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接下來的路程相當(dāng)?shù)钠届o,像是在歲月的洗禮中沉澱了一般。除了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北庭爵將她摟緊了一些,其它時候還是非常唯美。
對於那半醒半睡的旭日緩緩東昇的樣子,顧傾歌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淡然。
看著北庭爵盯著如火焰一般的太陽,眼眸幽深的模樣,她眉頭緊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低低附在她的耳際,輕聲低喃:“歌兒,你說這太陽的東昇,是終點還是起點呢?”
“不都說東昇西落嗎?”
顧傾歌啞然,這個人到底要搞什麼鬼。
這問題不是孩童都能回答的問題嗎?東邊開始西邊落,不是自然現(xiàn)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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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規(guī)定西落就是終點了?”
他挑眉一問,然後斜視了顧傾歌一眼,對於她這中庸的回答顯然不是很滿意。
顧傾歌微微一愣,這不是約定俗成的嗎?
可這東西好像沒有誰規(guī)定哦!而且規(guī)定未必就正確不是嗎?這東西還是要看人的心境。
到達許願池的時候,北庭爵並沒有多說什麼。
拉著她在當(dāng)初兩個人許願的地方,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就在顧傾歌以爲(wèi)兩個人要變成化石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的將人又槓在了背上,然後向來的路上走去。
……
顧傾歌回到華都,都覺得自己處在雲(yún)裡霧裡。
她現(xiàn)在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將手機遞給她時說的那番話:“顧傾歌,當(dāng)年是我對不起你。既然你想要現(xiàn)在的生活,那麼我放你走,希望你幸福。”
對於他如此的識大體,顧傾歌是完全蒙圈了。
原本以爲(wèi)他又想搞什麼事情,可看著那眼神中的堅定,她又有些懷疑了。
這個人或許真的累了吧!
他華國爵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不過這樣的結(jié)果,或許纔是最好的。
路上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檢查了一遍手機,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
那張屏幕也是她熟悉的,看著上面兩個人親密的模樣,她搖了搖頭,是自己小人心性了。
就在她準(zhǔn)備將手機放在一邊的時,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掃清來電顯示,她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怎麼就忘記給寒旭堯打電話了呢?
“喂,旭堯。”
“你怎麼才接電話?”
那邊雖然抑制著什麼,可顧傾歌還是能敏感地發(fā)現(xiàn),他此時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旭堯,對不起,那天因爲(wèi)事出突然……”
那邊的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打斷了她要說下去的話語:“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的安危嗎?”
“對不起,我應(yīng)該和你解釋清楚的。”
“傾歌,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單獨見北庭爵。”
溫文爾雅的聲音,讓顧傾歌微微感覺到一絲彆扭。不過她也沒有想過再與北庭爵單獨見面,因而也沒有什麼選擇困難癥,輕嗯了一聲。
“剛纔我的語氣有些重,可你要明白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
兩個人隔著手機沉默了良久,寒旭堯纔對著手機輕聲解釋他剛纔的失態(tài)。
“我能理解。”
顧傾歌笑了笑,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她才掛斷了電話。
可等電話掛斷的時候,她的臉色終於不正常了。
他這是懷疑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了嗎?這通電話算是興師問罪嗎?
可她被北庭爵帶走了兩天的時間,她不相信他不清楚自己的地點。可她苦苦等待的人,似乎並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內(nèi)。
兩天,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真的很難,可對於寒旭堯這樣的人,找到自己並帶走自己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可他並沒有來。
原本她已經(jīng)給他找好了千萬種沒有前來的理由,可這有點導(dǎo)火線意味的電話,似乎又讓她按捺下的懷疑升起了不少。
兩個人都不相信對方嗎?
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爲(wèi)北庭爵放手,自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有些東西似乎又要開始偏離軌道了。
這邊顧傾歌翻來覆去的沒有一點頭緒,北庭爵看著嚴(yán)秘書帶回來的資料,不禁皺了一下眉宇:“這就是寒旭堯所有的老底?”
“能利用五年的時間來一個大翻身,我不覺得他是憑藉正常的手段。那小子除了魅惑人心的手段,還有其它的本事嗎?”
嚴(yán)秘書的頭完全被爵少這樣強大的言論擠壓了。
寒旭堯的能力,是道上所有人都公認的好。怎麼到了爵少的嘴裡,就是孩子過家家呢?這打擊情敵的手法是不是也太損了一些。
“對了,他和楚明樓的關(guān)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對於兩個死敵如今的冰釋前嫌,北庭爵還是相當(dāng)好奇的。
“爵少猜測的不錯,這和楚明樓的妻子有莫大的關(guān)係。誰能想到,這黑手黨赫赫威名的楚老闆居然是一個妻管嚴(yán)。”
“他這個妻子是前黑手黨老大傑爾的女兒,以前喜歡的人是寒旭堯。可如今楚明樓逐漸獲得了美人的芳心,據(jù)說五年前寒旭堯救過楚明樓的妻子,兩個人就是那個時候化敵爲(wèi)友的。”
“黑手黨的勢力呢?”
要知道寒旭堯可是黑手黨老大指定的繼承人,最後被楚明樓鳩佔鵲巢。這樣黑手黨的內(nèi)部,能穩(wěn)得下來嗎?
要知道一個幫派最忌諱的便是人心渙散。
“據(jù)說寒旭堯當(dāng)初指天立誓,他想要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黑手黨的位置理應(yīng)由前老大的女婿擔(dān)任。”
北庭爵聽到嚴(yán)秘書這樣說,不禁癟了癟嘴,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樣的誓言恐怕不僅換的楚明樓放下戒心,也換的黑手黨的保駕護航吧!
“當(dāng)初寒氏集團莫名其妙丟失的那批鉅款可有了下落?”
當(dāng)年華國的諸高層,只得到了寒氏的一個空殼子。這樣的事情三十年來雖然沒有人提及,可不少人還是耿耿於懷。
如今寒旭堯的現(xiàn)身,可有不少的勢力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他以爲(wèi)憑藉赫連易私生子的身份,就能保住自己嗎?
笑話。
“不過,我們這次秘訪的時候,碰到了莫少的父親。”
嚴(yán)秘書 還是將他碰到莫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莫城,他怎麼會在那裡?”北庭爵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