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我們說一點認真的好不好？”
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腦袋，像是想要看一看這女人這些年的大腦有沒有被損壞過，怎麼和以前的樣子相差那麼大呢？
顧傾歌將兩人的身體又拉開了一些，她剛纔也沒有不認真啊！
自己剛纔那一臉嚴肅的模樣，他又不是沒有看到，難道他也變瞎子了。
況且說話就說話，距離這麼近幹什麼？她又跑不掉。
“你說吧！”
看著她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樣，北庭爵也沒有再一次貼上去，反而將手壓在了頭部：“傾歌，當初若是沒有發生凌楓的事情，我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顧傾歌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在北庭瑩的電話還沒有打來的時候，他便對自己說過求婚的話，那個時候只當他是神經搭錯了。
但北庭瑩後來的話，已經他今天的問話，讓她不得不思索，難道他當時真的萌生了結婚的想法？
而這樣的想法，也間接將自己推進了無望的深淵嗎？
“當初你說過會考慮的？”
北庭爵看著她這神情也急了，難道她這是想要狡辯嗎？當初她可是答應自己會考慮的。
顧傾歌微微皺了一下好看的眉宇，反問道：“可你並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不是嗎？”
她抿了一抿脣又說：“在監獄裡面，每天都想著如何活到第二天。誰還會想著，這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風流韻事。”
“我知道是我的錯，可若是沒有發生那事情呢？傾歌，我想要聽實話。”
對於顧傾歌坐牢的事情，北庭爵是永遠也矮人一頭。因爲那是沒有辦法洗刷的黑歷史。
因而他不管多麼的囂張，在碰到顧傾歌這淡淡的神情以後，所有的囂張都隨風而去。
他只能擺出一副渴望愛撫的模樣，將自己兒子那萌萌噠的撩妹專利用了一個夠本。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真的是望著落淚。
可惜北庭御還不知道，他無往不利的撩妹手段被自家老子竊取了。
顧傾歌看不到北庭爵的神情。
但是他這低姿態的認錯，還是讓她比較滿意，起碼這個男人沒有自大的無藥可救。
“想要聽實話？確定不後悔嗎？”
她聲音很輕柔，像是誘惑小綿羊的狼外婆一般。
她知道北庭爵這個男人，對自己始終是有感情的，畢竟他這樣的男人不需要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
若是知道自己當初，險些答應了他潦草的求婚，不知道他又是何表情？
“我承受能力很強，你不需要替我擔心。”
他斜睨了她一眼，也淡淡地回覆。
“當初我差點答應你唉！當場沒有應允，也不過是你女兒家的矜持罷了。”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又輕聲笑語：“原本想著，等我參加了國畫大賽，然後慢慢和你說這件事情。沒有想到等待我的不是婚姻的殿堂，而是無望的囚禁。”
北庭爵的手剛想要探上去，摟住她的肩膀。
她卻傾側了一下身子，避開了他的碰觸。他的手空置在那裡良久，最後輕緩地收了回去。
“我也想過我們會一直牽手走下去，可有時候幻想都只是幻想罷了。”
顧傾歌自從七年前開始就沒有想過，她與北庭爵居然可以躺在同一張牀上，心平氣和地追憶著往事。
“你現在幻想也不晚。”
北庭爵也不清楚這樣凝重的氣氛內，自己可以說什麼。只能說了一句，自己覺得最能表達自己心緒的話。
不管以前如何，以後會怎樣。
北庭爵覺得這個叫做顧傾歌的女人，生不能相守，死也要同穴。不是他的愛多麼自私，而是他明白，不自私的不是愛。
“北庭爵，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了。”
七年改變了他們太多，真是滄海桑田的鉅變。
“是啊！我比以前更愛你了。”
北庭爵就是這樣覺得的，這個女人在心裡面經過了七年的沉澱，已經像是融入了他的脊髓一般。
“這甜言蜜語說的，讓我有些不認識你了。”
顧傾歌噗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北庭爵會如此性感地說出這樣的話語。
她真的不敢想，畢竟她曾經卑微的愛過。
“如假包換，不是假的。”
北庭爵托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想讓她摸一摸自己的臉。
顧傾歌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眼睛看不到，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抽開手時，北庭爵已經陰謀得逞，放開了她。
“真的吧，這質感是不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樣？”
對於他的話，顧傾歌不知道應該給予什麼樣的表情，只能用語言淡淡地表示：“你的臉皮似乎比七年前更厚了。”
北庭爵囧，他難道就不能說一點好聽的嗎？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好不好？
“當年我被道上的人圍攻，是衛慶陽救了我。子彈打到了他的左心房，差點一槍斃命。他進手術室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娶她的女兒。” WWW●ttκá n●℃ O
“我對衛蓁蓁的感情從來都不是愛情，讓我娶一個妹妹當妻子，這是多麼不現實的想法。”
“你沒有答應他？”
“當然沒有，因爲當時唐宇正在華國。只要有他在，我相信衛慶陽會沒事的。我不想一輩子被綁在婚姻這艘船上。”
“我等他病情穩定回到港城，想要趁著混亂先和你將證領了。可我沒有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顧傾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畢竟凌楓的死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軌跡。
“後來，他們準備借用法律，想要給你判死刑的。是我答應了娶衛蓁蓁，事情才告了一段落。”當初北庭爵承受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煎熬。
顧傾歌也微微的驚詫，沒有想到自己坐牢以後，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當是讓人有些始料不及。
“後來我發現，當初圍攻我的那幫人，也是衛慶陽幕後操縱的。這捨命救人的恩情，越來越淡薄。”
“不得不說衛蓁蓁有一個好父親。可這個好卻建立在了她人的苦上。”顧傾歌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什麼樣的情緒說的這句話。
她一輩子，沒有感受過父愛是什麼樣的感覺。
可在衛慶陽身上，她看到了可怕與可敬。那樣的付出，是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的。
顧傾歌相信，縱使是愛著北庭瑩的凌楓，也未必能做到不求回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