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時,小御兒臥房的門口忽然被打開。
“你對母親的稱呼,還真的讓我很詫異。”這孃親二字如今沒有人用了吧!
聽到北庭爵的聲音,顧傾歌也是滿臉的警覺。這烏漆摸黑的,他來這裡幹什麼?
自己不是已經說過了,要陪著御兒睡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纔她睡覺的時候,可是確認了幾次門鎖。他怎麼進來的。
可能是察覺到顧傾歌的疑惑,他推著輪椅的手微微揚了一下。
一大串鑰匙出現在手掌裡面,趁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他輕輕細語:“這是我家,我哪裡去不得。”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爲什麼一直叫母親爲孃親。我不記得,現在還有這種叫法。”
他一雙眼睛像是探照燈一般,不停掃視著她,想要從她這裡得到確切的答案。畢竟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她這樣的叫法。
偶然顯然不成立。
顧傾歌聽到這話,神情立刻怪異了起來。
不過仍然硬著頭皮回答:“不過是一種叫法而已,你這像是審犯人一般,想要幹什麼?”
“叫法,這樣的叫法現在好像並不流行。”
他頓了一下又道:“況且當年你不是已經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這樣的事情?”
當初家族因爲她身份,不接受她的時候。他無比希望,傾歌的背後有著強大的家族勢力。
可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一般,根本查不到一點有關於過去的事情。按理說,她身上的涵養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養出來的。
“我難道就不能記起來?”
顧傾歌有些無語,當初失憶是他強行給自己壓上的高帽,又不是她想要的。
“你記起來了?”
北庭爵的聲音有點高,要知道他的調查裡面,可沒有這些東西。難道那些小子,又錯過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你可以壓低聲音嗎?御兒好不容易纔睡著。”
對於她這護犢子的話,北庭爵挑了挑眉。這個小子就是好命,借用年齡小的優勢,居然可以爲所欲爲地吃豆腐。
“我兒子,我也心疼。”
北庭爵覺得牀上的兩人,顯然將自己當成了外人。兩人夜裡溫情似水,自己一人孤枕難眠,這對得起自己嗎?
因而說話的時候,不受控制地多了幾分火藥氣息。
他覺得自己也巨委屈,爲了她的安危思前想後,她居然連一個好臉都不給自己。
顧傾歌頓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提醒:“爵少,這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睡了。”
“睡不著,陪我聊一會兒天。”
“御兒剛剛睡過去,你既然心疼他就不要吵醒他,OK?”顧傾歌用他剛纔的話堵回他的無理要求。
“這別墅也不單單隻有這麼一間臥室,你若是也心疼他,我們就應該出去好好聊聊。而不是賴在這裡,讓一個孩子給你當*。”
北庭爵也絲毫不讓,分毫必爭。
顧傾歌無語,她纔沒想躲在孩子身後。可他這如狼似虎的模樣,自己能不防著一點嗎?
“好了,我一個殘廢也不能將你如何?”
對於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北庭爵表示自己很受傷。
他又不會吃了她,她至於這麼一副受害人的狀態嗎?
時刻保持警戒,也虧她有那精力。
北庭爵稀鬆平常的一句話,顧傾歌的神情卻微微的一滯。
雖然自己,有時候也會用雙腿的事情損他,可這樣一個男人雙腿殘疾,終究是痛的吧!當初若是沒有撲到自己身上,他的腿可能就會沒事。
看到她面容上有些鬆動,他再接再厲地說道:“御兒剛睡過去,你也不想吵醒他吧!小孩子睡眠是很重要的。”
顧傾歌怔了一下,聽他這話,自己若是不和他出去,就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錯一般。
“歌兒,我們以後也未必有這樣的機會談一談,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北庭爵說出這話以後,都覺得自己夠無恥,居然開始打悲情牌。
“你先出去等我。”顧傾歌覺得今天若是不和他嘮嘮嗑,這貨一定會磨嘰到天明。
北庭爵看著她裹在被子下的雪膚,神情微微動了一下。
又不是沒有看過,至於這樣的吝嗇嗎?
他微微上前,關上了門,而自己則留在門口的角落裡面。緊緊盯著牀上,豎著耳朵聽動靜的女人。
想必她也不會放自己的鴿子。這個女人這一點上,自己還是比較放心的。不過能爭取福利的時候,可一點都不能心慈手軟。
……
“你怎麼在這裡?不都說讓你出去了嗎?”
顧傾歌走到門口,手已經被人牽住。她不禁滿臉黑線地聲討北庭爵。
而且最爲主要的是,她剛纔換衣服的時候,他在哪裡?她明明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怎麼會在房間裡面。
“我剛纔只顧著關門,卻沒有想到將自己關在裡面了。你也知道,這腿腳不利索,就是容易辦錯事情。”
“北庭爵……”
他摸著她的手,輕聲且寵溺地道:“好了,不生氣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看著她滿臉的黑線,他搖了搖她的手:“不要吵醒御兒,我們出去吧!”
顧傾歌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的無恥,偷看就偷看,還有這麼多理由,鄙視他。
然而等待顧傾歌的不是這一件驚悚,只見二樓的茶幾上堆滿了瓶瓶罐罐。剛開始的時候,顧傾歌還比較警惕,可不到一會兒整個人就大喝起來。
北庭爵勸了好幾次,都是無功而返。這女人碰見酒,簡直就是要搭上自己的命啊!
縱使她有著喝不醉的體質,可人在心情極度鬱悶的時候,不僅是酒意讓你憋悶,那苦澀的心情更讓你迷醉。
因而說,顧傾歌此時的醉態,不是酒精上腦,而是這些天所有的憋悶上了身。
她需要的是一個大的發泄口。
北庭爵趁著某人心不在焉,豆腐也沒有少吃。最後直接將人抱在懷裡,用一旁的杯子給她喂著酒。
“歌兒,你現在想什麼呢?”
“寒旭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