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散發的光很強烈,不知道是否會散射到外邊,我記得我應該是站在地面上,而這個銀河應該是像一個放映機一樣,可是我的腳卻不聽使喚,慢慢地往銀河走,我感到越來越熱,一種焚心的灼熱感撲面而來,我想到了一個成語:飛蛾撲火。此時我被控制住,慢慢想銀河移動。
突然,“嗡”的一聲,銀河被關閉了,露出了極爲光滑的漢石地磚,我的身後站著一個人,“要不是,你就被那銀河給吸死了!”賈騏睿說道。
“銀河會殺人?”我問道。
“這是銀河,三十多年前的時候,它作爲一顆隕石擊中了現在的盛林園,成了盛林廣場,而這個隕石被A國科技大學帶去做研究。這一研究不要緊,光研究就研究了將近三十年。最後廢止了這個計劃,因爲他們根本發現不了什麼,而艾墨啓,卻發現了。他買下了銀河,銀河可以散發熱量,恆心般的熱量,這個B座也是給艾墨啓做研究的,你要的銀龍刺繡,在地下了。”賈騏睿說著,說罷又走開了。
真的不明白這個人在這彷徨遊蕩在做什麼?搞得我總是不能專心。我看了看B座大廳上的巨大地圖:在我左手邊的電梯可以到達B座的任意一層,不過電梯壞了,只能走樓梯了。
從那裡看,根本看不到地下一共有多少層,我走到一旁,電梯的門開著,我卻不敢前去打探,只是瞄了一眼電梯的停站數--十八層。我嚥了口唾沫,這愛新府不像是博物館,更像是軍事基地;他不想一個收藏家,更像是軍事家。我握著手電慢慢往下走,因爲不知道爲什麼,消防通道的樓梯上的燈居然不亮。
樓道很悶,我不一會就滿頭大汗,在這麼壓抑的場景裡,不僅想起一個電影,因爲父親的受壓抑,他卻把全家人都殺死了。我不想也成爲這樣,因爲我還沒老婆,沒孩子,父親去世多年,兩位還在世的叔父還在天祿鄉下,沒什麼好想的,我換了隻手握著手電筒--因爲那隻手已經沾滿了汗水,握在另一隻手上才發現手電的把上也溼漉漉的。幸好每到左側都是一層,像是輪迴一樣。走了一會,看了眼牌子:地下八層。
才八層,我想著自己肯定是不行了,這時,樓上傳來緩緩的腳步聲,我愣住了,難道是和村長家的一樣?這個腳步很緩慢,不像是散步時候悠閒的紳士,反而像是快不行的人在茍延殘喘,我沒有理會,接著往下走。那個腳步居然跟著我越來越急,我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站住了--因爲我在地下五層的時候,被一扇鐵門攔住了。只能慢慢地等待著樓上的那個。
終於,一個人走了下來,不是賈騏睿,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戴著格子帽,兩撇鬍子上夾了一副圓底眼鏡。
他開口問道:“你就是吳東?”我點了點頭,那人點了點頭,走了下來,伸出手來,說:“我叫陳心,是來取一件東西的,叫什麼銀龍--”“銀龍刺繡?”“對!”陳心看著我嘴角微微翹起笑了笑。
他身後還有一個人,那個男人很高大,陳心說道:“他是楚喬,老爺的四個打手之一。而且還是你們死在滑雪場的的老師的弟弟。”陳心這句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恐怕他會以爲人是我殺的,可惜不是。
“心哥,怎麼辦?”楚喬小聲對著陳心嘟囔道,陳心看了他一眼,說:“炸了。”
“炸了會不會有很大聲音?”楚喬問道。
陳心歪著頭。問道:“這偌大的愛新府裡連個人都沒有,你告訴我誰能聽到?”楚喬點了點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按了按鈕開了鐵門,走到八層之下,一股濃烈的腐蝕氣味撲鼻而來,“這是什麼......我靠。”陳心捂著鼻子罵道。
“這裡可能是整個愛新府乃至銀河的動力來源,沒了這個大傢伙,估計愛新府裡百分之八十的水、電、氣都會被中斷。”我說道,看來這裡和核廠很像了,可是我卻不明白,一件刺繡而已,爲什麼要放到如此危險的地方?
終於走到了底層,腳下只有一層鐵板擋著,腳下邊就是綠色的核液,是一種極具腐蝕性的液體,分分鐘腐蝕掉小房子。這裡這麼大量的核液,周圍的核量怎麼會沒有超標?陳心走在前邊,看了我一眼,之後又轉過頭接著走。我被陳心和楚喬夾在中間,繞著中間的核子能量柱觀察周圍的環境,周圍散發著異樣的綠色光芒。
突然,楚喬舉起手指著一個東西,問道:“那是不是銀龍刺繡?”順著楚喬的手指,我看到了一件銀白色的東西浮在白水之中。“白水?這是......汞!”看來不及時出去,我和他倆都會死在裡邊!我也終於知道了核子是做什麼的了--核液不斷給周圍加熱,周圍的汞受熱分解,成爲汞蒸汽,從而殺死阻擋他的人!艾墨啓心好毒!突然周圍八面牆降了下去,周圍都是這樣的液態汞!
“這是?”陳心驚訝地瞪大眼睛,“我靠!有人要害我!”突然陳心腳一滑,失足跌進了核液中,看不見他在裡邊掙扎,只是聽見了吱吱腐蝕骨頭的聲音。楚喬問道:“吳東,現在我們怎麼辦?”
“取走銀龍刺繡趕緊走!”我說道。
這時我前邊跳下一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個人形的怪物,他已經沒有人的外表,卻仍舊是一個頭,兩隻手兩隻腳,手握著長著一根活刺的長刀,身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吳東......”那東西開口喊我的名字。
“你是?”
“我是張紀啊......嘿嘿,我倒是要感謝這核液,如果沒有這液體,我也不會發生變異,也不會活到現在,我現在就來終結阻擋我的人!”張紀說罷舉著長刀衝了過來,我抓住他的衣袖,順手將他扔進了核液,張紀瞬間被液體吞噬,但幾秒之後,張紀居然又冒出了頭,反而是更加的恐怖!他一個騰空躍了上來,他握著刀,瞇著眼瞅著我,突然他像獵豹一樣彈了出來,我眼尖躲到一旁,不料楚喬被張紀撲倒,張紀一手摁住楚喬,一手拿著刀連砍了好幾刀,直到楚喬也沒了動靜,被張紀一腳踢下了鐵板,進了核液之中。
“吳東,你知道嗎,整個大學裡,我最恨的就是你!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張紀站了起來,揮舞著手中沾著血的刀,向我走來,我四周望了望,拔下一根氣管,張紀笑了笑,揮刀斬斷了氣管的一半,我順勢將氣管刺進了張紀的腹部,張紀瞬間吐出鮮血,握著刀的那個手握著刀揮舞著,想砍到我,我用手頂著氣管,氣管被削出的尖端部分深深刺中了張紀的腹部,刺進了一臺機器,突然他另一隻突然發力砸折了氣管,將身體裡的一半拔了出來,同時,冒出了血花。我見狀握著氣管將張紀再一次扔進了核液。我深知我應該速戰速決,汞有毒,我再不走就徹底走不出去了。
半分鐘之後,張紀並沒有出現,他也許是真的死了。
我剛要去取銀龍刺繡,突然腳底震動一下,張紀正抓著我的腳!“你別想出去了!”張紀的聲音傳來,我卻只能看到他的一隻手從核液中伸出來!我猛地一跳,雖說我掙脫了他的手,卻也將腿重重地抻了一下,走不了路了。他的手抓著鐵板,一塊一塊地將其拉進核液,並說道:“吳東!你一定要死在這!”
我扶著地,慢慢地想後退。突然我靠到一個人的腿上,我擡頭一看,是賈騏睿,賈騏睿冷冷地望著張紀,他舉起手槍,對著大約離手不遠的距離就是連射,不久,張紀的速度慢了下來,手也徹底地掉了進去--張紀被手槍打死了。
我被他扶起來,問道:“你怎麼會有手槍?”
賈騏睿說道:“地下七層是軍火庫不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怪不得八層那裡有個鐵門。接著問:“等會!我的銀龍刺繡!”賈騏睿哼了一聲,說:“在我這,出了這地方,就給你。”
“我們還有順著來時的路回去?”
賈騏睿搖了搖頭,說:“不,估計樓上也好不到哪去,萬一核液泄露,必死無疑,我有條捷徑,慢點。”他帶著我走進了愛新府的運貨中心,裡面有一臺起重機,賈騏睿手動控制他到地上一層,之後緊接著升了上去,感覺地上很熱,感覺下面傳來爆炸的聲音。“都過去了。”
進了愛新府地下一層,順著樓梯走了上來,發現地上二層坍塌,銀河墜了下來,也沒了光芒,和一顆石頭差不多。我們走出了愛新府,經過打鬥的屍體旁邊,賈騏睿說他只能送我到這,剩下的只能靠我了。我點了點頭,他離開了。
我看了眼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不到一個小時,應該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