要這麼堅持呢?
“北庭爵,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吵來吵去,你要一點臉。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陪著他長大,可我沒有機會。”
顧傾歌的話讓給北庭爵無法反駁,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
可他現在不是盡力的在挽回嗎?她爲什麼就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呢?
“傾歌……”
她搖了搖手:“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解釋的已經夠多了,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一旁的小御兒,左瞄一眼,右斜一下。
看著兩人戰火似乎有升級的狀況,也抿了抿自己的小嘴脣,他怎麼覺得老爸只有這個時候最可愛呢?
畢竟讓他吃癟,那可是少之又少的事情。
“媽媽,我剛纔是開玩笑的。”
顧傾歌還想和北庭爵理論理論,將自己最近所有的晦氣都拋向他。
可在聽到這柔軟的聲音時,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只是用一張呆萌的臉孔盯著御兒,像是被他剛纔這句媽媽震懾住了一樣。
而小御兒也瞪大眼睛看著顧傾歌,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模樣,甚是養眼。
“御兒,你剛纔說什麼?”
北庭爵搖了搖頭,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數。他現在纔算明白,這有了孩子的女人,智商也高不到哪裡去。
“媽媽……”
他還們沒有說完,顧傾歌已經一下子將人攬在了懷裡,眼中的淚水像是泄洪一般,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御兒也被驚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女神媽媽的反映會這麼大,不就是一聲媽媽嗎?
她這情緒是不是有些過於飽滿了?
“御兒,以後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
這話讓北庭御爲難了,他雖然不想離開媽媽,可也不想離開老爸。
可這兩人的關係,顯然很不美好。
北庭爵的也瞥了一眼顧傾歌,這是當面挖自己的牆角了?
“媽媽,你不哭了好不好?否則御兒也要哭了。”
說著小眼睛迅速開始紅腫了起來,那模樣悲傷至極。
顧傾歌趕忙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好,不哭了。我們都不哭。”
相認的結果就是,當天夜裡,北庭爵被趕離了病房,而御兒則住下來陪顧傾歌。
夜歡走進來的時候,也微微愣了一下,被一大一小臉上的笑容晃了眼。
要知道自從知道哥有孩子的事情以後,姐臉上就沒有露出過笑容。這次受傷後,更是對所有熱都愛理不理。
可如今再一看,怎麼覺得最近發生大的事情都像是幻覺一般。
北庭爵到和她講了什麼?
要知道他們今天一天,都被隔離在這病房的外圍,裡面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不清楚。
有心想要給大哥打一個電話,說一說這裡的狀況。
可前些天他剛動了手術,和楚明樓的博弈中也受了傷,他不想讓他擔心。
“漂亮大哥哥,你也在這裡啊!”
御兒是見過夜歡的,他對夜歡的感覺還好,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眼前的人不要和自己搶媽,上一次就是他從別墅接走的人。
“你怎麼沒有走?”
剛纔北庭爵走的時候,他們才被放了進來,可這小肉包他怎麼沒有一起帶走。
“我留在這裡陪我女神媽媽啊!有問題嗎?”
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夜歡這問題有多麼蠢似得。
“你說什麼?她是你什麼?”
夜歡覺得自己打開房門的方式一定是不對的,否則怎麼會聽到這樣讓人覺得不真實的話語。女神媽媽?這孩子腦細胞沒有秀逗吧!姐姐,怎麼可能是他的媽媽,這孩子病得不輕吧!
“你不用驚訝,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死。”
顧傾歌對於夜歡的驚訝也能夠理解,畢竟這一消息她也消化了很久。況且當初,的確所有人都以爲這孩子死了。
她因爲這一消息,險些瘋了。所以她能明白夜歡的驚愕。
“怎麼可能?”
這話一出不禁他自己覺得失言,連一旁的顧傾歌也狐疑地望向他,眉頭稍稍緊了一下:“怎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