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你也不要太累著?!?
感覺到被掩藏在被子下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她立刻躲了一下對著他說道,那聲音裡面盡顯關心。
想到自己被子下的樣子,雖然不願想太多、甚至不願意矯情。可還是忍不住要往那裡去想,畢竟剛纔他逐漸攀升的手指可明確的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心懷鬼胎。
感覺到指尖的溫度消失,他明知道她心中所想,可還是不滿地道:“你這是擔心我被累壞嗎?”
看著她不說話,他一下子欺上她的身,將自己整個人覆蓋在她的上面。低在她的耳際邪魅地道:“你可知道,你再這樣下去會把我身體逼得爆炸掉?!?
顧傾歌的臉蛋更是一片羞紅,這男人就是一蹬鼻子上臉的主。這都多久了,她不相信他外面沒有女人,這是準備給自己上演苦情戲碼?
“我最近不舒服?!?
她直接拒絕,此類事情有一就有二。她可不覺得自己現如今這一副樣子還能承受得住他沒法完沒了的貪歡。
況且她也沒有那心情,自己在這紫苑別墅承受痛苦的時候,他恐怕平和衛蓁蓁相依相偎呢?有些事情縱使不願意去說破,可想一想還是感覺到有些疼痛。
北庭爵聽到她直言不諱的拒絕,雙眼盯著她看了好久。而看著她依然清明的眼睛,他向一旁躺去,眼裡也沒有了剛纔的渾濁。
顧傾歌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壓減小,心底才舒緩了一口氣。她剛纔還真擔心他不管不顧要了自己。沒有想到他這一次出國,居然懂得了紳士二字。
夜慢慢遷移著,感覺到身旁男人翻來覆去的樣子。她將身子更是向牀的另一邊移動了一下。那防衛的樣子,無形中讓北庭爵覺得很是礙眼。
他的大手一撈,順勢將被子與人都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你這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哪有?”她矢口否認。
對於她這口不對心的話北庭爵當是沒有生氣,反而摸了一下她的髮絲。矢口否認證明她還是害怕的,只要還懂得怕就好。
“沒有最好。你要明白這次華都之行,已經讓你終生都打上了我北庭爵的烙印。沒有辦法抹除了?!?
“除非我不要,否則他們都沒有那個膽子敢在虎口奪食。要知道赫連君卿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的聲音異常的低啞,在黑夜的映襯下,甚至有些性感??深檭A歌明白他話語裡面那不帶一絲隱藏的威脅。
“所以不要想著離開我。”後面的聲音也很溫柔,她卻感覺到自己心底有一陣陰測測的涼風拂過。
“沒有想過的事情,當是得到了你好一通威嚇,怎麼疑神疑鬼的?
顧傾歌說話的同時又是向著他靠了一靠,那動作說不出的輕柔,可卻算是另一種伏低做小。
對於她這沒有骨頭的樣子,北庭爵裝作沒有看到。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最好是這樣?!?
聽到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顧傾歌的下脣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微微咬了一下上脣,不過也是瞬間的事情。
等他感覺到男人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今天在書房裡面,褚師和你說了什麼?”他用手纏著她柔軟的髮絲,一雙眸子卻鎖著她的眼睛,不想錯過她眼眸裡面的任何痕跡。
“也沒有什麼,不過是對我最近的生活表示關心罷了?!鳖檭A歌用手擋了一下自己打著哈切的脣,也是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
“累了嗎?”
“嗯,今天著實有些累了?!?
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那眸子睜得大大的,像是會說話一般。然而這個樣子卻沒有得到北庭爵的青眼。
“告訴我褚師和你講了什麼?答案符合我的心意你就去睡覺,否則今天晚上就不要想睡覺的事情了?!?
他的手指輕輕地從她的鎖骨劃過,那輕柔中帶著酥麻的感覺讓顧傾歌立刻清明瞭不少。
“你骨子裡面帶著一股淡淡的無恥。”
她斜了他一眼,眸子裡面帶著一點點的不可置信。這樣的男人果然什麼都可以作爲武器,哪怕牀上的情事。
“承蒙誇獎?!北蓖ゾ魜K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可恥。他當是希望她閉口不談,那樣自己也不用下口留情。
“老師問我這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一股甜膩的氣息。可這一句話卻讓北庭爵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成了一股鐵青,這女人還真會鑽空子。
看著他默聲不語,她又是笑道:“不是什麼大事情,他老人家當像是生氣的不行。不過他想帶著我去國外一趟,聽說國外的整容醫院不少,出名的醫師更是不少?!?
北庭爵聽到她這樣的話語,不知道心爲什麼像是漏了一拍。感覺到她的話裡面句句帶刺,自己卻沒有辦法反駁回去。
“對了,明天他要帶我去醫院檢查?!?
顧傾歌說完這一句便閉上了眼睛,也不再去管他的臉色變幻。
她不想說的,畢竟這怨婦一樣的話語她向來是不願意去說的。可眼前的男人好像從來都沒有讓人一步天地寬的覺悟,不斷將自己往懸崖邊上逼迫。
要不是當初的那一巴掌以及後面那錯誤的傷藥,恐怕自己的臉不會變成如今這一副模樣。
雖然她不害怕,心中甚至還有一點竊喜。可不得不說當初那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毀掉的已經不是她的臉,而是那剛開始癒合的心。
他看見自己的臉時,那一副吃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樣子,還有瞬變的臉色又是做給誰看呢?她又不稀罕。
她不相信這裡面沒有北庭爵的手段,這個男人爲了衛蓁蓁指不定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呢?自己毀掉臉是不是都應該慶幸他手下留情了。
“傾歌,其實我給你聯繫好了醫生……”
“不用,老師已經去聯繫了,我明天就去看一看。他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願意撫了他的好意,你說呢?”
若說前面的話帶著少有的強勢,那麼後面一句話顯然已經讓北庭爵的心開始升起了無力,這親暱的反問似乎比強勢的言語更讓人揪心。
她這是連一點信任都不給自己嗎?褚師是好意,難道自己是惡意嗎?
可他沒有辦法辯駁,畢竟那一巴掌是他賞給她的。那醫生也是他安排的,她臉上的傷的確是因爲他而留下的。
顧傾歌感覺到睡意襲來的時候,才隱隱若若地聽到男人沙啞而低沉的聲音:“歌兒,我們搭夥過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