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坐在前邊,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去哪啊,再不說我就收了。”我用手機翻著記錄,劫給我短信究竟在哪?我明明記得他給我發過地址的......突然司機轉過身,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了。”然後就開著車前往那個安樂街。這時我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我告訴他的,下不爲例--劫。
這時我全身打了個冷戰--我的左邊竟然坐了一個人!我上車這麼長時間居然毫無察覺!那個人轉過臉,是我熟悉的人--劫,依然戴著面具。
他慢慢地說:“第一次你容易找不到這種隱藏的地點,所以我負責送你到那。”我點了點頭,用餘光看他,身材還是很魁梧的,應該是很壯實的一個。我發現一路上他都是這樣板著身子一個姿勢很長時間,幾乎是沒有動過,而且一點表情也沒有,活生生一個面癱而且還一句話都沒有,坐在我身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過了一會,車停了下來。我一推開門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陰氣,腳踩在地上,就感覺是踩在腐屍上一樣,軟軟的,有股淡淡的臭味。我揹著包向著街道里邊走去。
街道兩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家店還開業,我看了眼表,並不算特別晚,街道上卻沒有一個人,那幾家店也是半開不開的狀態。幾輛車停在路邊,車蓋子上的灰塵也很厚了,我越發覺得這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我走向一家“康氏麪店”,老闆是個瘦小的帶鬍子的男人,看樣子四十左右吧,我問道:“大哥,這附近有沒有5-6-3這戶?”
那個男人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原本鐵青的臉上瞬間恢復了血色,說:“裡邊不到一百米就是5-6,三樓就是。”說罷我點了頭道了聲謝,走了。我卻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色再次變得鐵青。
很奇怪,兩邊的樓都這麼高,我的手機竟然沒有信號,沒法和岑兵聯繫,我只好獨自一個人往深處走去,可當我剛起步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看到了什麼--那是門上掛著一隻掃把(某些店面,每晚午夜準時掛上掃把放上碗等鬼來吃飯)......沒準這是一條鬼街。
如果真的是一條鬼節,我的性命可真的就不保了。我急忙往裡面跑,遇到了一個衚衕便鑽了進去,裡面有一家咖啡館,咖啡館的右側是一個垃圾場,裡面有一個女孩的屍體......咖啡館裡很暗,閃著綠色的閃屏光,我走了進去,雖然我知道連招呼都不打就走進別熱的房子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我知道現在是幾點鐘,如果再送不到東西,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我走了進去,門旁邊響起清脆的風鈴聲音,“歡迎光臨。”一個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但咖啡館裡並沒有人,我喘著粗氣,不會門口那個垃圾場裡的女孩吧?我也沒敢多看,跑了出去,依舊站在街道上。
我四周看了眼,就是這是鬼街至少這也很安全,有燈。如果這一片都是安樂街的話,那麼我所在的這條街就是安樂街了,5-6-3一定是5區的6棟3戶。我後悔剛纔沒看看那個咖啡館上邊的標號,我想起來我揹包裡的那件貨物,我很好奇想打開看看,不過還是忍住了,劫說過我不能打開任何貨物。
突然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拽住我往一個黑暗的衚衕裡走,那個人說道:“別動!不想死就跟著我快點!”聽他說完我就不再反抗,跟著他走,但奇怪的是,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慢走變成了疾跑,跑到了樓頂也不罷休,最後又下了一層樓才停下來,我剛問他怎麼了,但突然發現這個人的面具和劫不同,我原以爲他是劫!我本能的向後退。
那個人也許知道我的顧慮,他坐了下來,說道:“我是慎,是劫的朋友。剛纔還好我跑得快救了你。這裡是安樂街,每天都會有陰兵過路巡視。”我看著慎的面具,好像是一幅地圖......突然岑兵的話響在耳邊,這種人會死在陰路上,就說明我會死在這上,難道指的就是陰兵?
我看著慎的面具,慢慢記住了出去的路,因爲他或許是故意來拖延我的。過了一會他說沒事了,我便站了起來,突然伸手抓下了他的面具,突然一時間彷彿陰風怒號,慘叫著,猶如百鬼夜行,我連眼睛不能睜開,只感覺耳邊有無數鬼魂經過,又過了一會,我才睜開眼睛。
發現慎已經沒了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他的面具還在我的手上,而他......好像是死了。突然,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從他裂開的衣角發現他是機械手臂,可是爲什麼他竟有著人手?我扒開他的袖子,看完被嚇了一跳,這......是袁烈的手!莫非這個慎是袁烈?袁烈不是死了?我突然又想起來,袁烈的手是址狀!
難道現實中死去的人在這裡又復活了?怎麼可能?
我是幫別人送貨,還是幫別人尋找址狀?那個人是不是孟奇?孟奇去哪了?劫是什麼人?我看了眼鍾,竟然還有一分多鐘我就要遲到了!突然傻眼隨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樓道里的標號就是5-6!
我瘋狂地跑到三樓的三戶,將東西放到門前,之後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可是,我該怎麼出去?