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發現了楚良的死,徐晨智也說不在場等到回去之後再審。之後草草了事回了天祿。本來都很開心的,卻因爲楚良無緣無故死了而搞得死氣沉沉。我當然不能說我看到了一個人殺死了他,那個人叫劫。他們一定會以爲我LOL玩多了。但事實就是這樣啊。
回了寢室,天也快亮了,雖然還沒開學,不過校園裡也有了些人,倒也不算冷清崔偉健也剛從老家趕回來,我剛放下行李他就進來了,看到我之後激動得差點把我抱起來。他喊道:“臭小子,多少天都沒見你了!沒想到你缺了這麼多天課竟然依然過了!可不想那小子!”我知道他在指黃天佑,他爸黃盛沒時間管他,便出去放任自由了,這一個假期也沒看到他。
中午我喊了一大幫人在我們寢室吃飯,我也是第一次進我的寢室,寢室很大,什麼熱水器電腦一應俱全--雖然幾乎沒有人會使用寢室裡的電腦,不過也表示了學校的一片赤心,勉強收下罷了。我的兄弟們倒是沒忘了我,張浩洋、雷光、沙桐和李梓豪來了,我倒是不在乎人數,畢竟有人來不了也不能強求。這頓飯直接吃到了下午,一羣人躺在寢室裡的幹皮沙發上,嘮著閒話。突然,我手機受到了一條短信。
我看了看他們,都在說話,沒人顧及到我,我走到衛生間,拿出手機,差點沒把手機扔了出去,因爲手機竟然冰涼!我明明記得手機剛纔和李梓豪看了視頻應該是很熱纔對,怎麼會這麼涼......而且還關機了?開機之後,一條短信蹦了出來:今天晚上十一點半,安樂街5-6-3,貨物在市養老院的倉庫裡,用紅紙包住,12點之前送到--劫。
我去,喝的一些小酒全都成冷汗冒出來了,我連忙給岑兵打電話,告訴他情況,他驚道:“媽的,你肯定是遇到陰差了!有一種陰差專在陽間活動,找尋爲自己服務的人,最後在陰路上將其殺死,然而不答應它的條件還不可以,那個人會死得相當難看。這樣,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不過我手機會一直開機,有問題就打給我,我一定會幫你?!蔽尹c了點頭,掛了電話,走出衛生間,看到已經不剩幾個人了,沙桐和雷光還在幫我收拾寢室,崔偉健去倒垃圾了。我問道:“市養老院在哪?我今天要去那一趟?!?
“市養老院?那裡......你去哪做什麼?”沙桐問道,眼裡閃過不安,我看得出來,非常明顯。雷光倒是沒有說話,在等我的下話,我說:“我接了一個快遞的活,幫別人送東西,送貨地點在市養老院?!?
“這樣吧,我晚上送你,張紀最近看得緊,不和校長請假估計你都出不去,張紀最近總想抓你點毛病,你得小心他。你跟我去找邢校長說一聲。諒他也不敢怎麼樣?!崩坠庹f,沙桐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也跟我們一起前往副校長室。
副校長室古風氣息濃厚,壁畫是蘇代蘇莊王仇齊的作品,已經有了兩千多年,沒想到邢校長買下後保存的這麼好。我們走了進去,副校長室裡黑漆漆的,並沒有人。我慢慢地走到校長桌前,想寫一張假條,我剛拿住筆,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吳東,你要幹什麼?”我聽到了邢校長的聲音!
“邢副校長,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希望您可以放我出去。”我謹慎地說道,因爲我聽說過,邢副校長叫邢博文,以前得過抑鬱癥,精神可能不太正常,不過他以優秀的文科教學聞名於A國,甚至其他國家。
邢博文笑了笑,說:“怎麼叫做我放你出去呢?你想出去就出去啊,管我什麼事?!蔽疑砩喜粌H打了一個冷戰,“畢竟您是副校長,還是跟您說一下比較好?!蔽医又f,想當初我跟章文都沒有這樣......邢博文推了下眼鏡,喝了口茶水,一邊點頭一邊說:“行,我可以給你寫假條,但是切記放下物件就立刻離開?!闭f罷邢博文快速地寫好假條,之後穿上衣服走出了副校長室,我、雷光和沙桐追出去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這個人跑的這麼快?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拿著假條就往大門跑去,正巧碰上了張紀和他的盟友黃天佑,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勾結上了學生管理委員會。“吳東,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俊睆埣o沒有好聲音地問我。
“我有假條,你們快讓開?!蔽艺f道,我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一點零八了,要是超過了十一點半,我真的不保證會發生什麼。黃天佑聽了之後歪著脖子戲弄道:“什麼?我聽不清!讓我讓開,信不信我抽你?”說罷一拳打了過來,我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將其扔在地上,動彈不得。張紀見狀說道:“算了,你既然有假條就趕緊滾?!闭f罷拉起黃天佑,放了我們出來。
剛走出校園,碰見徐晨智和另一個警官站在一輛車旁邊,雷光見狀就先行告辭回了學校,而沙桐則執意陪我到市養老院。我們上了車,徐晨智才說話:“小吳,這個人是第五公寓管理員杜雨聰,他管轄的範圍正好包括市養老院?!?
杜雨聰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怎麼跟你說呢,市養老院一般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地方,邪乎的地方那是數不勝數,而且位置還特別偏,聽說裡邊的老頭老太太都很怪,而且每年都會有不相干的人死在裡邊?!蔽衣犪醽K沒有說話,而是心裡咯噔一下。
劫這是要弄死我啊?沙桐拿出手機打字給我看:別忘了岑兵的手機。對了,我還可以給他打電話,這可是我的王牌,一定得利用好。
杜雨聰的車很快就到了市養老院,我並沒有想到,也許是晚上路上車少的緣故,我走下車,向上看到了“市養老院”四個大字,我四周環視一圈,門口的門衛室裡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發黴的枕頭,應該是很長時間了,大門並沒有鎖,我走了進來。
我正對著的就是了,快步走到大樓前,大樓安裝的玻璃門竟然也沒有鎖,是忘記了還是居然都不需要關門?我從門縫中擠了進來,正對著大門有一塊鐵板,上面是市養老院的地圖,我一邊尋找著倉庫,一邊用手比劃著自己應該走的道路。突然,我聽到了笑聲......大半夜的不睡覺還笑?我嚥了口水,眼睛不敢離開鐵板,怕一回頭就發現什麼正對著自己的臉,那估計不嚇死都差不多了。但我還是忍不住,也不能一直這麼杵著,我猛地一回頭,結果什麼都沒有。我左轉,左邊是娛樂室和道具室,估計這個養老院也會舉行些活動什麼的,前邊有一扇門,出了門就是一個院子。院子很空,圍牆的根部長滿了荒草,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人清理了,只是圍牆還有輛轎車,不算很豪華就是外邊計程車的那種。
我望了眼汽車,想起來我的任務是把那個包裹找到送到那個安樂街。我快步走上旋轉樓梯。雖說這旋轉樓梯是錳鐵合金做的,但我總感覺有一種踩在腐朽的木板上。我明明很輕,卻依舊發出嘎吱的響聲。走上樓梯,是一個健身園,四周種的各種花草,不過此時已經成了光禿禿的枝幹,像一把把劍插在牆上一樣。我環顧一下四周,周圍都是西式的圍牆,圍牆也是完好無損的,卻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我回頭看看旋轉樓梯,便走進了後位的大樓,我不禁感嘆到養老院都這麼奢華,看來前位的大樓只是個擺設,我也沒看那裡有什麼,不過按照常理,倉庫這種堆放雜物的地方,是不會很靠前的。就相當於,你們家能把牀放在大門前?一個道理。
後邊的療養院一共兩層,轉而一想市養老院不過而已,走進療養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白牀單覆蓋的牀位!而且是滿滿的一條走廊!我當時就懵了,這他媽得死多少人啊?按照一般醫院,都會分成各個科,不過這裡恐怕不是了,這時,我旁邊的一個房間裡鑽出來一個穿著已經發黑的紅棉襖的老太太。她佝僂著身子,走到我前邊。
我嘆了一氣,問道:“大娘,你知道倉庫在哪嗎?”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說:“胃裡?!笔颤N?我不知道是我聽錯了還是怎麼樣,便又問了一遍:“倉庫在哪裡?”那個老太太盯著我,慢慢走到我的身邊,然後突然喊了一句:“胃裡!”同時我看到了他嗓子裡的腐肉、人骨節和滿口的尖牙!嚇得我轉身就往樓上跑。老太太陰森地笑了笑,之後走回了房間。
我躲進了二樓的衛生間,我終於知道了爲什麼每天都會有無緣無故的人死在那裡,有可能是家屬,有可能是醫生護士,有可能是警察......白牀單蒙的可能就是他們,我大膽猜想一下,那些人......都被這個療養院的患者給吃掉了!我靠在衛生間木製的隔板中,給岑兵發短信:快救我!養老院裡是吃人的人!
岑兵幾乎是秒回:你現在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你不能走,你一旦走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什麼情況跟我說。我絕望地嘆了一氣,“靠。”我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十八,這麼說我還得出去,估計每個房間都至少有兩個到三個這樣的瘋子,我一個打好幾百也是不可能的。
這時,我的旁邊出了聲音:“哥們,能不能救救我?”我一聽是人動靜,就小聲問:“怎麼了?”
“你靠在這邊的隔板上?!蔽艺兆觯岚察o片刻,從對頭竟然伸出一隻枯手穿過木板,聲音立刻變空洞:“怎麼沒摸到?”是死人!我嚇得又走了出來,看到了十多個老人站在我的前邊,每一個都露出尖牙,我看看周圍,從牆上拽下一根鋼管,看來我不打出去是會被燉了的。這時,所有人拿出了跟我鋼管一邊長的刀,“靠!”我把鋼管向人羣一撇,看著是二樓,樓下是個彩鋼房,便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從鋼質的屋頂滾下,重重摔在地上,“我靠,疼死老子了。”我站了起來,發現,這個彩鋼房就是倉庫!
打開彩鋼房的捲簾門,裡面灰很大,都是各種紙盒裝著什麼東西,我覺得那個紅色的包裹應該會很小,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看到的東西嚇了我一跳,牆上全都是血手印!地上還有一具屍體,不過看樣子死了很久,發出臭味。我甩了一眼,感覺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這麼眼熟.....這不是......王治!我手機裡還有我那天跟他的合照!他就是穿著這件衣服!
這時手機一晃動,是岑兵發短信:快走!你那邊有東西!
這句話好像末日宣判,我立刻沒了之前的勇氣,到處跑,像沒頭蒼蠅一樣。突然我站住趴了下來,一個紅色的包裹映入眼簾。我拿起包裹,出了倉庫,又是十多個人站在我的身邊,我看了看,說道:“真沒意思?!敝嵬蝗蝗鐾染团埽€好是老頭老太太,很快被我甩了出去。出了養老院便打車到安樂街......
當我上車的時候,發現......根本沒有安樂街這個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