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出國在即
眼巴巴盼到七月末,終於得到衛佚尊即將回到N城的確切日期,那時候衛家上下已經爲衛佚尊出國的事情忙成一團。
好在還有條值得慶幸的絕好消息,據說他們留學的地方已經確定爲英國伯X翰,那正是衛佚尊伯父所在的城市。作爲未滿18歲的小留學生,他們需要有英國公民作爲監護人,衛佚尊的優勢得天獨厚。
接站那天,于靖陽帶了家裡的車特意接衛爸一起去,紀雪印還抱著一大束鮮花。她是個浪漫小丫頭兒,甭管上學期怎麼翻花掉樣地找茬欺負我的掬憨小子,這時照樣擺出高姿態,給人家老大一面子。
鬧哄哄的火車站人流如織,不過我們有於家人的事先關照,從貴賓通道大搖大擺直接進入站臺,還有人給前頭帶路。千萬別特憤青樣兒地指責我們是特權階級。關鍵時候我想得開——該特權的時候我就特權,眼紅是你家事,蹲牆角憋屈玩去!
要說我們這一行五六個人雖然沒穿奇裝異服,照樣超級惹眼,站在突然涌出的下車人堆裡尚未發揮人多眼雜的優勢,早已被衛佚尊從車窗裡瞄到,眼睛叼住就不撒眼皮。他拎著行理箱第一個竄下車廂,嗷嗷叫著撲過來,把後面一窈窕大美女追得偏偏倒倒,腳丫子都累分叉了。
“嗷嗷!老爸!小丁當!小印!高寧!陽陽!!!”
掬憨小子亂沒形象地嚷嚷著,放下箱子挨個擁抱,熱情洋溢得如同一鍋沸水,抱誰煮誰,桑田立刻變沙漠。
最後一個被抱起來的是我——嗯!臭小子果然長了心眼,知道最後抱我別人纔不會催他抱得太久,所以死不撒手,矯健的雙臂上纏下纏,我的肋骨“咯咯”作響中。
“哎……哎……衛、衛佚尊同學……等等……人家啦……”
我瞪著迎面百折不撓追上來的大美女,那飄逸的身段和充滿勇氣的招呼,不是紅顏禍水許露又是誰?
靠!不會她也是這次被公派的小留學生之一吧?
“喲!這大呼小叫的是誰呀?比火車進站動靜都嚇人!”
紀雪印果然是我妹,第一時間叉著小腰擺出地對空導彈架式攔住她,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明明沒懷好意,美麗的小臉卻笑得比VC糖果更有營養。
嗆在我妹這小辣椒手裡,許露臉色微窘,但眼光一瞄到衛爸立刻作春風滿面狀,落落大方隔著我妹問衛叔叔好,那三拜九叩的作派讓人汗毛起立。
我拍拍衛佚尊的背,從他身上跳下來。別以爲我會酸味實足,誰家那誰才那麼沒度量呢!就算再多兩盆這等禍水我照樣談笑間灰飛煙滅!反正嘴上說說笑笑又不耽誤我暗地裡往憨小子腰眼處下黑手——我擰!我再擰!!!
“許露同學吧?我們是來接衛佚尊的同學。”
我的貼心小棉襖于靖陽適時架設第二道防線上前搭話,令那禍水對著他俊雅無雙的臉著實驚豔了一把。
“你、你好……”美女承受不住邂逅白馬王子的興奮而受寵若驚。
“我們帶了私家車來接衛佚尊,可惜已經滿載。需要幫你叫輛出租嗎?不用?哦,常叔叔,幫忙許同學拿行理箱。”
于靖陽溫柔體貼地向身邊的司機揮揮手,留給她一個高貴不可褻瀆的笑容,轉身搭著衛佚尊的肩膀招呼大家出站臺。
我想去拎衛佚尊的行理箱,高寧早搶先過去,擺著屁股把我拱回到衛佚尊身邊。我妹甜甜地哈呼著衛爸,一行人安全撤退。我們走貴賓通道,那位司機叔叔不愧大戶人家的素質,有眼色到讓人驚悚,二話不說拎起那禍水的行理箱把她硬拐到普通出站通道去也。
“我發誓我沒理過那個姓許的。小丁當~~~”
走進二樓大廳下扶梯時,衛佚尊特意捏著我的手臂落後,趁著他們先行一步,湊在我耳朵邊急急地保證。我翻個老大白眼沒理他。
“她故意穿兩片布晚上跑我宿舍去我都沒搭理她……我都煩死她啦……”
掬憨小子接茬兒在我耳朵邊壓低嗓子委屈吧唧地哼哼。
什麼!?那禍水還帶色誘我家壯壯!靠!不要臉!無邊無際的不要臉!!我豎著眉毛瞪身邊的大腦袋,也就是個濃眉大眼耐看樣兒的掬憨小子,怎麼還真給人惦記上了。不行!瞄著沒人的時候,我得好好多打些封印。
想念的人沒回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胸口相思如麻,密密實實纏裹得呼吸都吃力。待到他真的回來以後,整個就是一兵荒馬亂。
我和衛佚尊沒有太多的相聚時間,他們只等護照等相關批文一到手,就會整隊出發,到達伯X翰安頓之後正好趕上九月份入學,念兩年預科然後完成大學學業。英國的大學最快三年畢業,但那需要非常優異的成績和表現,通常四、五年甚至六、七年才能畢業者大有人在。
我知道衛佚尊壓根不想去,可在這個事上沒有他發言的機會和選擇的權力,學校、衛家家長以及省市教委的領導們已經聯手決定了他的未來。
不知道衛佚尊在衛家反抗到什麼程度,總之應該讓他們一大家子人都頭疼到無可奈何,否則我想衛媽不會私底下打電話給我。我去見他們那天沒來得及和衛佚尊商量,也沒先和句樂行通通氣,儘管心情不夠坦然,但是並不慌張。
這樣詭異的局面,只不過是我預期中的一次試練而已。假如我將和我的掬憨小子走過長長的一生,這樣尖銳的面對面我遲早要正面應對。
讓我頗感意外的,是衛家的客廳裡有一個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人,那位風度卓絕、紳士感實足的四旬男子看上去遠比衛爸要保養得體,堂堂相貌比衛爸更具輪廓感,如果說衛佚尊是他的兒子,沒有人會不相信。
“這就是小雪聆?呵呵……早就聽壯壯說過你,印象深得不得了哦。”
衛大伯和藹地打量著我,柔和的語氣中,既有長者式的喜愛,又有朋友式的親近——英國那盛產貴族的地方貴氣足啊,即便是外種族也能薰陶得架式實足呢。
我靦腆地微笑應對,敏銳的第六感卻在警報長鳴。雖然初次聽說這個人是二年多前,但我怎麼能忘記把衛佚尊七竅硬開成八竅的人?假如當初不是他向那單純的掬憨小子傳播同性間的文化,我想我們倆就算是天生一對,也得晚上三五年才能開竅!
不是埋怨這位衛大伯過於前衛的授道解惑行爲,而是從一開始我就對這位不應該有機會見到人心存某種警惕——看著他談笑風生的瀟灑舉止,我判定他是個象句樂行一樣立於善於變換面目的厲害角色。
或者,這是教授們的必備技能之一?
爲舍麼月月要跟自己過不去,寫這麼揪心的故事。
說實話,現在月月有些沒想好,還要不要寫他們的大學生活。
如果寫下去,每個人的命運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