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釋讓顧傾歌無力反駁，畢竟他說的是實情。當年的事情她也瞭解過，楚明樓當時對他的確是趕盡殺絕。
憑心而論，監獄那種地方是避難的最佳場所。進不來，出不去。更何況，當年那些管教也有寒旭堯的人，在裡面也算樂得逍遙。
“那個結婚證？”
“假的，我欺騙了你。”因爲當年我與古萱萱已經領了結婚證。
“這就是你不舉辦婚禮，這些年不讓我見你母親的原因？”
這些年她沒少要求和他一起去看寒冰，可屢屢都被他推辭。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偶然，可太多的理由讓她的心逐漸開始不安了起來。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最終不安的結果會是這。
“是。”
“古萱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知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幕，顧傾歌一巴掌已經落了下來。那‘咣噹’的聲音，以及寒旭堯偏向一旁的頭顱，都可以看出來，她這一巴掌是真用了力氣。
“你簡直就是可惡。”
這個男人居然讓自己的妻子來看自己金屋藏嬌的情人來看病，真是少見的奇葩。
“寒旭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你這樣的做法，讓我感覺到我是一隻供人娛樂的小丑。”顧傾歌實在不明白，古萱萱給自己治療的時候，她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緒。當初那平淡的神態，是不在乎，還是強裝鎮定。
“傾歌，你的病情，只有她可以根治。我沒有辦法，只能找她。”
古萱萱是心理及精神病的權威，傾歌的病情特殊。除了古萱萱，他想不到什麼人能夠讓她根除。
“那她診斷出什麼？她治療的手段，就是讓我再懷一個孩子。可笑的是，這孩子最後也沒有保住。”
顧傾歌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可這個時候她十分的懷疑，古萱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懷孩子，真的能治療自己身上的怪病？
“傾歌，這事情是我考慮不周。”
他知道，不管當時他出於何種想法，此時只能認錯。雖然認錯也於事無補，對她造成的傷害沒有辦法挽回，可他還是要這樣做。
若是知道這個孩子會走的這樣突兀，當時他或許就不會接受古萱萱的建議。這個孩子是他用來牽絆兩個人的紐帶，而不是造成分離的契合點。
“寒旭堯，你可明白，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道歉來挽回的？”
類似於這樣的話，她聽的不少，應該說北庭爵已經給她講的足夠多了。
每每這個時候她心中總會忍不住嘲諷，要是道歉有用，這世上就沒有紛爭了。
“現在這樣的局面，你準備如何處理？”
雖然早就猜出他心中所想，可顧傾歌仍然問了出來。因爲若不是他親口說出來，他心中總是有期許的。
畢竟這個男人，是她曾經決定共度一生的人。同樣是這個男人，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插足了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感情，只要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句：我們完了，可以交代的事情。
“給我時間，等華國的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他手剛想攀上她的肩膀，顧傾歌一隻手卻擋了過來。
那動作裡面帶的拒絕分外的明顯。
“我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我要的愛情從來都不是等待。寒旭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站在原地等你？”
她嘲諷的話語讓寒旭堯無話可說，只能默不作聲。用沉默來消除她強勢的話語，帶給他的無奈與彷徨。
他是沒有辦法給她未來，縱使華國的事情解決了，他也沒有辦法權衡家裡面的事情。
母親的病情根本離不開古萱萱，那孫子更是她眼中的寶貝疙瘩。她已經離不開這兩個人了。剛纔讓傾歌等他，也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畢竟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的，可一切的結局好像從開始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若是當初沒有動心該多好。
“旭堯，我們回不去了。你有兒子，我也有兒子，我們都回不去了。”顧傾歌說的是實話，沒有一點渲染的大實話。
可有時候大實話，才讓人傷的深，傷的真，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她的話，無疑將兩個人所有退路都打斷。
顧傾歌沒有想到寒旭堯會有兒子，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死而復生。因而她纔可以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兩個人的未來。
可那個電話之後，讓她所有的設想都化成了夢談。若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以及御兒的事情，她恐怕自己要被自己折磨瘋了。
“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嗎？”
他的聲音帶上了秋風掃落葉的蒼涼。那沙啞中微顯陰鬱的聲音，讓顧傾歌欲走的腳步微微一頓。
黛眉微蹙的她，只是輕輕斜了一下頭，然後緩緩的離去。
“我送你。”
寒旭堯順著她離開的方向快走了幾步，顯然秉持著買賣不成仁義在的態度，或者是說他還試圖去挽回。
“不勞駕了，我記得路。”
“傾歌，不要鬧脾氣。”寒旭堯無奈至極，這裡距離市區遙遠的很，憑著一雙腿怎麼能走回去。
聽著他的話，顧傾歌微微笑了一聲，然後一句話沒有說的離去。既然不想有任何牽扯，那麼也斷的乾淨一些。
寒旭堯或許有他自己的苦衷，可古萱萱與那個孩子也沒有過錯，畢竟是自己插足了他們的生活。
所以還他們一片淨土，算是自己能夠爲寒旭堯做的最後的事情了吧！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寒冰的存在已經讓兩個人再無可能。
否則這些年寒旭堯不會一直晾著顧傾歌，不讓她去拜訪寒冰，顯然他的母親只認古萱萱一個兒媳婦。
在她的眼中，顧傾歌是實實在在的外來戶。
寒旭堯看著她變得越來越稀疏的背影，手骨一點點地收緊，那咯蹦咯蹦的聲音，讓聽著動容，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就在他鼓起勇氣，上車準備追上顧傾歌的時候，一輛車忽然從後面衝刺而來，然後擋住了他的去路。
“寒先生，此路似乎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