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打開門的時候,草坪那裡卻是空空如也。她吃驚地看向了其它的地方,再三確定沒有人影。立刻跑回去向著客廳的鐘表看去,現(xiàn)在才早上的七點(diǎn),小姐能上哪裡去呢?
看著林嫂的表情,北庭爵已經(jīng)明白顧傾歌是真的不在了。他緊了緊手指,然後掏出電話便是打了出去。
“小姐有沒有出去?”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北庭爵罵了一聲廢物,然後手機(jī)便是被扔了出去??粗鴳?yīng)聲而裂的手機(jī),林嫂也是躲到了一旁,她還從來沒有看到爵少這樣的嚇人。
衛(wèi)蓁蓁一臉?biāo)坌殊斓貜闹髋P走了出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微微一愣:“你們這是怎麼了?”
看著客廳裡面躺著的手機(jī),還有躲在一旁不敢吭聲的林嫂以及沉著一張臉的北庭爵,衛(wèi)蓁蓁有些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
北庭爵面色稍微有些緩和,對著她道:“一會兒讓司機(jī)送你去學(xué)校。”
然後對著林嫂又是道:“早飯給衛(wèi)小姐備好?!?
然後誰也不搭理走了出去。而衛(wèi)蓁蓁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眼角也是抽了一抽,這什麼人??!
秦俊看著眼前的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都不清楚自己這是什麼命,好不容易好好上一次課,居然被古大小姐手指輕輕一晃,就到了這裡成了代駕的司機(jī)。雖然很多人都很樂意爲(wèi)美女效勞,可一個心不在焉的美女,他心中著實(shí)有些憤憤不平。
“美女,我們這是去哪裡?”他已經(jīng)開車?yán)@著這港城快要跑半圈了,她怎麼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呢?
聽到那聲音,顧傾歌也是有些歉意。她給古雅兒打了電話,誰曉得她居然給自己派來了這麼一個活寶,不過有這樣的人總比沒有強(qiáng)吧!
“隨便,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聽著她這話,秦俊的內(nèi)心更是憤怒,天知道隨便這個東西是最讓人難爲(wèi)的事情了,她這是想要幹什麼??!
不過就在皺眉的時候,他忽然“咦”了一聲,然後興奮地敲打著方向盤,對著她道:“一會兒去了可不準(zhǔn)害怕哦!”
看著她身上穿的衣服,他又是淡淡地皺了一下眉。這個衣服可不行,還要帶她去買衣服,女人就是麻煩。
等顧傾歌看著上面震撼的場景時,斜眼看了一眼秦俊。他擺了擺手做了一個不要怨我的動作,然後纔是癟嘴道:“你說過不害怕的?!?
秦俊帶她來的地方是港城最大的遊樂場,過山車、鬼屋……可都是應(yīng)有盡有。聽著那不時傳出來的尖叫聲,她雙手緊握了一下。
而她也沒有後退,反而對著他笑了笑:“去買票?!?
聽著她這樣的話,秦俊先是驚詫,然後怪異地道:“不準(zhǔn)反悔。”
看著顧傾歌點(diǎn)頭,他纔去買了票。而第一站帶她去的地方居然就是過山車,他當(dāng)是想看一看,連雅兒都不敢玩的東西,她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女孩怎麼敢呢?
然而讓他略有失望的是,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她一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不敢看下面以後,第二次第三次像是瘋了一般,讓自己的肢體儘可能的與藍(lán)天相接觸。
這邊肆意消耗著生命,那邊北庭爵已經(jīng)快要瘋了:“還沒有小姐的下落嗎?附近的監(jiān)控有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
他坐在車後座上,前面的嚴(yán)秘書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顫抖,畢竟爵少剛纔那如同獵鷹一般的眼神,讓自己有些踹不過氣來。
“盯著古雅兒,看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說完又是掛斷了電話,這嶄新的手機(jī)若不是質(zhì)量牌子都在那裡,嚴(yán)秘書都擔(dān)心會被爵少捏碎。
“港大那邊也讓人盯著,雖然說她今天沒有課,可她並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赫連君卿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嚴(yán)秘書知道他在問自己,立刻回答:“他已經(jīng)回華都了,聽說赫連老爺連夜讓他趕回去的?!?
北庭爵冷笑了一聲:“赫連易那個老狐貍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沾上關(guān)係,更不要說顧傾歌還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於是閉上了眸子。這港城她認(rèn)識的人並不多,會去哪裡呢?想到自己與她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她顯然是失去了記憶,被人拐賣了。
難懂這次也會這樣嗎?倏地睜開眼前,然後對著嚴(yán)秘書道:“讓人盯著古非凡,看一看地下城有沒有她的蹤影?!?
“爵少是擔(dān)心……”
“希望他們都不要瞎了眼睛?!闭l若是敢碰了顧傾歌,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另一邊,秦俊看著吐得天翻地覆的某人,不禁又是道:“不行了你就說??!總是逞強(qiáng),這下自己遭罪了吧!”
“沒有,就是開心?!?
她扶住秦俊的肩膀,聲音裡面帶著忍不住的唏噓:“我這十八年來,這是活的最痛快的一次?!?
她說的不假,母親活的時候,她爲(wèi)了讓母親得到父親的喜愛,不斷逼迫自己成長??v使身爲(wèi)嫡公主的女兒,身爲(wèi)郡主,可她從來都沒有開心過。
母親去世以後,她爲(wèi)了生存而活著,要知道在顧府大院裡面活著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從來都不知道痛快爲(wèi)何物。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首先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拍賣場,然後又是兩年紫苑別墅的生活,她更不敢讓自己有一刻的放鬆。
可是今天卻在秦俊面前展示了最爲(wèi)真實(shí)的她。和他見面也不過是寥寥兩面,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這樣的神奇,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jī)。
“秦俊,你說我該如何活著呢?”
面對這樣深奧而久遠(yuǎn)的問題,似乎沒有人可以給出確切的答案,然而瞧著她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看著自己。
他又是不忍心拒絕:“人不過短短的幾十載罷了,想怎麼活著就怎麼活著,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開心不是嗎?”
他雖然吊兒郎當(dāng),可也明白,眼前這個女孩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否則不會面對生活的時候如此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