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是嚇得我屁滾尿流啊,幾乎是直接頭朝著樓梯跑了下來,手裡的線頭什麼的、打火機什麼的全都不顧了。剛邁下半層樓梯,就看到岑兵走到了五樓半的位置。我都顧不上和他說話,只知道玩命地往外跑,腳崴了也不管,也不知道疼,跑出去三十多米才停下,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的,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等我緩過來之後才反應過來,岑兵還在上邊。我拍大腿道:“這下壞了,我是出來了,岑兵不會出事了吧?”這姜炳男要是我把他的心腹害掉了一個,不知道會怎麼折磨我呢。
這麼一想我還真的害怕起來,卻又不敢貿然闖進去,只能踱步到單元門口,朝裡面張望,喊了幾聲他的名字。當然我是看不到他的,不過在我低頭的時候我看到地上的岑兵鋪平的澱粉已經被我剛纔出來狂奔時和岑兵進去搞得亂七八糟。我蹲下來仔細觀察,上面赫然有我倉促的,但旁邊竟然有半個朝著裡邊的腳印。不是說沒有人進去嗎,還是......從澱粉上來看,和我的腳印有些不同,鞋底沒有花紋,就像老人家自己做的鞋一樣,有點像老太太喜歡穿的那種。
我點了根菸,壓壓驚,突然想明白了,媽的,岑兵本事這麼大?真的把髒東西引了進去?雖然說我對岑兵的本領還是比較信任的,不過這時候不信任也不是不行了,但現在放他一個人在上邊,我還真的有點擔心,怕發生什麼問題,覺得有必要上去看看。
轉眼這根菸即將熄滅,我索性扔掉又點燃一根,也不敢猶豫,大步往裡走,但又怕自己走到一半就不敢走了,就扔掉菸頭,捂住耳朵往上走,就是爲了一百萬也得硬挺著。走到五樓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想聽他在做什麼,結果上面一面死寂,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他死了?還是昏迷了?被鬼殺了?不對......他在閉氣?如果這樣,我豈不是給他拖後腿?可是也想不出有什麼要閉氣的,總覺得他是昏迷了,有必要上去看一下。
我做了個深呼吸,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岑兵要是死了我也沒有好果子。我猛地衝了上去,我站到六樓之後拿起打火機點亮,發現地上的線頭不見了,這下更懵了,環顧四周,然而六樓竟然是空的。我這下拍大腿道:“糟了!”我上來這一路也沒注意紅線的事,想必是岑兵收走了,我剛剛從樓上下去,即便出了單元門,又會有段時間看不到裡面是否有人進出,畢竟我跑了三十多米才停下。但如果岑兵出來,他肯定會叫我的,這麼分析他還在這棟樓裡,而且村長還給了他村長家所有的鑰匙,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那個房間裡。
這麼一想我的心就放下一些,趴在六樓的一扇門上貼著耳朵聽,無奈屋裡卻也聽不出聲音。我就又直接敲門,尋思我這麼挨家挨戶地敲門找他,即便找不到他,估計也能在一樓找到他。
這知我剛敲幾聲,竟然聽到岑兵喊我,但聲音不是從下面發出來,而是我的上邊,我擡頭望去,看見岑兵從樓道攀向樓頂的洞口露出半張臉,這種6+1型的房子普遍都是要用釘在牆上的鐵欄穿過一個小洞才能到達樓頂的,而不是很多高層採用的那種靠樓梯就可以走到樓頂的那種,所以之前我沒注意,再加上視力有限也沒想到那去,就更發現不了了。我藉著他的力爬了上去,跟在他後邊沒走多遠就看到地上擺著一個圓圓的東西,但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畢竟太黑。岑兵用手指著拿東西說道:“村長家所有的問題應該就出在了這個東西上。”
我聽後就更好奇了,蹲下來看。這個東西不大的,大概有一個籃球那麼大,我仔細地看,感覺像是青銅器,但說不定是個塑料玩意,也不知岑兵是怎麼把這個東西扣進去的。這麼一想我就忍不住伸手去摸,這時岑兵往後拽我下,說道:“別動!那個跟著你的東西就在這下面扣著呢,被它纏上我可沒那工夫救你。”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只好離那東西遠遠的,我站起來又看了那東西一眼,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他解釋道:“這是千金鼎,也叫獸鼎。說的千金不是那個可以頂汽車的那個,這個千金是裡面剛好放一千枚銅錢,這是風水上人家用來求財聚富的,最大的作用是鎮宅,在電視劇裡,正堂的或者是整個宅子的風水位上就會放這個東西,裡面還可以放只銅獸,和放銅錢的作用大同小異。這種東西有大有小,大的能比汽車還大,不過那是皇家使用的,相信你也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現在很多大公司都會擺著這麼個鼎,也就是取財源廣進的意思。其實作用並不大,和招財貓、金錢蟾一樣,大部分是心理作用。但這個東西在這就不對了,因爲樓下幾個房間風水是動過的,就像一個循環,現在把這個鼎放在這相當於切斷了循環,直接封住了風水的流動,這樣看似每間房子都是福氣逼人,結果都成了大兇,這也就是我們發現的早,要不可能這戶人都要死絕。這一定是之前的那個高人精心安排的。如果樓下的佈局和這個鼎任何一個沒有擺正,這個大兇的局就成不了。”
聽岑兵這麼一說,一定是村長得罪了什麼人,被人設計陷害,專程來對付他的,可是用這種方術的手段不免擡陰狠了,既然真相大白。我倒是更好奇扣著的那個東西怎麼處理。岑兵說:“這倒是很容易,其一,你並沒有回頭看它,所以沒有因爲這個衝了我的運勢。可能有的夜班司機有過這種經歷,他們可能會看到一些東西,但看到就看到了,千萬不要回頭,從科學上來講,回頭會分神,從而導致車禍,從玄學上來講,但凡看過那些的人最近運勢都會很背,而且那些東西也喜歡和看見他們的人接觸,這也很容易理解,它們也希望找一個能夠溝通的人來溝通:其二現在那個東西被他扣在這下面,到時候去哪找一個陳年的粗麻口袋,套好了,用筆沾了硃砂封口,找個陽光足的地方燒掉就行。”聽完之後我是徹底放下心來,問道:“那之前的紅線是怎麼回事?”
岑兵說道:“那就更好理解了,門口的澱粉就是要看出來來的東西是大是小,不過我們來的這個不大;而李子汁是很陰的東西,是通陰氣的,據說李子樹枝長帶在身上是可以招邪的,就好像是給來的亡魂一個方向作罷,而中間的五穀雜糧有兩個作用,一是可以辟邪,二是可以祭奠惡鬼,雖說這個年代很少能聽說餓死的人,但誰不敢保證招來的是一個餓死鬼呢?那可是極兇的東西。兩端的石頭是墮魂石,只有在瀑布下常年沖刷的石頭才光用,能穩住自己的魂魄,不被招來的慌了魂。”看來事情已經明瞭,一想一百萬這麼容易就到手,之前那些擔心受怕的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之後岑兵給姜炳男打了電話:“老爺,事情搞定了。”
“哦?賣家付了多少錢?”
“額......一百萬。”岑兵說道。
“什麼?一百萬?”姜炳男聽後吃驚地說,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這次會賺這麼多。岑兵又說:“老爺......”姜炳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至於吳東,給他二十萬就夠了,否則團裡該不夠運作的了。讓他回來見我。”岑兵點了點頭說道:“是。”
等到第二天,我們去找粗麻口袋,說實話這東西還真不好找,因爲都改用化纖材質的了,最後好不容易收了一個,索性直接給了他一百元買了回來。不是人家獅子大開口,而是我們爲了避免討價還價,就直接給了張大鈔。那家人還樂壞了。岑兵說過,這買驅邪用品時是不能講價 的,這就好像你去廟裡上香,你問香能不能便宜一點是一個道理,很多事撇開靈不靈姑且不說,但心誠總是沒錯的。。買完口袋我們又停了一會,等到中午陽光足的時候,岑兵纔將那個鼎掀開,再用黑線繫了一個活釦,從鼎下鼓動幾下,就把黑線塞進口袋裡,整個過程好像是在演戲,在我看來黑線什麼都沒綁,放到袋子裡時感覺口袋滿滿的,好像真的裝了什麼東西。
等到一切忙完之後,就點了一把小火,把袋子燒了。我在一旁看著,還聽見了吱吱的聲音,感覺那東西是在尖叫,之後岑兵把鼎收了回去,專門買了個斜挎包裝好。我看他把這麼晦氣的東西帶回去,說道:“別放寢室。”岑兵說道:“不放寢室,老爺會要的。”兩個人就去找村長覆命。
我們把簡單的經過和村長你說,村長一聽也是一陣後怕,臉色都白了,之後又一個勁的謝我們,說等我們走了就把一百萬打進我的卡里,不過岑兵好像對一百萬並不關心,他反而追問起那個高人的信息。
村長站在一旁撓頭想著,說:“那個人沒什麼太明顯的體貌特徵,人倒是不胖,不算很高,看樣子像是個女人,但聲音卻是男人。名字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鄭。說什麼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我對那個高人一點也不關心,但岑兵的表情卻有些古怪,他琢磨一下,問道:“那個人是不是叫老怪?”聽他這麼一問,我心裡也是一驚,我也看著那個村長,等著他的答案。可是無奈村長沒有印象,說不出來。岑兵一下變得失望,我倒是也沒什麼,畢竟想不起來很正常,這都很長時間了。心想這也不會這麼離譜吧,鄭老怪引我破了九子伏真龍的陣,變相的害死了高振輝,現在又跑到了這個村長家,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到底要幹什麼?這又有什麼聯繫呢?岑兵也沒在村長口中得知有效的信息,本來村長挺好客地請我們吃飯,但被岑兵拒絕了。之後就直奔機場。路上問他那個高人是不是鄭。他說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很好奇,把之前的聯繫在一次,好像這個人很懂行,而行裡的不能說都認識,但起碼也能略知一二,但這個鄭老怪他從未聽說,這倒不是他的耳朵聽的有多廣,而是這樣沒有特徵的人,居然一點消息也沒穿出來。這種風水局,看似簡單到只用挪動一些傢俱的位置,佈置一下襬件的位置,調整一下傢俱的顏色,看起來和傢俱設計師差不多,但說實話,沒點本事還真弄不成這個,所以岑兵就猜了一下,但也沒問出答案。我聽他說了一大堆,但幾乎什麼都聽沒進去。不知道爲什麼,耳邊總有一些響聲,而且是從村長家裡出來就有了,我得搖晃腦袋才能好一點,但不久又是老樣子,起初我倒是也沒在意,可能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或者昨天太累了。正想著回家要吃一些什麼藥纔可以,但在計程車上,岑兵突然讓司機掉頭,我一驚,他告訴我這鼎可能過不了安檢,只好坐大巴走。
大巴我倒是不反對,就怕和來時一樣,周圍鬧哄哄的,後來岑兵告訴我坐的大巴是晚上的我就安心一些,只是後來跟他說想看看那個鼎,岑兵想了想沒說話反而把包往他身邊挪了挪。
難道說是個古董?我一想那是不是回去分錢就得把這個算上,再後來就沒死皮賴臉地問他那個看。本來坐飛機很短的路,結果岑兵非要坐大巴,大巴拐的像在走盤山公路,被大巴的四個輪子瞬間延長了,但依舊沒什麼可說的,我一上車就玩手機,玩了一會,手機就沒電了,我看岑兵睡得正熟,就也想睡一會,結果耳鳴實在擾得我無法入睡,等車進站了,岑兵也睡得差不多了。本來我們下了車打算打車回去的,結果我的耳鳴實在難受,他就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找一個叫隋禹彤的人。其實這個人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天祿哪裡都有她的廣告,可是這次是要見她,我卻是第一次。之前聽韓溪萌說過這個隋禹彤有各種治療疑難雜癥的偏方,而且特別管用,比什麼神醫郎中的都要管用。他還講她治好的幾個經典病例,有一個去醫院花了好幾萬都沒治好,到這裡一下子就好了。說實話我倒是不相信什麼偏方,因爲偏方如果管用的話,肯定會引來做醫藥的公司來生產,擴大利潤。商人嘛,都是追求名利的,何況是那些富商大賈,肯定也是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數十年,也都是能聞見商機的人,所以我認爲,他們不可能把這些秘方視而不見吧。不過,既然岑兵讓我去看看,我只好拿著地址找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